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带着小孙子先回家了,这边只剩孙半夏和佟染婳。
佟染婳是来付“药钱”的,这是她趁着大家吃晚饭的时候,进秘境里千挑万选出来的灵芝。
别误会,不是挑大的,而是挑最小最不起眼的。
秘境的环境太适合植物生长了,她闲着没事就往秘境里扔各种药材种子,一开始是想着,万一太穷了,就做一个药材商,毕竟她有一片这么大的山头。
山头最里面从来都没有人进去过。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说,在他们小时候,三年干旱,全国闹饥荒,其他地方吃草根,啃树皮,饿死很多人。
但是他们村子因为有牛心山,山里很大,野草,蘑菇,野果,野物,让他们活了下来。
他们都很感谢有这么一座山,养活了他们这些人。
每天都有人去山神庙下磕头感谢。
等到饥荒过去了,每个初一十五,家家户户都会去祭拜山神。
南山村的村民从来不会进入深山,老人说,那是山神的领地,没有经过山神的允许,擅自进入,是触怒山神的。
虽然很迷信,但是,这些年来,还真的极少有人进深山。
佟染婳认为,山神不山神的先不说,深山里肯定会有大型野生动物,现在这情况不说,至少以前是这样的。
东北虎,野狼,熊瞎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巴掌一个成年人。
谁会想不开进深山找死。
虽然说现在深山里应该不会有这些了,但是年轻人都进城打工了,老人也没有那个体力进山,就更没有人会进山去了。
佟染婳一开始准备仗着大家都不进山,隔个三年五年的就卖一拨药材,让她悠哉的养老。
可是后来发现,根本不需要!
秘境的湖水太给力了,不管种什么都长得好,口感好,营养价值高,她就卖卖菜,卖卖蜂蜜,卖卖各种蛋,都能让她舒舒服服养老,那她还费什么劲儿!
只不过,秘境里能加速普通植物生长,最开始种的人参,她都不敢去看,也不敢挖,估计千年的都有了,她都担心有一天秘境里长出一群人参精出来。
不过,她都回现代了,建国之后不能成精,就是不知道秘境受不受这个法则的约束。
一个国宝已经让她头疼了,她可不希望再出来一群人参精!
不然,她就算是再不想修炼也得修炼了。
说远了,言归正传,佟染婳费了老鼻子劲儿,终于找到了整个秘境里长得最差,年份最浅,品质也最烂的一株灵植。
孙半夏就看着被数学考试卷随便包着的灵芝,神情恍惚,貌似几个月前,关南衍急吼吼的送回来三棵人参,也是这包装。
熟悉的包装,熟悉的味道。
做了一辈子中医了,她最见不得别人这么轻慢草药。
“灵植采摘后要尽快炮制,不然会流失药性。”她忍不住提醒。
佟染婳无辜眨眼,“这个我还真不懂,你是专家,就交给你了。”
“孙医生,很感谢你为我爸妈专门配的药。”这句感谢佟染婳说的真心实意。
她虽然是灵植师,但是,种灵植的,和炼丹师那是两个界别。
就像是你可以培育中草药,但是不等于你懂中医,能诊断病症,给人开药。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职业。
父母的身体情况有了明显的改善,是好事。
虽然说身体情况怎么样,只有身体的主人最清楚,父母每天都精神奕奕,村里人都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操心,还有钱,人自然就年轻,这是大家的普遍想法,没有人想歪。
但是,佟染婳依旧想给这件事情打个补丁。
一个国手中医,一个给国家领导人看病的医生,给父母调养过身体,就是最完美的借口!
虽然这个借口不一定能用的到,不过,有备无患,省的别人胡乱联想。机会都放在眼前了,她自然要争取。
孙半夏认真打量着手里这株灵芝,半斤是有了,比这更大的灵芝她也见过很多,但是,她闻了闻,凭借50多年的行医经验她能断定,单纯论药效,手上的这株绝对一骑绝尘,没有其他的能赶超。
“这灵芝可不便宜,如果你想出手,我可以帮你联系靠谱的中医院,价格公道,卖个十几万不是问题。就我给你爸妈配的药,可没这株灵芝值钱。”
老人满头银发,梳得板板正正,她就不是个占别人便宜的性子。
佟染婳顺杆儿爬,“药钱是一回儿事,关键是遇不到您这么厉害的中医,如果您真觉得价格不对等,能不能帮个忙?”
她把邢云的情况说了。
孙半夏笑了,“心眼儿还挺多,你这是早就想好了要我出手给那孩子治病了吧?”
佟染婳那能承认吗?
必须不能。
她可是相当单纯一姑娘好不好?
哪有那些算计?
“我就提一嘴,如果您感兴趣,就给看看,那小孩儿才15岁,因为不会说话,受了不少苦,小小年纪就去工地搬砖,还总被欺负,替别人背锅。”
“之前他妈受不了穷,卷了给他治病的钱跑了,好在他有一个好爸爸,这些年也没再娶,再生个孩子,就想着把他治好,父子俩个都不容易,现在在我那山头帮我放牛。”
佟染婳唉声叹气的,也不强求孙半夏一定要给邢云看病,就一个劲儿的卖惨。
听得孙半夏嘴角直抽,她一大把年纪了,什么病人家属没看过,这种卖惨的多了去了。
但是人家卖惨再不济也掉几颗眼泪吧,可是这小姑娘呢,那一双杏眼清明着呢,半点感情波动都没有。
要说她不关心病人吧,偏偏她还拿出了灵芝,要说她关心病人吧,就那眼神儿,就是瞎子都能感觉到,她并没有丝毫悲痛。
典型的矛盾体。
孙半夏看着手里的灵芝,多好的药材啊,想要。
“明儿就去看,不过,我是看在这株灵芝的份上,你别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请的,随随便便就给别人看病!”
“明白!多谢孙医生!”佟染婳笑着应下了。
老人嘛,要面子。
她懂。
她都懂。
佟染婳心满意足回家。
其实,佟染婳并不觉得自己矛盾,邢云的遭遇她同情,但是,他是跟她无关的人,她并不会为他悲痛。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她会帮忙,但是,如果让她耗费心力帮助对方,那是不可能的。
她就是这种人。
她并不知道孙半夏能不能治好邢云,不过,就是提一嘴的事儿,成了是邢云的运气,没成,那就再找机会。
反正,邢易作为父亲,是绝对不会放弃他儿子的。
说到底,这是别人的事儿,跟她没什么关系。
到底能不能治,一切看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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