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暖阳试着挪动一下,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立刻抱的更紧了些。
与此同时,男人贴着她柔软的腹部,轻轻蹭了蹭,像撒娇一样。
薄暖阳抿了抿唇,不敢再动,慢慢倚着沙发,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
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薄暖阳发现自己躺在左殿怀里。
他还在睡着。
沙发不够宽,左殿侧着身子,把她拥进怀里。
男人身上的气息铺天盖的将她笼罩。
像是察觉到她醒了,左殿半阖着眼,似乎还处在梦境中,右手拍拍她的脑袋,将她重新压到胸膛上。
动作温柔到了极点。
薄暖阳听着他的心跳声,恍恍惚惚地再次入睡。
直到房间门被敲响。
左殿眉间有些烦躁,似乎觉得门外的人格外不识趣。
他看着开始蹙眉的姑娘,轻柔地拍了拍,随后双脚踩在地上,没有穿鞋,走到外面开门。
门外一群年轻人正勾肩搭背地瞅着他。
“你怎么回事啊?”宁涛上下打量他,视线落在他光着的脚上。
“有事说,没事滚。”左殿不爽地看着他们。
“今天怎么走这么早,还想找你喝两杯呢,一转身人不见了。”鲁能勾着头想往房间里看。
左殿双臂抱胸靠在门上,眼皮懒懒地耷拉下来:“看什么?”
“咱们几个也是难得聚一起,晚上热闹下,明天得回宁市了。”宋仁兴笑呵呵地说。
“不去。”
“别啊,知道你屋里藏了个宝贝,带上一起啊。”宁涛扯住左殿的衣服。
左殿呵了声,拍开他的手,模样拽的能上天,懒散地说:“过去等着,先看看我家宝贝儿愿不愿意去。”
-
薄暖阳正睡着,感觉到脸上一阵痒,她烦躁地伸手拍过去,听到似有若如的低笑声,缓了一下,慢慢睁开眼。
室内一片昏暗,夕阳从半开的窗帘洒落进来,已经是傍晚。
她一觉睡了好久。
左殿看她恍惚的样子,手指划过她嫩滑的脸颊,好笑道:“下午睡这么久,晚上还能睡着?”
薄暖阳是被撩醒的,起床气很大,想翻身不理他,才转到一半又被掰回来。
“这小脾气越来越大了啊。”左殿低眸看她,抱着她的脑袋搁自己腿上。
门外能听到隐约的嘻闹声,薄暖阳皱了皱眉头:“谁啊?”
“几个发小,好久没见了,想聚聚。”左殿揉着她蹙起的眉心,直至散开。
薄暖阳嗯了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慵懒又娇俏,像是在撒娇。
左殿低笑出声,捏捏她的脸:“起来了,一起去。”
“不去。”薄暖阳慢慢清醒过来,她撑着沙发坐起来,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
“真不去啊,都搁门口等着呢。”
“嗯。”
左殿叹了口气,眉间似有无奈:“行吧,我跟他们说一声,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他起身,只留下一个后脑勺,嘴角在无人的地方,悄悄弯起弧度。
夕阳浅金,他眨巴眼,心里在暗自倒数。
还未数到三——
衣角被拽住,他眸中笑意更甚,回头时,已经恢复正常:“?”
薄暖阳挤了一个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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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睡得太久,薄暖阳换衣服也慢吞吞的。
衣服是左殿送过来的,古风立领盘扣短款上衣,香槟色的蚕丝衣料,下身是及踝浅青半身长裙,颜色与上衣的压襟穗子同色。
薄暖阳对着镜子把压襟穗子系好,看向镜中人时,有些恍惚。
她记得,她年少初见左殿那天,穿的也是这样一身古典风的衣裙。
小时候家里亲戚长辈都爱夸她,说她长相极难得,兼并了古典与现代明媚的样子,端看她穿什么样的衣服,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这样一副长相,并未给她的生活,带来任何好处。
还未回神,门被敲响。
薄暖阳垂了垂眼,拉回思绪,把门打开,男人一身军绿色休闲套装,正单手插兜站在门边。
见她出来,左殿低眸,一瞬间,两人都没说话。
距离却在逐渐拉近。
薄暖阳抬眼,男人微微俯身,身上凛冽清新的味道越来越近,头发刚刚洗过,吹到半干,脸颊上还残留着细细的水印。
“你干嘛?”她慌了一瞬,距离太近,她似被男人周身滚烫又暧昧的气息围剿。
左殿垂眼看她,喉咙干涩发紧,声音压着气息,像在耳语:“怎么这么久?”
“......”薄暖阳往后退了两步,问个问题不至于靠这么近吧,“这上衣里面有个扣子不好扣,耽搁了。”
这件衣服里层有单独的内扣,单手不好操作,她扣了许久才扣上。
左殿眼皮微动,视线定在她的唇上,嗯了一声:“下次扣不上喊我。”
“......”
薄暖阳看着他丝毫没觉得不妥的脸,觉得论厚脸皮自己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她转身回去拿了个皮筋,提醒:“走吧,等下你朋友该急了。”
左殿伸手把她的皮筋拿走:“别扎了,这样就挺好的。”
她头发发质很好,没有染烫过,黑长直。
“不方便。”薄暖阳不乐意地看他,出门头发总是被吹到脸上,吃饭时也很麻烦。
左殿把皮筋放回桌上,带着她往外走,语气又恢复成平日的吊儿郎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伺候你行不行?”
“......”
-
两人出了电梯,薄暖阳走到前面,酒店大厅人很多,许多人正拎着行李箱站在中间。
左殿跟在她后面,直到快走出大门,他轻咳了下:“走错方向了。”
“......”
不早说?
薄暖阳生气地回头,往反方向走,走了几米,隔着重重人群,左殿抱着双臂站在原地,懒懒开口:“我有说是那个方向?”
“......”薄暖阳闭了闭眼,咬牙,转身时,脸上挤出笑容,谄媚道,“您前面带个路,可好?”
大概觉着她的表情很有意思,左殿胸腔震动,笑声从喉间溢出。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往侧门带:“赶明儿给你手上装个GPS,丢了好找。”
薄暖阳:“......我想回房间。”
左殿:“行行行,我不说了,我嘴贱,行不?”
-
聚会地点就在酒店侧门几十米的KTV。
包房里人很多,男男女女二十几个。
进去时,宁涛正拿着话筒唱歌,薄暖阳震惊地听着话筒里激/情豪迈的好汉歌。
音调似被飓风拉扯,散向不同方向。
魔音仿佛穿透耳孔直击她脆弱的心灵。
想笑。
她默默转头,忍不住抬眼看向一脸淡然的男人。
左殿双手插兜,站姿松垮,懒散地垂眼,一脸已经习惯的表情:
“理解一下,他这辈子唯一一次住院,是他在家里唱歌,被他爸打断了腿。”
薄暖阳低头,沉默两秒,随后不可遏制地笑起来。
左殿嘴角往上拉,右手捂住她的耳朵,扣进自己怀里。
见他们过来,一群人围过来打招呼,宁涛扔下话筒,满眼好奇地跑过来。
薄暖阳看着他斯斯文文的脸,想到他的歌声,差点没忍住又笑出来。
宁涛咳了下:“你好,我叫宁涛。”
“薄暖阳。”
左殿嗤了下,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介绍:“喊他胖虎。”
“......”宁涛嘴角抽了抽,“老子想杀了你。”
宋仁兴同情地看他:“你小心他再给你写首歌。”
宁涛像被戳到命门,伸出来的手都在抖:“狗货,不干人事。”
“还玩不玩了?”旁边有人在喊。
那一桌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桌子上摆着空酒瓶,零零散散一大堆酒杯。
宁涛冷哼:“玩,这位爷来了,还不得好好玩。”
“好好玩”三个字像是从他牙齿里挤出,带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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