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奇物,这玩意可罕见的很,陈帆不可能不在意。
“小白,带我进入那处空间夹缝。”
陈帆下命令道。
白稚闻言,立即抱住了陈帆的腰,发动了空间能力。
白芒一闪。
当陈帆和白稚出现之时,周边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小白,你看得见吗?”
“主人,我也什么都看不见。”
陈帆睁着双眼,却发现自己眼前看不见一丝颜色。
按道理,即使是无光环境中,人们也能看见一种颜色。
那就是黑色。
可是现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一片虚无,就如盲人的世界。
盲人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大抵就是你同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看这世界,闭着的那只眼看到的就是盲人的世界。
“小白,你能感知到空间奇物的位置吗?”
陈帆询问道。
白稚没有立即回答,通过握着的手,陈帆感知到白稚身躯正在微微颤抖。
“主……人……我……”
白稚的身躯颤抖得更厉害了。
陈帆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皱了皱眉问道:
“小白,到底怎么了?”
白稚还是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握住陈帆的手更紧了。
过了良久,她才用虚幻而又沓沓的声音道:
“我仿佛听见了一整个世界的生灵的哀嚎,仿佛看见了众生之念的绽放,又仿佛看到了血之泣歌……”
陈帆越听越不对劲,这都是些什么呀?
“小白,通过我们间的联系将你感知到的东西传给我?”
陈帆果断下令道。
然后,他就被自己的感知震撼到了。
他仿佛化作了上苍,游览于茫茫天地间,看着地上的万千生灵。
这是一个破败的大世界以及上苍。
这里到处都弥漫着一种灰雾,凡是被灰雾触及的东西,像是被抹除了一样,从此消失在了世界上。
上苍在哭泣,生灵在喋血。
无论是人,是妖,是神,是魔,每一个生灵脸上都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到底为什么?我们所有人要被时间抛下,这可是一个大界的生灵啊!”
“我们的历史被遗失了,被掩盖了,像是被沙土埋没,不见于世间。”
“至高全部陨落,所有仙神化作了尘土,连上苍也残缺了,我们还有希望吗?”
“所有人都被遗忘了,我也是,我似乎已经没了过去,怎么会这样?”
“所有的一切都将逝去,正如所有的王终将落幕,原来时间,才是最难抗衡的。”
声音像是穿越了千百世,带着岁月的沧桑,溯流而上。
陈帆内心百感交集,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一整个大界众生的念头。
那灰雾……
正思忖间,白稚猛地喷出了一口神血。
感知一瞬间被切断了。
“主人,那灰雾隔着千百年的时光企图抹杀我们,还好我及时中断了联系。”
白稚有些虚弱道。
陈帆忍不住心头悸动。
这未免太过可怕了。
“主人,我似乎隐隐听到,有人试图穿过时光向我们传递消息,但声音断断续续,我没听清楚。
仿佛是:后来者……我们等你……一同杀向时间尽头。
他们的语气,很绝望。”
白稚按住脑袋,有气无力道。
陈帆闻言,默然下来,他只是一个无意间接触到一则万古秘辛的丹田境罢了。
哪有实力去做这些?
当下,还是想办法把空间奇物弄到手吧。
“小白,空间奇物在哪?感应到了吗?”
陈帆开口问道。
“嗯。”白稚点了点头。
然后,她拉着陈帆的衣袖,默默地朝前方走去。
陈帆依旧无法视物,只能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他们停了下来。
不用白稚多说,陈帆也感知到前方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
“欢迎来到不可知之地,这里独立于时光之外。”
随着一道女声落下,陈帆的世界再次有了色彩。
入目所及,是一座亭台。
亭台四周,仙气渺渺,雾气氤氲,散发着霞光。
亭台内部,坐着一位白衣仙女。
她明眸皓齿,皮肤莹白,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瑕疵,白衣胜雪,美得不似人间。
可对方长相只是一闪而逝。
陈帆再看去时,对方像是处在一处扭曲的空间,线条凌乱,分不清身体哪个部位。
生命阶层的差距,让人无法直视对方。
在她身后,有着一块巨石,飞舞着时光碎片。
“阁下是?”
陈帆心中一凛。
在他感知中,对方实力深不可测,气息如渊如海,在他见过的所有人当中,实力是最恐怖的。
白稚脸上略显紧张,抓着陈帆衣角,随时准备离开。
“我无名无姓,你们称我灵即可。”
白衣仙女自我介绍道。
她说完,便取出了一块灰扑扑的石头,放在了身前。
“这是世界石的一块碎片,你们应该是感知到了它的存在,才找到了此处。
你们来到不可知之地,也是你们的机缘。
这块石头于我无用,便赠予你们了。”
世界石碎块被灵的手轻轻一推,飞了过来。
陈帆用手接住,有些错愕。
竟这么容易就得到了一个空间奇物?他有些不敢相信。
犹豫了一会儿,他问道:
“灵姑娘,之前我们似乎看到了一些画面,可有详解?”
灵摇了摇头,道:
“那不是你们现在能接触的,我们的历史已经迷失在岁月中,只能坐望万古,等待某些星火能燃烧至整个寰宇。”
“你们等过谁?”
陈帆不禁问道。
灵幽幽一叹,道:
“我们等过很多人,他们的历史最后也迷失了,我们无力回天,只能寄希望于后来者。”
陈帆从灵的语气中听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对未来都如此绝望?
是那灰雾吗?
“心竹林是怎么回事?”
陈帆换个话题问道。
灵思索片刻,解释道:
“大抵是这里的万千生灵之念泄了出去,导致这片竹林发生了些许异变吧。”
陈帆了然。
“那我可以离开了吗?”
他问道。
灵没有回答,而是伸出自己的玉手,在空中虚握,一个酒杯蓦然在她手中形成。
她将酒杯隔空递了过来。
“这是一杯上苍之酒,交织着我们那片历史的众生之道,喝下去,能喝多少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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