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装在扩音器里面,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地回响在全场。
枝枝噗嗤一声笑出声,又连忙捂住嘴。
宁涛咬牙,小声骂:“你他/妈别像个怨妇一样行不?”
“我凭什么不能当怨妇?”左殿十分傲慢,一点也没觉得丢人。
“......”
李浩捂住脸,实在没眼看了。
又僵持了几秒。
宋仁兴把宁涛扯过来,小声嘀咕:“老子给他放个大招。”
说完,他走了出去。
另一边儿,薄暖阳无语至极,根本不打算搭理他,这个男人在公众场合从来都是没有下限,她若是搭理他,不定还要说出些什么。
枝枝趴在她肩上,笑到眼泪跑出来。
没多久,宋仁兴走了进来,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
紧接着,门被从外面推开,经理带着一排穿着花枝招展的姑娘进来,他抹了把额上的汗,似乎觉得这个任务有点艰难,话也说的磕巴:“对不住,来晚了啊,二少,您点的人,都在这里了。”
左殿:“......”
他条件反射地看向对面。
枝枝也不再笑了,她偏头看着薄暖阳,没敢说话。
薄暖阳安静地看着那排姑娘,她脸上表情极淡,黑眸似染了墨团,看起来极为乖巧无辜,只是嘴角的线条越收越紧。
经理咳了下,鼓起勇气说:“南南,二少亲点的你,你好好陪着。”
那个叫南南的姑娘穿着吊带和超短裙,腿又细又直,闻言身姿袅娜地走了过去:“二少,我陪您喝两杯。”
场面越来越安静。
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薄暖阳起身,笑了笑:“我在这里怕你们不好放开玩,今天谢谢大家,我先回去了,你们尽兴。”
说罢,她穿过那排姑娘,想走过去开门。
刚越过最后一个姑娘,手腕就被左殿拉住,男人依然懒懒地坐在沙发上,见她回头,左殿轻扯嘴角:“走什么。”
薄暖阳看着他,平静开口:“放手。”
“要不,”左殿笑,手腕的力度松了些,却牢牢禁锢着她,他语调轻浮,“帮你叫个男公/关?”
这话像一把小锤子,敲在了她努力冰封住的自制上面,在这满场的静谧中,她似乎听见了,冰块碎裂的声音。
哗啦,伤心与愤怒,落了满地。
薄暖阳用力抽开手,狠狠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像是带了回音,一遍遍地,响在众人耳中。
这瞬间的变化,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宋仁兴感觉自己玩过火了,他看着那个从小到大一点亏都没吃过的少爷,脸被打偏,灯光昏暗,却能看到他冷白的脸上,很快浮出一片红色的指印。
李浩咽了咽喉咙,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旁边的经理和一排姑娘也鸦雀无声,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
场面仿佛静滞了许久。
电视上还在放着歌,MV闪着斑驳的光影。
左殿保持着这个姿势,歪着脑袋,舌尖顶了顶火/辣的脸颊,他嘴角轻扯,慢慢坐直,模样越来越浪荡,像个混世魔王,拖着音调说:“怎么......”
这次没等他说完,薄暖阳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她眼圈通红,手掌火/辣辣的疼,浑身都在发抖。
场面似被冰冻住。
左殿的脸再次被打偏,就着这个姿势,他用拇指蹭了下嘴角,脸上所有不羁的表情全都敛了起来。
仿佛过了许久。
他抬眼,脸上顶着两个巴掌印,声音夹着似有若无的委屈,憋了一句:“不是我点的。”
宋仁兴:“......”
李浩:“......”
宁涛:“......”
全场人:“......”
妈的。
以为你能一展雄风呢。
坚持两秒了没。
挨了两个耳巴子,还解释起来了。
薄暖阳用力忍住怒火和眼泪,拉开门走了出去。
见她快要哭了,左殿心慌地起身,走到门边时,回头,眼神冰冷:“谁他妈做的,自己把胳膊卸了。”
宋仁兴:“......”
一群人看着左殿离开,宁涛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骂了句脏话:“我刚刚,是看见那个目中无人的二少爷,挨了两个耳刮子?”
“不只呢,”鲁能觉得今天来的超值,“还委屈巴巴的跟人家认错呢。”
以为自己在做梦,宋仁兴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这是那个打小破了块皮就要被送急救的娇气少爷?”
李浩:“......”
宁涛总结:“操!”
-
离开众人的视线,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啪地落下,薄暖阳站在电梯边,连按了几次,电梯停在楼下,一动未动。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不想理,掉头去找楼梯。
没走两步,整个人便被捞进怀里,她怒气冲冲地踢了过去,腿又被夹住,接着,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男人带着清苦烟味和淡淡酒精味的吻袭卷过来。
他吻的又欲又重,急切的像要把她吃进肚内。
不知过去多久,左殿边亲她边踢开旁边的一扇门,硬搂着她带了进去,随即把门关上。
房间里空无一人,左殿把她抱到桌子上坐下,大掌抵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直接从她的毛衣下摆探了进去。
像是饥渴了许久的旅人。
外面隐约的歌声飘进房内,伴着粗重急切的呼吸声与暧昧到了极点的吞咽声。
薄暖阳用力地掐他,男人仿佛没有痛觉,力道格外重的往下一一吻过去。
“你滚,我们离婚,”薄暖阳声音开始哽咽,“现在就离。”
男人的吻顿住。
理智逐渐回升。
左殿闭了闭眼,依依不舍的轻咬了下,直起身子。
他贴到她唇上,温柔地亲了亲,手也从衣服里拿出来,又帮她把内衣扣好,毛衣拉回原位,而后将人抱进怀里,伸手抚着她的长发。
“真不是我点的,”左殿声音嘶哑,“我不会干这种事。”
眼泪像是无法控制,落个不停,薄暖阳抽泣:“关我什么事,你们这些公子哥不都一个样?”
左殿胸口起伏,气息开始不稳,想弄死那几个不靠谱的人,当初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薄暖阳相信他不是这种人。
一个晚上,就被他们给破坏掉。
他咽了咽喉咙,低头亲她的脸:“我不一样,我只要你,只喜欢我家宝贝儿。”
薄暖阳不想理他,单薄的肩头随着抽泣轻轻抖动,兀自生着气。
左殿嘴角抿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手足无措地道歉:“别哭了,我错了。”
“我就是想好好给你过个生日,之前每一年都没能帮你好好过,那些人真不是我叫的。”
停了几秒,左殿抬起她的下巴:“上年不是说要吃鸡汤面,老公帮你准备了。”
上年,他们还没确定关系。
那天她接到俞琴的电话,回到兰水湾时已经很晚,左殿第一次知道她的生日,帮她下了碗白水煮面,她笑眯眯地要求,下年要吃鸡汤面。
薄暖阳鼻子愈发酸涩,像冬日刚出门,被刺骨的冷风吹过,酸到控制不住的流眼泪。
她该怎么办。
她根本,离不开他。
“别哭了,”见她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左殿急到不行,他握住她的手贴到脸上,“再给你打两巴掌,打到开心为止,行不?”
薄暖阳说不出来话,只是垂着脑袋,默默掉眼泪。
原本想把她留下来,给她好好过个生日,结果把人惹到哭成这样,左殿的心被扯的有些窒息。
他咬了咬牙,吐出一句:“别哭了,你想离婚,我签字就是了。”
“......”
停了几秒,薄暖阳止住了啜泣声,抬头看他。
须臾,眼泪再次凶猛地流了下来。
她一脚踹到他肚子上,带着哭腔说:“行!”
【作者题外话】:真的真的是个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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