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突然间变得微妙起来。
同样作为扮演者,陆禹忽然意识到,彼此之间,其实是有所不同的。
不仅在“出生地”被刻意分开,所掌握的信息差别也很大。
相较于自己的迷惑不解,这些扮演者显然有着明确的目的。
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就在陆禹左思右想的时候,又有几人走上前来,戴好手套围着尸体检查起来,但是很快,其中一个人便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示意没有特殊的发现。
摄像头监控,大数据比对……这些名词,在这个时代闻所未闻,手段如此匮乏的情况下,想要侦破一起毫无头绪的杀人案,难度可想而知。
现场调查结束后,尸体也被很快拉走,这时天色已经大亮,虽然设下警戒,但周围还是聚集了一些好奇的路人,不住地指点议论,从围观者的反应来看,恐慌的传言大概很快便会在城中蔓延。
陆禹还想在四周看看,身后却传来了收队的口令。
他只好有些遗憾地收回目光。
也许是因为案件侦破受阻,在返回的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显出无精打采的样子。陆禹正想着心事,突然感觉胳膊被人碰了碰,他转过头,看到是之前那个胖警员,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你怎么样?”
陆禹不禁微怔,“什么怎么样。”
“尸体啊,第一次见着吧,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陆禹顿时语塞,好在胖警员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他这时显得有些兴奋,“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陆禹心中顿时一凛,“你知道?”
胖警员嘿嘿一下,声音压得更低,“星星歌舞厅,知道不,那儿唱歌的,还挺不错,可惜啊……”
说到这里,他仿佛也觉得有些遗憾,轻轻地摇了摇头,“以后是听不到了。”
陆禹在心中默默记下这条信息。
看来这些故事中的人物,还不能将他们完全当做背景,说不定在不经意间就会提供重要的线索。
两个人说话之间,警车已经返回大院,车上的人一起跳下来,快步奔向各自岗位。
陆禹装作和其他人一样匆忙的样子,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是那个高大男人的声音。
通过和胖警员的聊天,他现在已经知晓了对方的身份,第三警队队长,秦守一。
石城警局共有三支警队,胖警员和自己所在的第一警队主要负责日常巡逻,第二警队时常出城剿匪安民,而秦守一所率领的第三警队,则是主要承担辖区内的各种案件。
当然,也是负责侦破连环杀人案的主要力量。
说是主要力量,其实只有十几个人,而今早自己在现场听到的那句话也是从其中传出,也就是说,在第三警队的人员之中,隐藏着扮演者。
听到秦守一的喊声,陆禹故意装作有些迟钝,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讶异地看着对方。
“等下有个重要的会议,你也参加一下。”
陆禹的脸上马上露出了不安之色。
“不用紧张,就是了解一下情况,毕竟你是第三起案件最早的目击者。”
陆禹默然点头。
“会议室你知道吧,去准备一下,赶紧过来。”
陆禹其实没有什么可准备,脑海中依然一片空白,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融入感。
不过关于会议,他倒是乐于参加,至少可以获取到关于案件的更多信息。
当他找到地方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十多个人,大部分是陌生面孔,每一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他能感觉到,有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估计大部分人已经知道了。
刚刚找好空位坐下,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几道人影阔步走了进来。
除了秦守一,还有另外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落座之后,秦守一俯过身,对着老者耳语了几句,后者点点头,示意会议开始。
首先由秦守一对之前发生的案件进行回顾。
陆禹表面平静无波,暗自却竖起了耳朵,尽力将对方讲述的内容记在心中。
之所以定性为连环杀人案,是因为几起案件颇多共同之处,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作案手法和间隔的时间也多有连贯,与第三起案件稍有不同的是,前两起凶案的受害者,都是在独居的家中遇袭,疑似凶手事先埋伏。
“连续两次作案的凶徒,竟然堂而皇之地再次出现,而且是在我们的眼皮下,就在石城的街边,又杀了一个人!”
等秦守一讲完,老者开始发言,语气十分严厉。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
“而我们这些号称经验丰富的警察,却对此束手无策,任由对方在来去自如,频繁得手,罪犯的嚣张程度,实在令人发指!”
众人的头顿时埋得更低。
“但是换一个角度,再缜密的罪犯,也不可能真正做到万无一失,我们必须将第三起案件作为新的突破口,全力以赴,揪出这个隐藏在背后的凶犯。”
“现在,我们请最早接触案发现场的陆警员,给大家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
陆禹知道终于轮到自己,轻咳两声站起身来……
这场会议一直开到中午十二点多,散会时大家已经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三三两两从会议室出来,放好东西便准备出去吃饭。
陆禹也走回到属于一队的办公室,或许正当饭点,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陆禹找到自己的办公桌,正准备放下笔记本,目光却微微一凝。
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不知道被谁放置了一张纸条,压在台灯下面。纸条是折叠起来的,陆禹取出打开,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一行小字。
“大门左转五十米,格调咖啡馆,下午三点,第一次任务讨论。”
陆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任务讨论?
这不像单纯的案情分析,难道指的是噩梦任务?
如果说纸条来自于其他扮演者,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的身份其实已经暴露。
他自忖并未露出明显漏洞,却仍然被对方洞悉了真正来历,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舒服。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对方掌握的信息,远远超过自己。
这张字条上的指示,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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