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再相爱相杀,冯滢又戳起了别人的脊梁骨,不服气的哼哼着。
“李丰那个毛头小子,看起来还没我大呢,我也打听过了,他当兵没几年,更没有立过什么大功,他怎么就有能耐做什么偏将?”
冯滢瞅了林知晚一眼,“是不是慕王爷这一次看走眼了?”
冯滢不服气的是,她尚且在军中磨砺过一段时间,而且是真的立过功劳,这才做了副将,可李丰又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吗?竟然一步登天,一上来就和她的地位差不多。
别说冯滢不服气,军中很多立过功的老兵,他们更瞧不上李丰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看冯滢气呼呼的样子,林知晚也能理解,反而笑问:“滢姐,那你是怎么当上副将的?”
说起这个,冯滢倒是不心虚,仰首挺胸,回忆起当初的壮举。
“我不是跟你讲过了吗?就是因为边境上,南越和北燕发生冲突,我恰好在场,暂时稳住了此事,沈将军才封我为副将。”
后来呢,她领导将士的确有一套,武功更不用说,全军上下少有不服她这个女将的。
“你说这个做什么?不要转移话题!”冯滢瘪瘪嘴。
林知晚好笑道:“滢姐,你也说了,立有军功才能论功行赏,才能封侯拜将,王爷只是没有说,李丰他也是立了功的啊!”
“立功?”冯滢有些惊讶,想了想又不屑道:“什么功?既然是大功,怎么不说呢?”
一定不是什么功劳,根本就是江慕云随手一指,这个金蛋就砸到了李丰的头上。
林知晚目光朝前,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提旧日的功劳有什么用?来日方长,李丰成是不成,用不了多久,大家都能看清楚了!”
整整一天,林知晚带着冯滢和队伍招了一天的医者。
人生地不熟的,冯滢本还想做一回东道主,带着林知晚转转,没想到林知晚可以算是轻车熟路,哪条街道哪条小巷有什么医馆,哪家哪户的人算是不错的药童,都一清二楚。
冯滢目瞪口呆,“知晚,你来过这儿?”
林知晚懵懂摇头:“第一次来啊。”
“那你怎么都知道?”冯滢扪心自问,她从不关心什么医药大夫,有些医馆她都不知道呢。
林知晚笑得一脸神秘:“当然是有高人指点啊!”
“谁啊?什么高人?”
冯滢追问,林知晚顾左右而言他,用几句话搪塞过去了。
三十里镇的药铺医馆和大夫,这都是听单神医聊起来的。
别看单神医一副老眼昏花的模样,他闭着眼睛都能把三十里镇每一条街巷都描述的非常细致。
那时候,林知晚除了养伤和照顾江慕云,闲来无事跟兰草、邻居婶子聊天,再就是跟单神医聊一聊两国的医理。
单神医常常拿他生活了一辈子的三十里镇作比,给林知晚说道说道哪家医馆药铺好……偏巧,林知晚记性很好,一早就知道江慕云迟早要出山,记下三十里镇的情形对将来也有利,于是就默默记了下来。
但是这些,林知晚不会对旁人说起,她不想让人打扰江逸云好不容易开辟出来的清静之地。
好在单神医曾经聊过,今天一整天,他们跑得够累,但收获满满。
随军大夫、药童、帮手,还有为军营提供药材的药铺,林知晚都已经找到了。
回去的时候,冯滢也走不动了,就跟林知晚一齐坐上了马车。
掀开后车帘,群山暗寂了下来,夕阳光芒四射,安静又美好的样子。
望着夕阳西下的美景,冯滢轻叹一声,放下车帘,望着林知晚有点发呆。
“知晚,看到你,我就有点想家了……”
马车里有一瞬间沉默,让两个姑娘都有点伤感。
林知晚满心歉意,“冯淳哥哥给我的钱财,还有给你带的钱……全都弄丢了,不过好在银票是贴身装着的,还有不少钱,等回去了,我拿给你。”
之前林知晚就怕途中出什么岔子,把银钱都分散装起来,那一沓银票都贴身带着,就装在坠崖时穿着的那件衣裳里面。
好在兰草不贪财,把她的衣裳洗干净还给她的时候,银票也送来了。
冯滢一愣,笑了出来,“说那些干什么,能把你找回来,就已经很厉害了,钱财算什么……”
冯滢素来豪爽,在银钱方面从不抠门,这其中深层次的原因也在于,冯家一直是富商之家,冯滢和冯淳自小就没有缺过钱,因此才能养成大方、敦厚的性格。
无论是什么原因,冯滢不计较这个。
“你想家吗?”冯滢问。
林知晚没有犹豫,有点怅然:“我倒是不想,我只是想,盛京城里的那些人,都在做什么呢……”
夕阳落下,三十里镇进入了夜晚,而千里之外的盛京城也入了夜,灯火辉煌,歌舞升平,繁华的皇都并没有因为两个人的离开,而有任何改变。
江慕云和林知晚还活着的消息,像是吹过竹林、山川的风一样,在南越传遍了。
这档子事在盛京城传得可热闹了,百姓们都是嗑瓜子的局外人,除了季梓薇、季崇泽他们这些人喜极而泣,其余的都在盘算着,看下一步要怎么走。
尤其是槿王府,接到消息之后,两位主子的脸色臭到极致,府中上下如同狂风骤雨来临前那般压抑。
砰!砰!
房间里不断的传来瓷器碎裂、摔摔打打的声音,没有下人敢靠近的。
能摔得都摔了,花望舒跌坐在圈椅之中,垮下了身子,一张美丽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又丑陋,她是咬着牙开口的。
“摔到悬崖下面,他们都能活下来……许绍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许绍是江逸云的亲信,就是把江慕云他们逼下悬崖的黑衣人头领。
江槿云也气坏了,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把江慕云赶出盛京,再派身边的高手许绍带人去追杀,许绍来报说是坠崖身亡……
许绍亲眼看到他们坠崖,那可是万丈悬崖,怎么能活下来呢?
许绍也是个有傲气的人,江槿云知道这事不能怪人家。
江槿云气得脸色铁青,坐在那里捏紧了拳头。
花望舒好不容易缓过来些,阴着眼眸问:“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难不成就看着他们在边境翻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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