开完动员会后,孟翔在营地里检查和巡视,首先去的是几栋占地面积较大、靠在一起、不住人也不储存物资的楼房,这片区域内此时一片热火朝天,柴油发电机轰鸣声隆隆,各种机床、钻孔机、冲压机不断地发出力感和节奏感都十足的机械运转声,电火花四溅,空气里弥漫着不同材质的原料发出的焦糊味和一些特殊气体的怪味。
这片区域是营地里的工坊,专门加工、制造一些现代工业产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电力,有机器设备,有各种原材料,也有技术人员。
“孟哥!”工坊负责人、一名年近三旬的年轻男子看到孟翔后笑着迎上来。
孟翔笑着点头,这个年轻男子名叫李建业,灾变前是个模型制造商,这个职业不多见,简单地说,就是“制造精细的、硬核的东西”的现代木工铁匠,平时做一些小型手工艺术品,李建业喜爱古代兵器,所以一有空就钻研、制造古代兵器模型,对此很有研究,说是做模型,让他做真家伙也完全做得出,以前法律不允许,现在无所谓了,正好让他大展拳脚一施所长。
“怎么样?”孟翔问李建业。
李建业拿过一把弓递给孟翔:“孟哥你看,这就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反曲弓。”
孟翔接过来查看着:“威力如何?”
“三十磅的给女子用,平射约四十米,抛射可达到八十米,四十磅的给男子用,平射约五十米,抛射可达到一百米。”
孟翔颔首:“不错。”他看了看现场,“你们就只是做反曲弓吗?没做复合弓和十字弩?”
李建业解释道:“孟哥,我反复考虑过,复合弓和十字弩比反曲弓复杂一些,我们虽然做得出来,但集中人手和资源、抓紧时间制造反曲弓更符合我们现在的实际需求。复合弓和十字弩比反曲弓更优良的地方就两个,一是精度,二是威力。
精度嘛,我们团队里没多少人以前专门练过弓弩,给他们复合弓和十字弩,他们射中敌人主要是靠运气,给他们反曲弓,他们射中敌人主要还是靠运气,有区别吗?既然没区别,那给他们结构简单、制造成本更低、工期更短的反曲弓显然更好,我们也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制造出更多的弓;
威力嘛,弓箭的威力本在于弓强箭重,但因为现在有丧尸病毒这种堪称BUG的玩意儿,实战中,箭头事先沾上感染者的血肉,箭矢既无需射穿人体也无需射中人的要害,擦破点皮都能要人的命,所以,弓箭的威力现在更在于毒性,那么,复合弓和十字弩相比于反曲弓的又一大优势也不存在了。你我相隔几十米,你用复合弓或十字弩把我射个对穿,我用反曲弓擦伤了你一点皮,都死翘翘。
还有一点就是,打起仗来,比起火力精度,火力覆盖更重要。我们没时间培训神射手,只能组织几个或十几个使用反曲弓的新手一起对敌人射箭实施覆盖打击,以此弥补我们专业射手不足的缺陷。实际上,比起弓,箭更重要,箭头还好说,不容易变形,存在回收的可能,箭杆在命中目标时容易变形折断,纯纯的消耗品。”
孟翔点头赞成:“你的规划是对的。”他想起一件事,“我知道古代有两种很厉害的弓弩,一个是神臂弓,射程达到二百四十步,能射穿榆木,另一个是床子弩,据说能射到三里地外,我们能做出来吗?我想着,古代人在古代都能做得出来的东西,我们现代人应该没问题吧?”
李建业摇头:“没那么容易。我研究过神臂弓和床子弩,现代最好的复制品无论是射程还是拉力都远远达不到史书上的记载,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古代朝廷严格管控导致关键制造技术失传了,二是火器的诞生和发展使其变得鸡肋了。我不是说现代人不可能复制出这两种弓弩,但需要付出很多精力,更重要的是,现代没几个人精通传统材料工艺,以我们现在的条件,制造出这两种弓弩是不现实的,研制成本太大了。”
孟翔只得遗憾地收起自己的这个想法。
看到孟翔有点失落,李建业连忙拿出他呕心沥血十多天的一份图纸:“孟哥,我们就算制造不出神臂弓和床子弩那种古代大杀器,还有这个呀!这东西完全制造得出来!”
孟翔接过图纸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好东西!”
孟翔团队现在的武器装备主要有——
气枪,数量不多,一些是在外面搜寻到的,一些是营地里自己制造的,相当于小步枪;
射钉枪,数量不少,都是用搜寻到的普通射钉枪改装成的,相当于小手枪;
十字弩、复合弓,数量较少,都是搜寻到的,装备给箭术较好的人;
反曲弓,数量较多,一些是搜寻到的,更多的是营地里自己制造的,基本上人手一把;
长矛,数量很多,都是营地里自己制造的,以前是“粗制滥造”手工做出的,都已经淘汰掉了,现在是用机器制造出的,完全制式化,基本上人手一把,适合在户外开阔地作战;
各种刀具,数量很多,五花八门,基本上人手一把;
防暴盾、防暴盔、防暴服等防具,一些是搜寻到的军警用的,但数量不算多,营地里制造了一些,盾牌就像古代军人用的那种,木质覆盖铁皮,头盔用电瓶车、摩托车头盔代替;
除了这些,营地里还有一些特殊武器,比如灌满汽油的燃烧瓶、充当炸弹的油气罐等。
“轰隆隆…”营地街道尽头的路口外响起了重型汽车的开动声,越来越近,是两辆重型改装汽车,就像两块磁铁,吸引了两大群感染者跟着过来。
那两辆汽车开到堵住路口的汽车杂物路障外后停了下来,迅速被跟着它们的感染者群包围了,就像大坝外翻腾涌动着的浑水,鬼怪般的嚎叫声震耳欲聋。
“干活了!展开实战训练!”堵住路口的一辆长途大巴车的车顶上,卢欣荣高声命令道。
在他身边,二三十个团队成员站在车顶高处,个个手持弓箭,对那些感染者展开射击,大部分是女子,包括大乔、小乔、江柠、江楠、朱姝、王燕等人。
考虑到女子的体力和心理素质都不如男子,团队在训练女子们作战时侧重于使用弓箭。
看着近在眼前、就在脚下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吼叫的感染者,这些女子大多脸色发白、花容失色,拿着弓箭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射出去的箭大多没有准头。
“一群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充当射箭教官的卢欣荣毫不怜香惜玉地呵斥道,“这么近都射不中!浪费箭!沉住气,镇定,别慌,手不要抖,全神贯注地瞄准!对准头部!好好练!我们要是打输了这场仗,你们就去给那些黑恶分子当性-奴吧!”
也有女子射得很好,比如朱姝,这位前女警的心理素质要比大乔、小乔等人过硬得多,很快就进入状态,一射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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