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回到魏支书家。
魏支书进了屋子,就对我翘大拇指:“万总,你厉害,今天是明的暗的,他都处于下风。这个人要碰上你这个对手,平时,他总是干涉村支两委的工作。”
田镇长也非常高兴,对魏支书说:“你们村支两委发挥主动性,要把消息传达到村民。以村支两委为主组建船队。不能让他独霸。一个地方一定要有正气。”
魏书记不无担忧道:“他也有他的市场,他帮过一些人的忙,借给过别人一些钱,这些人是非不分,没有原则。他到背后鼓动,让一些老头老太出面反对,事情也复杂。
曾经村里的小学改建,他强行要承包基建。原来的镇长不同意。他使指一些老头老太躺到推土机轮子下,一闹半年,最后还是他赢了。”
田镇长骂道:“操他娘的,这些老头老太不要脸。抓几个。”
魏支书摇头:“抓几个好说。如果死一个。就闹出天大的事了。”
我微微一笑,说:“按书记这个讲法,那就不要办事了。旭日也只是个意向,万一不行,只好丢它几百万定金。再说设计费也不多,都是不超过二层的房子。”
魏书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良久才说:“我们努力做工作,毕竟这是件大好事。”
田镇长说:“你这个表态才像个当支书的,不然选你干什么。”
坐了一会,我们就走。我和田镇长耳语几句,他喜上眉梢,低声道:“魏支书也是借力打力,你这个办法好,逼他去做工作,毕竟发展起来,当支书的肯定得益。”
双方分手,各上的车。
上了车,青箬就问:“岛上都是些仿古建筑?”
“我没说都是仿古建筑,有一栋两栋,他就没资格承包。即使没有,我们可以改图纸啊,只要满足这项要求,他就会得寸进尺,停工哪,加价啦。外地施工队敢吗?”
青箬说:“陈总给你授权,把水上接送这一块包给他们?”
“这是我的建议,他也同意。这个项目一定要承包出去。一是他们确实识水性,安全事故会少些。
其次,这个不独立出去,万一溺水死人,你是第一责任人,公司也是第一责任人。游客家属找上门来,厉害的砸你办公室,在岛上设灵堂,你的生意还要做吗?
包给他们,他们是第一责任人,你一个外地游客,找当地村上闹事,能闹出个名堂吗?按正常赔偿就了不起了。”
青箬说:“你比阿尔法机器人还厉害。”
我说:“这不是厉害,是双赢,到时,他们会很抓安全工作的。谁愿意发生那样事,谁愿意赔一大笔钱啊。如果是我们请他们,关他什么事。
澳州开发,给船主一笔钱,叫船主送奴隶送到澳大利亚,结果船主收了钱,不给奴隶饭吃,不给奴隶看病,死了的就投入大海喂鱼。反正钱已经收了,多投几个喂鱼,船还走得快点。
后来人贩子改变办法,坐在岸边收奴隶,收一个给一笔钱,那些船主就储足粮食,淡水,船上配备医生。这与承包给村里是一回事。我估计这个例子,你也读过,就是不会运用到实际工作中而已。”
青箬久久不语。
喜欢插话的青伢子也不做声。
我估计他们觉得我太厉害了,什么都提前算计好了,还说出来一套一套,没有半点破绽。
都不说话,车里很沉默。一直回到旭日,也只各人默默下车。
我回房间,春伢子跟着我进来。
我望了他一眼,觉得奇怪。
他说:“师父,工作上的事,我不太懂。只知道魏胖子斗不过你。有一件事,我太感兴趣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什么事呢?”
“你当着老头的面,说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他又叫二猛子。”
“按堂兄弟来排列嘛。”
“不,如果他还有个弟弟呢?”
“哦,这个啊,我可以告诉你。二猛子是收养的,不是老头的亲生儿子。”
“你怎么知道?”
“别人笑起来,鼻梁上只有几道横的皱纹。老头鼻侧有两道垂的皱纹。就证明他的儿子是收养的。”
“啊,你这个从哪里学到的呢?”
我拍拍春伢子的肩膀:“平时少吊些妹子,多看些书。著名医生倪海夏说的。他的技术,就是望人家一眼,就知道人家母亲半年后必得大病。”
春伢子找来纸笔:“你写一下他的名字。”
我边写边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山红哥以前是炒米粉的。读了一屋子书,现在还看不出别人母亲半年后,是否得病。”
他站起来说:“你已经是我的偶像了,好,我一定多读书。把我跟你的距离十万八千里,缩到十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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