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宫,书房,
只听“砰”的一声,
杨冬整个人仰面倒飞了出去。
女帝冷笑一声,抬手整理好衣衫, 面颊立刻恢复如常。
她淡淡的瞥了眼杨冬,开口道:
“小冬子,莫要得寸进尺,否则朕不介意让你变成真正的太监。”
“朕的确对你有几分欣赏,但你需记得,在此之前,朕乃是大周的帝王!”
杨冬揉着胸口,重新站起身子。
妈的,当皇帝的就没有正常人!
有容这一下,虽然并未动用气血,但依旧打的小爷胸口剧痛。
你给小爷等着,等小爷修为超过了你,不把你屁股打成八瓣,小爷我跟你姓!
在心里放了一阵狠话,杨冬低眉顺眼道:
“陛下,都是我的错。是我贪恋陛下天颜,色迷心窍,才做出此等蠢事。还请陛下责罚!”
“罢了,此次朕便饶你一次,若是有下次……”
女帝冷哼一声,狠狠瞪了杨冬一眼。
杨冬二话不说,纳头便拜,认错态度极好。
女帝见状,眉眼间闪过一抹满意。
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杨冬方才的要求。
这小冬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那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
“咳咳!”
女帝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眉宇间的不自然。
她淡淡瞥了眼杨冬,开口道:
“一会儿姚奇来了,你且在一旁听着。”
“就算朕派了调度使去洛州,若是无钱无粮,这调度使便也只是个名头。”
“既然此方案是你想出的,那钱粮一事,便由你来想法子解决。小冬子,莫要让朕失望!”
这话一出,杨冬立刻瞪大了眼睛!
有容你不讲武德啊。
你这波操作,跟空手套白狼有啥区别?
合着小爷在你这里,就是廉价劳动力呗?
生产队的驴还有胡萝卜呢,老子屁都没有!
舔一下都不给,今后怎么愉快的干活儿?
哎,忽然有点儿想念安美人了。
他在心里疯狂吐槽,表面上却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陛下能如此信任我杨冬,是我的福分。”
“我就算是豁出去这条性命,也会好好替陛下效力!”
女帝威严的面颊上,浮现出一抹满意。
“小冬子,好好干,朕对你很满意。”
“等有朝一日,朕稳固了这大周的江山。到时候,金钱美女,功名利禄,任君挑选。”
“即便是你想裂土封王,朕也许你!”
杨冬双目圆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有容可以啊,这么快就领悟给属下画饼了!
不过这招在小爷面前没用,小爷对功名利禄还有金钱没什么兴趣。
至于裂土封王……小爷都把帝王按床上了,还裂个锤子的土,封个锤子的王?
默默收敛心思,杨冬一脸严肃道:
“陛下,我只想守在您身边,为您效力。”
“至于其他的东西,我没兴趣,您就莫要三番四次给我画饼……呃,给我考验了。”
“说起来,陛下对洛州水患有何看法?”
听到杨冬的问题,女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思索。
她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出一道懒散的嗓音。
“水患这种事,乃是天灾,非人力所能抗衡。”
“依我看,倒不如躺平不管,休养生息恢复元气。”
突然被人打断,女帝威严的脸颊上,闪过一丝不悦。
她冷冷的扫向门口,只见那边站着一位,身穿青色官服,一脸懒散,胡须杂乱,吊儿郎当的官员。
“礼部郎中姚奇,见过陛下。”
姚奇极为敷衍的行了个礼,迈开步子便走到杨冬身旁。
他见杨冬一身太监总管的打扮,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敢问这位可是西厂杨厂公?”
“你认识我?”
杨冬错愕一声,抬眼打量起这位放荡不羁的官员。
吊儿郎当,胡子拉碴,双眼深陷,露出两个极为明显的黑眼圈。
好家伙,这姚奇摆明了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啊。
这种人,真的能担大任么?
杨冬这时候,心底也泛起了嘀咕。
不过这姚奇,怎么也是前任首辅出面保下的,应该还是有几分才能吧?
他如此想着,却是拱拱手道:
“没错,在下杨冬。”
“果然是您啊,杨公!”
姚奇顿时一脸喜色,上前牢牢抓住杨冬的胳膊,满脸激动。
“姚瑞给我写过信了,说是您救了他和小佳。”
“您就是我姚家的大恩人!”
“恩人在上,请受姚奇一拜!”
话音未落,姚奇竟直挺挺拜了下去,姿势标准,态度虔诚,与方才对待女帝的态度,简直可谓是天壤之别。
诶!
你等等……
见他说拜就拜,毫不拖泥带水,杨冬整个人瞬间就麻了。
大兄弟,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啊!
有容可就站在那儿呢!
你特么这是感谢小爷呢,还是把小爷架在火上烤呢!
杨冬心里苦啊,他立刻转头望向女帝,想要开口解释一番,却恰好对上了女帝冰冷刺骨的目光……
完了,彻底凉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立刻双手扶住姚奇的胳膊,来了个旱地拔葱。
“咳咳,姚奇,你不必如此。”
“我做的这些,其实都是陛下的意思。”
“对了,你方才说置洛州水患于不顾,安心休养生息躺平,此事可是认真的?”
姚奇闻言,立刻脸上浮现出一抹思索。
杨冬见状,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小爷机智,把话题转到别处。
不然以有容的脾气,肯定怀恨在心,暗戳戳收拾自己。
此刻,女帝端坐龙椅上,凤眼微眯,同样在打量面前这看似放荡不羁的姚奇。
她身为帝王,自然不会以貌取人。
或许这一切的表现,都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
毕竟能被前任首辅出面保下的人,岂会是泛泛之辈?
姚奇并未在意女帝或者杨冬的目光,
比起官员,他似乎更像是江湖豪客,而且还是喜欢逛青楼的那种。
一身放荡不羁,不修边幅,却又极为讲义气,知恩图报。
他低头沉吟片刻,忽而收起脸上的散漫,严肃道:
“为今之计,洛州水患根本无解。”
“后金大军压境,虎视眈眈。”
“臣以为,此时若往洛州强行调粮,无异于自戕。”
“躺平放弃洛州,方可应对来犯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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