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瓷闪躲着段西岑的手,心下大惊。
所以段西岑是有备而来?
自己出狱也就十多天而已,而且还是赫霆霄把她带走的。
按照道理来说,段西岑不可能知道得这么快。
除非……是有人把她出狱在王朝工作的事情告诉给了段西岑。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下一秒,她的头发就被段西岑一把揪住,男人满脸都是怨恨,“躲什么躲?就你这破鞋本少爷碰你是抬举你。”
段西岑恨死了顾挽瓷眼中的厌恶,明明她都落魄成这般,可依旧从未正眼看过他。
她越是这般,段西岑就越想看她求饶的模样。
当初若不是因为顾挽瓷这个贱人,他也不会失去男人的尊严,更不会被人耻笑废物。
今晚,他一定要报当日之仇。
“对不起段先生,当年是我太任性,我给您道歉。”头皮传来剧痛,顾挽瓷一张脸上满是卑微跟讨好。
她不能跟段西岑斗,也没资本跟段西岑斗。
既然这个男人想要羞辱她,她配合就好了。
她要活着,因为她有梦想!
“嘴上的道歉,未免太没诚意。”段西岑对于顾挽瓷的表现,很是满意。
看着如今像是一条母狗般讨好自己,就觉得特别的爽。
“那您要我怎么做?”顾挽瓷问道。
这一次,段西岑倒没有立马回答,反而是望着一个方向,嚣张的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
“赫三爷,您觉得要让这个女人怎么道歉才好?”
赫三爷?
顾挽瓷身体突然间紧绷,顺着段西岑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赫霆霄坐在单人沙发上,一只手随意的放在沙发边缘,另外一只手撑着脑袋,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他的眼神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可是顾挽瓷在跟他目光对视之后,脑海里面自动浮现出了‘下贱’、‘肮脏’的字眼。
刚刚她还在纳闷段西岑为何知道她在这,如今赫霆霄的出现,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为了折磨她,竟然还将段西岑找来。
顾挽瓷心下悲凉,更加肯定,今晚她插翅难飞。
“你随意。”赫霆霄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将这一出戏放在心上。
“你们都听到赫三爷的话了吗?大家想想,我要怎么惩罚这个杀人凶手?”段西岑扫了一眼众人,既然出来玩,大家都有参与感,才好玩不是吗?
一阵噼里啪啦的碎酒瓶声音响了起来,有人起哄,“让她戴着狗链,从这些碎玻璃上爬过去。”
顾挽瓷看着这一地的碎玻璃,心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段西岑却更加兴奋了,“好主意,好主意。”
很快,就有人将狗链递给了段西岑。
顾挽瓷煞白的脸上满是恐惧,用力挣扎着,“不要……不要……别碰我……”
可是她的双手就被人给钳制住,那一条狗链子紧紧的勒住她的脖子,顾挽瓷觉得呼吸都困难极了。
恍惚中,她想起了被人当狗关在狗笼里面的日子,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监狱。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顾挽瓷,要怪就怪你当初不识好歹,如今你落到我的手上,你连屁都不是。”
段西岑扯了扯手上的狗链,原本站着的顾挽瓷,就被他拽到地上。
双手跟膝盖狠狠的嵌入到碎玻璃渣中,顾挽瓷疼得想要站起来,身后有人往她腰上狠狠踹了一脚。
右腰疼的像是要从身上掉下一块肉,顾挽瓷意识阵阵空白。
没人发现,原本撑着脑袋的赫霆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就坐直了身体。
窒息般的疼让顾挽瓷浑身颤抖,身体里面有一万个声音在告诉她:反抗,必须要反抗,顾挽瓷你得反抗!
顾挽瓷扫视了一眼四周,目光最后落在赫霆霄的身上。
男人也在看着她,满脸不屑。
她是不是打算要求他?
也对,在场的人除了他之外,谁又能救得了她呢?
赫霆霄唇角的轻蔑上扬,笑意却僵在一半。
“段先生,我只是王朝的服务员,您让我当狗,是要给钱的。”
此话一出,包房安静了那么几秒。
似乎谁也没有料到顾挽瓷会说出这般毫无尊严的话。
赫霆霄胸腔却腾起一股无名火。
宁愿被段西岑羞辱,也不愿意求他?
顾挽瓷啊顾挽瓷,我倒是要看看你骨头到底有多硬!
你等等还是会求我!
段西岑却大笑起来,“哈哈哈,顾挽瓷你怎么变得这么贱,当初不是说不稀罕我的那几个臭钱吗?想要钱?可以啊,给爷狗叫几声。”
顾挽瓷撑在地上的双手疼得颤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汪——”
“叫大声点,听不见。”
“汪汪汪——”
一叠现金,往她脑袋上砸下来。
“小狗,往我这边爬——”
顾挽瓷强忍着疼痛,捡起地上的现金,往段西岑的身边爬过去。
又是一叠现金砸在她面前。
“这狗真听话,竟然能听得懂人话。”
“这狗吃不吃屎,要不让她吃给我们看?”
“吃屎好恶心,要不喝尿吧……刚好我尿急。”
话音刚落,顾挽瓷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酒杯,头顶有水柱落入酒杯当中。
“下贱的母狗,你把这水喝了,这些钱都是你的。”段西岑敲了敲桌子上放着的那几叠钱,少说也有十几万。
顾挽瓷身体僵硬得厉害,看着眼前酒杯里面深黄色的液体,酒精夹杂着尿骚味,她恶心得阵阵反胃。
“快喝啊,要是我把你头摁进去,你一分也得不到。”
段西岑催促道,顾挽瓷撑着的双手握紧,紧紧拽着碎玻璃,只有刺入骨血的疼痛,才会让她觉得自己活着。
活在这……人间炼狱。
顾挽瓷朝着这杯‘酒’爬过去,然后缓缓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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