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几天一直为他操心没睡好,现在知道他没什么事,精神松懈下来,竟然睡到日升中天!她活动活动筋骨,下楼去餐厅。不料,一进餐厅就看见了赵景东。

    “嗨!”他慵懒地斜坐在软椅里,一脸似有似无地嘲笑看着她,“真早!”

    她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却被他拉了过去甩进软椅里。他坐下,立刻有服务生上前,他吩咐:“上吧。”服务生应道:“好的,先生!”服务员离去后,他说:“你没看见我啊,啊?再跑一个你试试!”

    她起身就走,却被他直接扯进怀里,羞得她满脸绯红,低声说:“放手!你的素质呢?”

    “还走不走?”他威胁地低声贴着她的耳根说话,气喷在她耳鬓,痒痒的。

    她更羞了,拧了他一把,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呵呵地笑,见服务生等着上菜,才放开她,一本正经地坐好些。她也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脸上红潮未退,瞥见一众闲人都在笑,她用这辈子最凶狠的目光瞪他。他得意地笑,为了维持他的体面,他轻轻用手挡着嘴憋着。等服务生离开,他含着笑招呼她:“都是你爱吃的,快吃吧!”

    “以前,因为你爱吃所以我才爱吃,现在我终于可以吃我自己爱吃的了!”说完,她起身离开并说:“别跟着我,都是你不喜欢的,别来说三道四倒我胃口!”

    他笑不出来了,目送她去了另一张桌悠然地点餐,更觉如鲠在喉,山珍海味也吃不下了。

    她其实也是故意,只是不满意他那样轻浮地对待她,点了餐装模作样地吃饭,却一直暗暗观察着他。不久,见他过来,她惊得差点想逃。

    他坐在她的面前,依然风度翩翩,扫了一眼桌上的菜,不屑地说:“还不是差不多?矫情!”

    她低头看了一遍自己点的菜,还真是从前吃惯了的也是他爱吃的菜,不禁脸一红,嘴上却不认输:“怎么差不多?差多了!这是……”话没说完,见他摸起她的筷子,她连忙说:“哎,你……?”见他夹了菜送进口中,她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他可是从来不肯用别人的餐具的,甚至在家里吃饭都要求用公用添菜餐具添到每个人碗里,绝对不许用自己的筷子去添菜!她看着他,心里想着他做这么大的“牺牲”,到底想要什么好处。

    他咽下这口菜,问她:“你这么看我干吗?吃饭啊!”

    她抿抿唇,说:“你拿了我的筷子!”

    他点点头,继续吃,坦然地说:“我喂你吃?”随即又说,“你喂我吃也行!”

    她拿他没办法,只好说:“我吃好了,你自己吃吧!”说完离开了餐厅。

    他见她走了,也放下了筷子,吩咐照原样预备送她房间里。

    她饿着肚子回到房间,仍然在琢磨他的用意。不久,他来了,直接进来的。她惊讶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他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别忘了,房间是我的人去开的,当然可以申请备用房卡啊!”没等她说话,他又说:“说你笨你别不服气,刚才你为什么就走了,让服务生再添一副碗筷不就得了?没想到吧?还不笨?”说着,他自顾自地坐下。

    她语塞:也是,刚才怎么就忘了可以添一双碗筷呢?都是他,不按常理出牌,弄得她只顾着猜他的目的了!想到这里她就说了出来:“都是你,没什么事抢人家的筷子干什么?”

    “你猜我的心思,”他忽然扑过来把她壁咚在床上,坏坏地说:“你还是爱我的,是吧?”说着,就压下来想亲她。

    “哎,你……”她用力地推他并试图躲开,脱口说:“你怎么像个流氓似的!”

    他呵呵地笑,起身并拉起她:“流氓怎么了?我跟我老婆耍流氓也犯法?”

    她拍开他的手,恼怒地说:“谁是你老婆?!”

    他坐下来看着她对镜梳妆,饶有兴致地说:“哎,等签了约,我带你玩儿遍中东好不好?中东这边的国家有各自不同的风土人情,很有意思!”

    “玩儿什么玩儿,我还有店呢!”

    “店比我重要?”

    “当然,店是我的,你是谁的可不好说!”她负气地说。

    他听了,嘿嘿一笑:“你不会想办法让我也属于你吗?”

    她整束好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说:“我尽到力了,没那本事!”

    他不满地说:“你什么意思啊?这婚姻出了问题,能只怪我一个人吗?你平心而论,从小到大,我对你怎么样?我觉得我对别人还没这份耐心呢!”

    她刚想说话,有人敲门,她诧异地看向门口,他起身去开门,并告诉她:“怕你饿,叫了东西让他们送进来——别找事儿啊,按你点的那桌要的!”说完,开了门接进餐车并推了进来:“来吧小妞儿,吃了饭哥好走!”

    她愣了一下,问:“你特意回来陪我吃饭的?”

    他笑笑:“哥是特意回来让你陪的!你不是总抱怨我不回家陪你吃饭吗,给你补上!”

    “然后呢?”

    “然后跟哥回去呀!你还想在外面浪多久,家里死气沉沉的!”

    她很认真地问:“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

    “废话!”他笑着白了她一眼,“你还真想闹到满城风雨啊?馨啊,咱们不比别人家,离婚这种事,亏你想得出!”

    她闻言心里一沉,喃喃地说:“我以为,你是因为心里还有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不以为然:“爱情是什么?存活期不超两年的短命鬼!我们都是而立之年的人了,能不能现实点?馨,我爱玩儿,但分得清轻重,你再容我几年,我玩够了一定回你身边陪你到老!”

    她怔怔地看着他,见他没有一丝的愧疚,不禁苦笑,一刹那间,她终于彻底放下了这个男人,忽然什么都不想跟他说了,淡淡地道:“把护照还给我,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他抓她的小手,她厌恶地躲开。他看了看她,抿抿唇,嘲讽地问:“你就想听那三个字,是吗?只为那三个字,你就可以不辨真假地付出全部,是吗?你知道把那句话挂在嘴边的家伙有几分真心吗?你知道那种货色骗过多少女人吗?”

    “够了赵景东!”她心平气和地打断他,“别把你肮脏的世界观拿来侮辱别人!”她抻起脖子上带的项链说:“你亲口说过,我戴上它,你就答应离婚,现在我要求你履行你自己的承诺,不过分吧?”

    他看了她良久,说:“你认真的?”

    “是,我是认真的!”她毫不含糊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烦恼地叉腰背对她想了一会儿,对她说:“不是我心狠,为了公司,为了公司的员工,你要离婚的话,就净身出户!”

    “成交!”她向他伸出手:“护照还我!”

    他冷冷地回头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走人。

    过午,仍然是昨天来开房间的那个人送来了她的护照,并对她说:“太太,赵总吩咐这个房间留到他回国,您再想想!”

    她不愿与不相干的人去解释或讲述什么,一笑了之。当天晚上,她就坐上了飞回祖国的航班。

    店员见她回来的这么早,很是高兴,围着她说这两天店里发生的事情,簇拥着她,这让她空疼的心有了充实感,开心地说:“回来的急,没给你们带什么礼物。这样吧,今天我得休息一下,明天我请客,我们也搞一次店员聚餐!”

    大家拍手称快,直呼“馨姐万岁”。

    “好,大家去工作吧!”她号召她们,“客人要上门了呢!我们一定要做到来过我们店的客人都会喜欢上我们的店,有没有信心?”

    “有!”她们底气十足地回答,然后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阵,各自散了。

    只有一个叫韩庆的店员留下来,见别人都走了,她说:“馨姐,你……你跟……赵总…………?”

    谭馨雅笑笑,问她:“你很关心这件事?”

    “你不觉得可惜吗?赵总年轻有为,人又那么帅,你都嫁给他了,为什么还要离开呀?你们不是青梅竹马的金童玉女吗?”

    “有时候,表面的完美都是靠不住的!好了,去工作吧!”她含笑对这个还有点天真的小姑娘说。

    她小脸绯红,低下头说:“馨姐,我做过一件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说吧,让我们一起探讨一下!”她面不改色,很是友好。

    “我……”她踟蹰一下,鼓起勇气说:“我是为了监视你才来应征的,有个人说,赵总和你闹了点不愉快,你使性子离家出走,赵总不放心,想找个可靠的人就近监视着,每天给他发一段视频就行,我……我发过!”

    谭馨雅听了,沉默几秒钟,问:“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我发现事情好像不是他说的那样,你是铁了心要离婚,是不是?那天,赵总派人送盒饭羞辱你,真不像个男人,他怎么可以那样对你?你们的感情其实并不好,是不是?我还……我就不应该帮他!”

    谭馨雅笑笑:“我和他的事,我们自己已经处理好了,你不要自责了,无所谓——你不答应也会有别人答应!去工作吧,忘了这件事。”

    “谢谢馨姐!”她得到原谅,很是松了一口气,活泼了许多:“馨姐,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前脚刚走,后脚赵总的人就要搬走你的东西,被我们拦住了,那个领头的被泼了一身的水——热水!”她幸灾乐祸地笑。

    谭馨雅吓了一跳:“没把人家烫坏吧?怎么能拿热水泼人家多危险啊!”

    她不以为然:“你还心疼他?没事,不是沸水,再说还隔着衣服呢!我们就是替你出口气,教训他们一下!”

    谭馨雅又好气又好笑,嗔怪地含笑白了她一眼:“我和赵景东的事,与别人有什么关系,泼人家干什么?我也不是心疼他们,我是心疼你们——怕你们下手失了分寸,惹上官司!小毛丫头!”

    她听了,难为情地笑笑,亲热地说:“馨姐,我去干活了?”见谭馨雅点点头,她愉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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