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事,薄暖阳始终有点不大自在。
她点点头,细声道:“没吃。”
左殿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柔声哄着:“为什么不吃?”
“......”
见她不说话,左殿也没逼问,他知道,她的心思,跟他是一样的。
楼下左右似乎在带着开心玩,小姑娘笑的二楼都能听见。
薄暖阳抬头,她眼圈有点红:“老公,是不是我们没有缘份,都没有宝宝。”
“......”有点意外她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左殿弹了下她的额头,语气很不痛快,“说什么呢,你自己没算过日子啊,那天是安全期,不一定的。”
薄暖阳捂着额头喊痛,忍不住发脾气:“一定是你不行。”
“......”被气到无语,左殿耷拉下眼皮,凉凉地说,“别逼老子揍你。”
停了几秒。
没再惹他,薄暖阳老实地趴在他怀里,闷声闷气地说:“上次妈妈说太爷爷他们都帮我准备好礼物了。”
“......”
她话题转的突然,左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了片刻。
顿了须臾,电光火石之间,左殿仿佛懂了什么,连忙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也有些急躁,怕自己猜错了,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帮你拿回来?”
薄暖阳鼓了下腮帮子:“你会不会私吞掉?”
“......”
沉默须臾,薄暖阳抬眼,嘴角都是笑:“我要自己去拿。”
左殿眼尾慢慢变红,虽然他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能猜得到,她必定是经过了很痛苦的挣扎,才愿意让出这一步。
他嗓音有点哑:“别逼自己。”
薄暖阳摇头,伸手揪他的脸,好脾气地说:“我老公的家人,也是我的。”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生根发芽,连血液都在躁动的叫唤,左殿低头狠狠吻住她,他这辈子,真是栽的,透透的。
在她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爱里,再也翻不了身。
-
隔日一大早,薄暖阳便去了“elope”。
路路和小九两个一边一个拉着她的袖子掉眼泪,薄暖阳嘴角抽了两下,实在很纳闷为什么这些姑娘都爱对着她哭。
她有这么渣?
工作室的墙上又多了几张相框,是她在国外获奖的作品与她的单人照。
中午单桃和芳香一起过来找她吃饭,三人约在楼下的西餐厅。
彼时日光和暖,新年的气氛也很浓郁。
薄暖阳靠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感觉犹如在梦境中。
单桃把水喝掉,忍不住笑:“哎,我那天就去接了下芳香,回来你们人就不见了,就听着宁涛他们几人在那里鬼哭狼嚎。”
“真是太可惜了,”芳香满脸遗憾,不停地拍大腿,“这么精彩的场面,我居然没见到,我都想跑去调监控了。”
薄暖阳:“......”
单桃又笑:“小二从小到大还真没挨过揍,最多就是罚背家规或者装装样子骂他两句,他能乖乖地站在那里给你骂,不还嘴都不错了。”
芳香又拍了下大腿,两眼放光:“能不能再现场还原一次?”
“......”
想起那天的两巴掌,薄暖阳越发觉得愧疚,私底下打闹便算了,当着这么多人打他,总觉着对不起他。
注意到她的脸色,芳香直白道:“你不用觉得心虚,我看他是故意找揍的呢,心里不定有多美来着。”
故意挨两巴掌把老婆哄回去,很像左殿能干出来的事。
“......”
沉默片刻。
薄暖阳讪讪地喝了口水,小声问:“大嫂,你打过大哥没?”
单桃边笑边摇头。
她这么克制隐忍的性子,确实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而且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又有些不同。
话说到这,芳香叹气:“我有个闺蜜,有次冲动之下打了她老公一巴掌,她老公直接给扇回来了。”
“......”
被她的话说的也有些后怕,薄暖阳又喝了口水,小声嘀咕:“那大左要是给我一巴掌,我能被扇出二里地吧。”
单桃和芳香同时顿了顿,随后忍无可忍地笑了起来。
好半晌,芳香都已经停了,单桃还止不住。
“他才不敢,”自顾自地笑了会,单桃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说,“我看左家是又要出个惧内的男人了。”
又?
薄暖阳有点好奇:“上一个是谁?”
单桃看了芳香一眼,两人都笑到不行:“太爷爷。”
说到左家那位老祖宗,单桃话也多了起来:“当初太奶奶去世那会儿,太爷爷险些没撑住,左家一群小辈轮流陪他,怕他想不开,后来婆婆把当时才两岁的小二抱了过去,小二直接把太奶奶种的花给掐了,然后插到太爷爷的脑袋上。”
“后来一群大人都吓傻了,”芳香接着说,“但太爷爷却哭了,说太奶奶在的时候就爱气他,从那天过后,太爷爷每天都要把小二带在身边。”
“......”
这情景,越听越耳熟。
薄暖阳忍不住讷讷道:“这基因真是可怕啊。”
“嗯?什么基因?”单桃没听清楚。
薄暖阳叹气:“受虐的基因。”
单桃又开始笑:“太爷爷一定喜欢你。”
没讲多久,芳香去了趟洗手间,等到瞧不见她的身影,单桃敛了笑意,小声问:“真去左家啊?”
薄暖阳点头:“既然放不下,便往前走一走,指不定熬过去了,前面就是条光明大道。”
“这样也好,”单桃赞同,“小二是把命都给你了,你逃也逃不掉,与其两个人都难过,不如快活一天是一天。”
两人也没就这个话题多聊,随意说了几句便扯开。
-
下班时,左殿开车等在楼下,薄暖阳跟杉杉说好了,要去医院看宝宝。
在副驾上坐好,薄暖阳低头看了会手机上的照片,冷不丁地问:“老公,你有没有发现,小康宝跟我长得挺像的?”
左殿踩了脚油门,闲闲瞥她:“嗯。”
瞅他态度这么冷淡,薄暖阳歪着脑袋问:“哪里像?”
左殿:“性格吧。”
有点怀疑他的话,薄暖阳又问:“她这么点儿,你能看出来性格?”
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痛快的事,左殿冷笑:“她那个没良心的姑姑没回来之前,是我,抱的她,我能不知道?”
“......”
大概是明白了他的冷淡所谓何来,薄暖阳很诚实地说:“你说的,翻旧帐不是好行为。”
左殿目视前方,拿她的话怼她:“可是人家都要伤心死了呢。”
“......”被噎住两秒,薄暖阳好脾气地说,“那我送你去急救,这不马上到医院了。”
“......”
车子拐进医院的停车场,停好之后,左殿眯眼看她:“薄暖阳,你生气的时候我是怎么哄你的?”
轮到他了,就这待遇?
薄暖阳略有点心虚,就,好像,是有点过分哈。
她解开安全带,倾身揉了下他的脸,软声哄道:“哥哥不伤心,是小暖错了。”
左殿仰着下巴,眼神带着些许傲慢:“你错哪儿了?”
对于他这种给个梯子就要往上爬的行为,薄暖阳十分不满,她鼓着脸颊道:“送错医院了,应该去二院。”
二院是宁市专业的精神康复中心。
左殿瞥她,咬着字:“薄、暖、阳。”
不想再搭理他,薄暖阳推门下车,扔下一句:“你别对着我喊别人名字,我不认识。”
“......”
-
两人进了产房,小康宝刚睡醒,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瞅着薄暖阳。
“大左,你快看,”薄暖阳抱着她,笑眯眯地说,“眼睛像不像我?”
左殿慢吞吞踱步过来,手指轻轻蹭着小康宝的肉脸,懒洋洋地回:“你别对着我喊别人名字,我不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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