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风阵阵吹来,月色那般美好,照亮着这一对璧人。
安静下来,似乎还能听得到村庄里的人声,是那样热闹,却更衬得这里无比安静。
江慕云望着林知晚,一双眼比烛光还要明亮,望着他一直放在心坎上的人,低低发笑。
本以为是个严肃的话题,江慕云却笑?
就好像她说错什么了似的。
林知晚不自然的皱了皱鼻子,不高兴的时候,嘴唇也有点微微撮起:“你又在笑什么……唔……”
江慕云迎了上去,吻她。
他的手指穿过她垂在后背上顺滑的头发,轻轻使了力气,将她的后背推向自己,让他们可以贴的更近。
这一吻,比之从前更令林知晚陶醉。
那仿佛是埋藏了多年,才才开封的美酒,尝了一点点,便让她醉了……
吻得林知晚晕晕乎乎,江慕云说回房睡觉,她便乖巧的跟着,竟然忘记问,他今天怎么突然问那些。
果真吧,恋爱中的姑娘,这个脑筋啊,似乎都打了好几个结的。
第二天一大早,林知晚起得早,洗过脸之后,还记得打了一盆热水,准备端去给江慕云清洗。
正要进房门,却见兰草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阿浅,你在就好了!”
“怎么了?”林知晚问。
兰草慌里慌张,“麦大叔家养的小羊羔病了!”
总之兰草很着急,“单神医岁数太大,等他走过去,那只羊早就一命呜呼了,救羊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浅,你不能见死不救!”
对于那些养牛羊为生的北燕人,失去了牛羊,就等于失去了全部的家当,没法活的。
林知晚自然明白他们的焦急,不过她还是很为难:“我给人看病倒是可以,可我没给羊看过啊……”
给羊看病,怎么把脉?怎么望闻问切?
一时间,林知晚脑海中只有一只羊的形象,根本无从下手啊!
见林知晚没有拒绝,兰草满眼充满了希望,连忙把她手中的盆放在一边的台阶,然后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眉开眼笑道:“云五哥都能让你救回来,一只小羊羔更不在话下的!”
兰草拉着林知晚就往外飞奔。
林知晚上气不接下气,还说着:“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行啊!”
“去了再说!”
描眉画眼,额上覆花钿,唇上涂着朱红的胭脂色。
一身精心缝制的红嫁衣逶迤在地,虽然没有金银线作为华丽的点缀,更没有珍珠翡翠这等奢侈物件来彰显身份,可以说,比民间最普通的嫁衣还要简单,只是一块普通的红布,在兰草手中裁剪出最为得体合身的样式,穿在林知晚的身上,却展现出惊为天人的美丽。
望着镜中那个无比美丽的红嫁娘,自己脸上的茫然和身后的姑娘们惊羡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林知晚愕然许久,转身问:“兰草姐姐,不是说来救小羊羔吗?你把我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被兰草一路拉到一户人家,这家的大堂很宽敞,算得上这个村庄里最为气派的一户。
进门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全都挂着喜庆的红绸,一路走来,大家都望着她笑。
兰草拽着她来到房间,招呼了几个小姑娘,便开始给她化妆梳发,穿上红嫁衣。
一大早上的,她都觉得是不是梦还没醒呢。
兰草啧啧叹了好几声,拉着林知晚转了好几圈,羡慕不已:“阿浅,你是上辈子修来多少福气,才能长成这么好看呐!”
他们这儿哪有什么好布啊,不过是做衣料时,剩下了一块红布,这才挪出来做的红嫁衣。
红嫁衣摆在那里普普通通,一穿在林知晚的身上,却显得金光闪耀。
一个婶子说了,“三十里镇的那位员外家的小姐,我也瞧见过,全靠一身好行头撑着,要不然她还不如我女儿长得好看呢,可你们瞧瞧,这衣服是让阿浅姑娘给衬得漂亮起来了!真真像是仙女似的……”
一众姑娘惊艳又羡慕,不过都笑嘻嘻的,显得喜气洋洋。
看到大家奇奇怪怪的表情,林知晚再低头看了眼自己这一身,哭笑不得:“你们是在玩什么过家家吗?兰草姐姐,别逗我了……”
说话间,林知晚解开衣带,就要脱掉。
兰草连忙拦住,一边给她重新系好,一边说着:“你急什么呀,我这不是要给你说是怎么回事吗?”
系好之后,兰草又拿起胭脂,让林知晚抿了一下,加重了嘴唇的颜色,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解释道:“哦,对,是我们村里有一个小姑娘,她马上要成亲了,这是男方家做的嫁衣,她不好意思来试,大家就想起来,你和她身材差不多,就让你来试试衣裳。”
兰草的语气很是敷衍,拉起林知晚,又往外走去。
林知晚觉得奇怪:“哪家姑娘?是谁?”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若是小伙子,兴许还可能不认识,可小姑娘,林知晚掰着指头都能数的出来。
兰草挠着头,“就……那个谁家的嘛!”
“谁家啊?”
“哎!对了,那个新郎就在他们家大堂,我们做衣裳的时候,就在想,这两件衣裳到底配不配,”兰草笑嘻嘻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你正好穿着,我带你过去,看你们究竟配不配!”
林知晚发懵了,穿别人的嫁衣,跟别人的新郎站在一起,还要看配不配……
这不是活抢别人的夫君吗?
“兰草姐姐,这不合适吧……”林知晚急得不行,力气却比不过常年做粗活的兰草,只能像一阵风似的,被拽着跑。
在她们身后,刚才那群小姑娘都捂着嘴巴笑,兴冲冲的跟着跑来,让林知晚更懵了。
前一阵子怎么没发现,这村子里的小姑娘怎么都这么爱看热闹啊!
林知晚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一大早却被兰草拉着跑来跑去,晕头转向的,也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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