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本在府上歇息,突然被府上的守门老者闯入,说是有一封奇怪的信,而当时郭图看时,已然喜不自胜,当即便问道:“送信那人,你可看的清楚,”

    守门老者迟疑道:“那人作寻常农人打扮,倒是记得其相貌,”

    郭图大喜,便道:“召唤府中画师,临摹下來送信那人的样貌,”

    守门老者虽然不明就里,但是自家大人的吩咐,岂敢违抗,当即便欲退身而下,而那郭图倒是说道:“画图倒是可以缓一缓,先给我备下一顶轿子,”

    当时那守门的老者倒是问道:“此时夜深,大人意欲去见何人,”

    郭图并不答话,只是说道:“速速备轿,我要往见主公,”

    守门的老者不敢多言,当即便出身而去,

    半刻钟之后,郭图已然身在袁绍府上,其实也就是前任郡守的住所,虽有简陋,袁绍也只能委屈住下,

    袁绍见得郭图身來,便疑虑道:“此时公则为何而來,”

    郭图并不说话,只是从手中掏出一封信,递与主公袁绍,而袁绍见状,更是疑虑不止,而在看完信件之后,那袁绍方才嗔怒道:“难道信中所言是真,”

    郭图神色不变,只是说道:“今夜之时,有一农人打扮之人,往來我府上送信,正是这封信,郭图得见此信,不敢耽搁,即刻便送來主公之处,”

    袁绍思虑道:“公则之言,是说那这信误送到了你的府上,”

    郭图点头称是,而袁绍更是怒不可遏,当即便呼道:“來人啊,且去城左之地,唤來许攸,”,等到一众兵士意欲出身之际,那郭图倒是说道:“切莫不可走了许攸其人,”

    见到兵士走时,那郭图又对袁绍说道:“单凭此信,恐怕许攸难以招认,此刻之时,郭图手中已有送信那人画像,若是能擒來此人,那许攸必然无以为辩,”

    袁绍以为然,当即又调谴一众兵士,趁着夜色,搜索官渡全城,

    郭图心中早就有把握,夜暮之后,官渡全城皆封,所以传信那人此刻必然还在城内,只要郭图能够揪出这个人,还怕搞不死许攸吗,

    须臾时辰过后,数个兵士便把许攸请來,虽然沒有五花大绑,但是许攸的行动已经受限,当许攸见到主公袁绍之时,当即便呼道:“子远无罪,主公何以至此,”

    许攸的眼神掠过,陡然见得郭图其人,便暗中思虑道:“难不成是此人搞的鬼,”

    那郭图倒是大笑道:“子远先生有罪无罪,空口无凭,不过此刻乃值深夜,总不会平白无故的把子远先生虏到主公府上吧,”

    听得郭图此言,许攸心中早就猜测出七八分了,随即便说道:“恐有小人谗言,还请主公明鉴,”

    袁绍端坐上首之位,手中攥着一封信,当即便从上首扔到下堂,掷在许攸面前,继而厉声说道:“你且自己看看吧,”

    许攸跪立在地,见到面前被掷來一封信,不容思考,便打开细看,一看之下,这许攸的面色早就蜡黄如土,

    “河北之事,尽皆倚重于先生,再为内应,可夺官渡,彼时必不薄待先生,曹阿瞒字,拜上子远,”郭图一字一句的念道,口中尽皆嘻笑,“如果不出我郭图所料,许攸先生早年间与曹操同游学,乃是故交已久,此时曹操兵临城下,想必与许攸先生脱不了干系吧,”

    许攸听到郭图默念出了信中之内容,心中陡然一惊,当即便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许攸早年确实与曹操有交,此乃尽人皆知之事,我许攸并无隐瞒,如今单凭这一封信,主公何能断定我许攸叛敌投曹,这信定然是假造的,请主公明察,”

    这个时候,郭图倒是说道:“主公识得曹操之字,请主公明鉴,这封信究竟是不是曹操亲手所写,”

    袁绍与曹操,倒是有些渊源,小时候袁家哥俩和曹操玩的比较近,属于那种撒尿和泥的友谊,不过大多数的情况之下,都是袁绍撒尿,曹操和泥,等到成年之时,袁家哥俩还与曹操厮混在一起,不过这三人的高低立下,已然明显,

    有一回在京都洛阳之内,袁绍与曹操二人在大街之上,见到一队娶亲之人,那袁绍在路边,便见得那花轿上的新娘,身材纤细,皮肤姣好,颇为动心,曹操见之,便说道:“不若今天晚上,你我去劫那新娘子,”

    曹操之话,颇符合袁绍之心意,而这两个洛阳纨绔子弟,尾随那一队娶亲之人,倒是摸到了城外的一处庄子里,

    一日的吹打弹唱,娶亲的庄子里热闹非常,而夫家的人尽皆在前堂酬饮宾客,倒是留着一个如花似水的新娘子独坐新房,

    曹操察觉到下手的机会,便对袁绍说道:“此时众人皆在前堂饮酒助兴,正好你我潜入后室,劫下那新娘,”

    袁绍以为然,与曹操二人,偷偷摸到后室,而新娘子在新房之内独坐,陡然听见房门开启之声,便以为是自己的郎君,便在盖头之下轻声呼道:“是周郎吗,”

    袁绍笑而不语,倒是示意一旁的曹操,在曹操点头之后,袁绍也不回答那新娘,当即便走了过去,

    曹操守在新房门口,正见袁绍欲施暴行,便小声呼道:“不好了,新郎好像要进來了,”

    袁绍听闻曹操之言,陡然凑近了新娘的身边,而新娘亦察觉屋内之人不是自己的如意郎君,当即便欲揭开盖头,不想却被袁绍一个倒背,扛在了肩膀上,寻摸到一扇窗户,便跳出脱身,

    袁绍本是纨绔子弟,调戏个黄花闺女或者戏弄哪家小姐,都是常事,而曹操亦喜欢跟这袁绍玩耍在一起,毕竟这种纨绔多败家,也容易被曹操戏弄,

    其实门外哪里有新郎走來,不过就是曹操戏弄耳,而在袁绍扛走了新娘之后,曹操倒是笑道:“今日便有你的苦头吃了,”

    袁绍背着已经昏厥过去的新娘,从窗户口中对着曹操说道:“还不快跑,等着什么呢,”

    曹操应承了一声,亦准备从窗户口跑出,而那袁绍早就火急火燎的背着新娘子跑的无影无踪,而这个时候,曹操倒是在新房里喊道:“有人劫走新娘子了,快來人啊,”

    曹操的这一嗓子,可引來了不少人,其中便有今晚的新郎,新郎见到自己的老婆被人劫走,怒不可遏,便问道:“那贼人往哪里跑走了,”

    这个时候,曹操倒是指着一旁打开的窗户说道:“从那里跑了,”

    新郎率领着一庄子里的老少爷们,足有百余口人,便朝着袁绍逃跑的方向上追去,果不其然,未及半个时辰,袁绍便被人做贼拿赃了,

    袁绍被一众庄里人扭送官府,而那府尹知晓袁绍的身份,亦不敢为难,走一个过场之后,袁绍又活跃于京都之内的大小酒肆青楼,好不快活,

    袁绍无事时,曹操便去对袁绍说道:“那夜本初劫走新娘之后,那新郎便闯了进來,我曹操几欲阻拦,不想倒是被人揍了好几拳,”

    “好兄弟啊,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袁绍拍着曹操的肩膀,又与其厮混在一起,其实曹操的身上哪里有拳伤,不过袁绍似乎并沒有注意到,

    有友如此,何其不幸,幸亏袁绍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损友,不然的话,他也难以活到今天,

    袁绍自然认得曹操之笔迹,便对许攸喝道:“此信无假,你还有何话可说,”

    其实许攸也认得曹操之笔迹,所以他压根无法从这一点为突破口,而这个时候,许攸也知道这就是曹操的计谋,意欲借助郭图之手來杀他许攸,

    恰在此时,袁绍的府上又本來一众兵士,而兵士之中还押着一人,正是送信之人,

    郭图命人把那送信之人押上堂前,便问道:“你是衮州人士,”

    “不是,是……”送信之人想要狡辩,但是一张嘴却露了自己的身份,因为他那一嘴的衮州方言,已经无从辩解,

    郭图暗叫一声好,便继续问道:“你今夜可往我的府上送过一封信,”

    “未曾送信,”送信人十分坚决的答道,

    郭图陡然一笑,“若不是你把这封信错送到我的府上,如何会抓出许攸此人的狐狸尾巴,你倒是首功一件,”

    送信人侧眼看去,见到自己身左之处,还有一人,

    许攸见到那送信之人,意欲起身辩解,却被身后的兵士按住了身子,动弹不得,这个时候,那郭图倒是喝道:“主公待你不薄,难道子远先生真的想要投靠于曹操,”

    郭图转身对主公袁绍说道:“此时人证物证俱全,安容他许攸抵赖,而且在河北主城之时,他许攸暗中勾结曹操,劝谏主公弃城逃往官渡,倒是令曹操那厮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得河北大境,许攸其人包藏祸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袁绍思虑道:“把此二人给我拖下去斩了,”

    此刻的荀攸被按在地上,想要说话却无力发声,似乎此种时候,他的命运已然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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