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途中,我总感觉不对劲。后来有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我想,也许是同路吧,可这车进了花溪湖还在后面。
“后面那辆车很奇怪,它为什么一直跟踪我的车?”
保安队长听了,笑道:“那是队里的车,我送你到家,然后就坐那辆车回去啊。”
我不禁哑然失笑。
下了车,队长向我扬扬手,坐上同事的车走了。
回到家里,一家人都在一楼客厅里等我。
我娘上来围着我看,问道:“没被人打伤吧?”
我说:“没有。”
“没有?听说10个人打你们两个,听说还用棍子打你头。”说罢,她叫我低头,一定要查看我脑袋和后颈。
直到她像医生一样,全面检查了一遍之后,才抱怨道:
“公司的事,你让别人去出头吧。他们是正式员工,你还是个临时工呢。”
这句话逗得我哈哈大笑。
我娘脸一虎:“跟你说真话呢,打架的事有保安。”
小林说:“他不是为公司的事呢,是为了给别人帮忙。”
我娘一听,脸立马放下来,瞪着我:“别人就值得你这样关心啊?拿命去拼啊!?”
我知道小林是故意激怒我娘,当然,她心是好的,不愿意我多管闲事。
我说:“小林,不要胡说八道,这真的是为了公司。那边有个叫黑牙狗的混混,不治服他,旭日的工作根本开展不了。
这个事说起来很长,改天我再详细说吧。总之,你们放心,万山红10个人也不能近身。师父传了定身粉给我。”
“什么定身粉,我从没有听你说过。”
“老娘,您想不想试一下,我到书房取点药,叫您不能动,您就动不了。”
她扬起巴掌,佯装要打我。
小林说:“是真的,我知道。他还教会了我爸。”
我娘才消气,说:“也要注意啊。”
我说:“以后不敢了。”
我爹倒是一言不发。等我进了书房,他把门关上,说道:
“定身粉的事,你在乌乡和向家发生矛盾就用过,你娘知道,她是装作不知道,也是为了你好。有些事,你还是注意点为好。毕竟,全家靠着你。”
我点点头:“您放心。我是个有把握的人,没把握的事不会做。”
我爹点点头,走了。
我坐下煮茶。然后给柳老师打电话。
“柳老师,我回到了家里。你那边怎么样?”
“在这边拍了一些照片。调查了刘古董第一次来我家的情况。然后带着刘古董走了。”
“哦,我有个建议,那个古董还算不上国家文物,同类的还是有。以后退给你,你可以考虑捐给市文博馆,现在周边的人都知道你家有宝贝,留着,对于你也是一大烦恼。”
他说:“丰收想要。”
“哦,如果文博馆动员你上缴,你就缴了。如果丰收想要,你就给丰收。反正你不要留着这东西。”
“这次多亏你帮忙。一开始,我还说你是文弱书生,想不到你还有一身功夫啊。”
我也不多解释,和他闲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给自己倒杯茶,慢慢喝。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两声,停了,我走到大门口迎接于芳。
进来坐下,我倒了一杯茶给她。笑道:“怎么,和舒总彻底闹翻了?”
她苦笑道:“万老师,其实我这个人就是性格不好。舒氏集团发展得好与差,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但今天舒梅在会上说要调整我的工作,我完全可以忍一忍。但我一怒之下,‘唰’地站起来说,我不干了。
本以为她会挽留几句,因为我以前当着他老爸都敢顶撞,想不到她说,不干?你可以走人啊。”
说完,她摇了摇头,好像在为自己的冲动反悔,又在为舒梅气量小而感叹。
我微微一笑,说道:“你这个不叫个性不好,叫死忠。什么叫死忠呢?就是过去的大臣,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指出皇帝的错误。
这种情况,必须遇上一个开明的皇帝。遇上气量狭小的,当然是死定了,遇上度量大的,就可以扬名万世。”
她尴尬地笑道:“到哪里去遇上开明的主啊,现在的老板都差不多。”
我说:“喝茶,别生气。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到我们旭日来工作。”
她摇摇头。
“你在那边工资多少,到这边也同样不少你一分。职级也可安排,不一定是财务部长,但属于分公司管理层。
如果你愿意过来,我们有两个地方供你选择。一个是百鸟湖风景区,基本建成了,现在准备招人,进行为期半年的培训。
另一个是与你们同样的企业,与东黎镇合作的,叫旭日东黎矿泉水公司。那个更适合你。”
她久久不语。
我说:“怎么呢。都不合适?”
她抬头苦笑,然后道:“原来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旭日集团的,我过来不太合适。”
我没听懂她的意思,问道:“你说清楚一点,你过来跟认不认识我有什么关系啊。”
于芳还是摇摇头:“如果有其他单位,麻烦你推荐一下。”
我立即明白了,故意激她:“难道你骂过旭日的娘?”
她尴尬得满脸通红。
我说:“骂过有什么关系?旭日办水厂,与舒氏集团是一种竞争关系。你在舒氏集团工作,各为其主。
你之前骂旭日是可以理解的,你要不骂,说明你不是一个好员工。”
她不敢看我,扭过头,用手掩着嘴。估计是想笑,又怕失态。
我看准时机策反:“芳姐,你骂竞争对手,甚至骂陈总,这都是对的。骂的目的就是告诉舒梅,你不认真做,会被竞争对手干掉。
我觉得这种员工,在任何一个单位都是好员工。
何况,今天下午,你打了电话给我之后,吃晚餐时,我专门跟陈总汇报了这件事。想把你引进过来。
陈总当时表态,无论你到矿泉水厂,还是到百鸟湖风景区,乃至到集团总部,都欢迎你,给一样的职位,一样的工资。”
她听完,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我。好像在分辨我是讲真话,还有讲含有水份的真话。
这种目光能逃过我万山红吗?
越是她怀疑,我越不会拍胸脯,表硬态,而是淡淡地说:
“当然,或许还有更好的公司,看看再说吧,如果有其他合适的公司,我遇上了,一定推荐给你。”
她听出来,这句话是送客。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说:“这么晚了,下次再向你请教。”
我把她送到门外。
她扬扬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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