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夜心里叹了一声,你真的知道了吗?
打开门,果然看见许璇站在门外。
“许璇,你怎么来了?还这么早。”
“早什么早,我昨晚就来了,知道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吗?”许璇打量着姜茶。
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瘦,特别瘦,已经瘦到形销骨立的程度了。
除了那双依旧明亮的大眼睛,几乎找不到原本姜茶该有的风采。
许璇忍不住皱眉。
难怪顾廷夜要向蓝烨求助,姜茶成了这样,他坐得住就怪了。
这么想着,许璇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停顿了一下。
姜茶眨眨眼:“我身体还行,就是有点虚,吐的比吃得多,别的都还凑合。”
“这样还凑合?”许璇嗤之以鼻:“那你恐怕也没什么是不能凑合的了。”
姜茶笑笑,问:“你昨晚就来了,这么急,是有事找我吧?”
“也没什么大事许璇昨本来是火急火燎的,现在忽然也不那么急了。
顾廷夜走过来,轻揽着姜茶:“你先洗漱,我去做早饭。”
姜茶苦着脸。
一天之中,她最怕吃饭了,甚至怕听见“饭”这个字。
可又不能不吃,即便吐的多,总有那么一点营养能摄入吧?
哪怕是一点对孩子也有好处。
为了这个孩子,姜茶算是拼了。
许璇扶着姜茶洗漱,见姜茶蔫蔫的漱着口,忽然问:“你知道一个叫秦漪之的吗?”
“噗——”姜茶直接喷了,错愕地看许璇:“秦漪之?是那个秦漪之?”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秦漪之啊,反正他说,你老师是他学生,那要是按辈分算,你还得管他叫师公,或者,祖宗?”
“你乱说什么。”
姜茶无语:“他确实是我老师的老师,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有师公这个说法了,还祖宗呢,亏你想得出来。”
说完,姜茶忽然瞪大眼睛:“等一下,你怎么知道秦漪之的?”
“我我就是偶遇了,然后,认识了呗。”许璇顾左右而言他,视线来回乱飘,显然心不在焉。
“有那么简单?”姜茶才不信,许璇这家伙,从来说谎不眨眼,现在这么明显的心虚,不但说谎,而是还说的不太高明。
这可不像许璇。
“哎呀,反正就是就是偶遇。”许璇一边说,一边把毛巾递给姜茶:“你既然知道他,和我说说吧。”
“说秦漪之?你不是万事通吗,查就好了,至于大半夜跑来找我?又不是什么对你特别重要的人。”姜茶擦了擦脸,让自己清爽一点。
“重要是不重要,不过许璇想了想,幽幽的说:“不过,他很特别,倒是真的。”
“他确实很特别。”姜茶放下毛巾,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
许璇立刻坐在她身边:“怎么特别?”
姜茶回忆着说:“我在政法的大学念书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学校了,据说是进入了司法体系工作,所以他的事情,我也是听我老师偶尔提起,他在整个法律界一直都很有名气。据说他十五岁那年就考上了东京大学法学硕士,是整个东京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法硕。”
“你知道的,东大法律在全世界都很有名,十七岁,又进入牛津大学进修法学博士,两年后,以十九的年纪留校牛津,成为牛津大学百年建校以来年纪最小的博士后,并且有了职称,他在牛津大学工作一年多,就辞职回国了。”
“他二十岁那年,来了云城,当上了政法大学的法学教授,还创立了政法大学犯罪心理学院。成为院之长,我老师就是他那时候的学生。”
“念书这么厉害,难怪一脸书呆子相。”许璇算是明白他那身文质彬彬事怎么来的了。
从少年时期,一路跳级,念到了青年时期,恐怕这辈子拿过最重的东西,就是书包笔记。
“他不光念书厉害,他在法学和心理学的研究造诣上也非常惊人,因为有他在,所以云城政法大学在全国也是首屈一指,不过他在政法大学也没有留教很久,大概也就是三两年吧,离开大学后,他投身司法。先后在检察署、纠察科工作过。一年前。成为法长,他应该是整个云城,最年轻的法长了,可惜,他当上法长的时候,我已经不能上庭了。”
想想也是很遗憾,姜茶早就想见一见这位律政界传奇版的人物。
奈何她失去了律师资格,也没有办法出庭,只能当个助理,打打零活。
“这么说,他很年轻了?”许璇问。
“确实很年轻,虽然学历极高,工作履历也很吓人,但他少年成名,比别人走快了不止一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还没到三十岁呢。”
“那确实很年轻,不到三十岁就是一法之长,一庭之主,算是年轻有为,不过他这个人,脑子不怎么聪明,也不怎么灵光,有点刻板,还有点不近人情。”许璇对秦漪之的评价显然不是特别的高。
姜茶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许璇冷哼:“他说你失去律师资格这件事,是你活该,一点也没有要打抱不平的意
姜茶笑了:“他说的没错啊,本来就是我活该。”
许璇一蹙眉。
姜茶捂着又开始隐隐生疼的小腹,淡淡的说:“当年我做的事情本来就是犯罪,被剥夺律师执照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知法犯法,没什么可说的,我没后悔过,当然,我也没怪过任何人,从我决定那么做的一刻,我就明白,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律师可以把法律当武器,但律师不能用暴力解决暴力,因为无论是谁,都不能触犯法律,包括我。”
“都是废话!什么叫不能以暴制暴?难道法律就是万能的?如果法律是万能的,那个女孩子就不会自杀!”许璇愤愤。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正义不会缺席,法律也一样,我从来不质疑法律,因为法律,就是法律。”姜茶看向许璇。
许璇翻了个白眼:“你和那个叫秦漪之的,说辞都一毛一样,难怪我觉得他像你。”
“是吗?”姜茶笑了:“那很好啊,我之前就听薛岳说,秦法长执法公正,从来不会偏私,庭上也分得清对错,现在看来,确实这样的这样的人,我很佩服他。”
“呵!呵!”许璇嘲笑:“佩服他什么?佩服他手无缚鸡之力?还是佩服他多管闲事反被揍啊?”
“被揍?”姜茶一愣:“不会是被你揍了吧?!”
“哼。”许璇撇开眼。
姜茶有点紧张了:“许璇,你可别对他下手啊!他那种人,连自保都不会,你对他下了狠手,是想要他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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