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氏清谈盛会。
几个金氏附属宗门的家主,早早就到了,坐在江澄位置的斜对面。
江澄面色不善,进来刚一坐下对面就开始窃窃私语。
“我看江宗主昨晚一宿都没睡好,看看这眼下乌青一片,真是……”
“还不是有个好师兄,忙是一点帮不上,倒是惯会惹是生非。”
“小声点,江宗主听见了小心他拿紫电抽你,哈哈哈哈。”
“说到紫电,那可是虞夫人身边的一品灵器,江家怎么覆灭的你知道吧,我听说就是魏无羡害的,当众顶撞温氏,温氏一怒之下就把江家给那啥了”那人说完在脖颈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其他人立马心领神会。
“原来是这样,那江家姐弟可真是能忍,我看他们看起来感情不错,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魏无羡这和杀父仇人有什么区别?”
“可说呢,前江宗主在世的时候疼爱魏无羡那可远胜疼爱现在的江宗主,那时候江宗主做什么都是错,魏无羡放个屁都是香的,要不是因为这个,虞夫人怎么可能会和前江宗主不和?”
“不疼爱亲子只疼爱魏无羡这个外人?魏无羡什么来头,莫不是?”
“哼,这可说不准。”
“所以说,现在江宗主不容易啊,亲生父母不疼不爱,就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是只知道维护魏无羡,前些日子百凤山围猎那不就是铁证。”
这些话真假参半,比谣言更让人代入。明明知道是挑拨,心中却还是翻腾起了怒气,江澄面色更加阴沉,黑的简直能滴出水来,手中的杯子都要捏碎了。
有人毁谤他人,自然就有人听不下去,金家座位上站起来一个纤瘦高挑的女子,身着金星雪浪袍,只是眉间没有那一点朱砂,正是金子轩身边的侍女何绵绵。
何绵绵嘲讽道“几位家主还真是修为大有长进,连舌头都成精了。当人面都开始语人是非了,挑拨离间这种事怕是也没少干吧。人家江家的事情你是亲眼所见?还是亲身参与了?若不是,怎么言之凿凿就开始毁谤他人了?江家覆灭过错是谁大家心里清楚,要是魏无羡的过错,我们何必打射日之征这场仗?你现在是在为温氏罪行开脱?”
那几位家主被一个女子当众羞辱,又被扣上为温氏罪行开脱的帽子,简直气急“你是谁,穿着金家的家袍,金宗主都没说话,轮到你开口了。这里是男人议事的地方,你一介女流是怎么混进来的?”
“被我说中痛处了,就拿我的性别说事了?你说得对,金宗主都没开口,轮得到你开口说话?”
为首的那人被噎了回去,只能求救似的看向座上的金光善“金宗主,你看这……”
金光善这才假模假样的开口“她是新提拔上来的客卿,不懂规矩,你,向几位家主道歉。”
何绵绵硬气得很,拒不道歉“我没错,我不道歉。”
到底是自己身边的侍女,金子轩不想把事情闹大,压低声音“先低头,道个歉就算过去了。”
何绵绵没有听他的话态度坚决。
那家主又开始嘲讽起来“听闻魏无羡惯会拈花惹草,当初魏无羡在玄武洞救了你一命,你这是对他倾心了?上赶着当魏无羡的红颜知己,真是不知廉耻。”
其他人附和道“我看是,你看看,这是被说中了,脸都红了。”
金家的客卿也开始窃窃私语“真是丢人,她怎么跟我们是一家的。”
何绵绵脸色涨的通红“自己没理就开始拿别人的性别说事,对待女子说不过,就开始荡妇羞辱,你们枉为君子。”
“分明是自己品行不端言辞无状。”何绵绵气的眼泪都要下来,目光看向金子轩,金子轩现在只想息事宁人,又看向金光善,金光善此时作壁上观,丝毫没想过庇佑一个小小的金氏客卿。
何绵绵失望了,脱下金氏家袍狠狠摔到面前的桌子上“你们都是一样的,行,你们声音大,你们有礼,我说不过你们,今日我就退出金氏。”
何绵绵出门,正好姑苏蓝氏的人入场,蓝忘机冷着脸扫了几位家主一下,安静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姑苏蓝氏有家训不可背后语人是非,蓝家百年声望,几位家主只能噤声,不敢太过造次。
等到赤峰尊入场,他最刚正不阿看不过这些,场上的风言风语彻底一句话也没有了。
蓝曦臣与金光瑶最后入场,蓝曦臣坐定,金光瑶在金光善身边站好,开始主持本次清谈盛会。
“诸位,此次清谈盛会主要商议云梦江氏魏无羡将温宁练做凶尸一事,此事实在闻所未闻,因此特意请诸位商讨。”
“这件事既然是云梦江氏魏无羡做的,那理应请江宗主出来表个态。”
江澄早就料到今日必须给个说法,魏无羡和那个鬼将军温宁他只能保一个,于是搪塞道:“魏无羡我自会回去管教,还请诸位给在下一段时间,到时候必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姚宗主站起身对他的搪塞并不满意“江宗主,你这话里话外都是袒护魏无羡之意呀,管教是如何管教?又是多长时间?”
“就是,魏无羡修鬼道纵凶尸屠城,往事历历在目,现在他又搞出个鬼将军,这以后怕不是另一个温若寒?我们这才太平了几日,莫不要重蹈覆辙。”蓝忘机冷冷看了一眼说话的秦宗主,眼神中尽是寒意。
眉山虞氏宗主:“魏公子之前横笛一支吹彻长夜,纵鬼兵鬼将杀进温氏,那是立下了赫赫战功,怎么射日之征的功劳竟变成了现在的罪证?当时因为他少死了多少人,前几日还在感激人家,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就是,怎么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简直枉为君子。”
姚宗主看这么多人怼他,也不甘示弱“是,之前是形势所迫,现在温氏已除,他造出鬼将军意欲何为?”
确实,现在造出鬼将军,说没有图谋那些人打死不相信。
金光善眼球一转“或许这样也可,让他把鬼将军交出来,当着大家的面销毁,怎么样?再之后如何约束魏公子,或可慢慢商议。”
金光瑶当即明白了金光善的意思,他是想要鬼将军这个大杀器,蓝曦臣与金光瑶对视一眼,也明白了其中深意。
蓝曦臣开口道“不妥,鬼将军没了牵制,万一暴起死伤了人就不好了,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一句话把金光善的提议否了,金光善皱眉看向金光瑶,可惜金光瑶背对压根没看见这个眼神。
“要我说鬼道就行不通,投机取巧总会遭到反噬。咱们应该想办法一劳永逸,杀一个鬼将军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他既然能造出来一个,就能再造出来第二个。”
姚宗主眼珠子一转“王宗主的意思是……”他话未说完就被蓝忘机打断“姚宗主想说什么?”
顺德王氏依附于清河聂氏,清河刀灵之祸与魏无羡的鬼道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若有所思道:“姚宗主怕是误会在下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若是魏公子配合,或许可以将他一身鬼道本领用什么压制一下,大家无非是怕挖坟掘墓的事情有一日轮到自己,只要没了这身本事,魏公子如以前一般修炼金丹以剑入道,一切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鬼道威力强大,他舍得放弃?再说了用什么压制?谁来压制?总不能是云梦江氏亲自来做吧?王宗主所想也太过幼稚。”
大家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个结果,清谈会无果而终。
江澄脸色阴沉的第一个离开了清谈会,金光善对于今日的结果非常不满。
不多时,金光瑶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重新回了席间,清谈会需要善后,他不能不出现。
蓝曦臣聂明玦都还没走,金光瑶擦完嘴边的血迹迎了上去“让二哥看笑话了。”
“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个?是因为刚才?”
金光瑶接过蓝曦臣的帕子捂着有些红肿的脸“多谢二哥,我没事,一个巴掌而已,让父亲撒撒气也好。这件事还会再提,也不知会如何走向,就看江宗主怎么处理了。”
聂明玦对于这种事情实在不好发言,鬼道那些副作用,他们聂氏的刀灵一个不少,损身损心,清河聂氏没有立场对魏无羡说什么。
金光瑶的掌印实在是明显,聂明玦从怀中拿出一小瓶药膏扔给金光瑶“消肿止痛的”
“多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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