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顾廷夜都很淡漠,既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暴走指责。
他就是这样,越是从容冷静,手段,越是雷霆万钧!
兰佩家族百年历史,就出了两个异类。
一个是顾廷夜的父亲,不顾家族反对,硬要和亚洲人通婚,以至于死的不明不白,导致顾廷夜的母亲跟着另外一个男人过了。
还有一个就是顾廷夜本人,并不是完全的欧洲血统,却能在家族杀出血路,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
其中的腥风血雨,她看的清清楚楚。
在顾廷夜面前耍把戏,她好像做了一件蠢到家的事!
“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顾廷夜冷眼看着露娅:“你是我事业上的左膀右臂,但也仅止于事业,懂吗?”
露娅咬了咬下唇。
不情不愿,颤抖回答:“懂。”
“出去吧。”
“是。“
露娅挪着僵硬的脚步,往门口走。
“等等。”顾廷夜冷漠的声音传来。
露娅转身:“总裁?”
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两份文件,顾廷夜淡淡道:“顾氏集团投资案上永远不出现这两家,把文件拿去销毁。”
“是。”露娅接过文件,低头走了出去。
休息室门关起。
露娅背靠门上,眼中委屈与愤恨一起涌出。
她跟了顾廷夜十几年,不求回报,一门心思爱他,帮他,只因为这么小小的事,顾廷夜就要给她难堪。
说到底,还是因为姜茶!
无论顾廷夜放没放弃姜茶,她都不会放过!
低下头,露娅看着手里的投资案,慢慢攥紧了手。
云开集团,财务室。
姜晴握着手机,站在百叶窗旁,神色严肃。
“你说,姜茶是顾廷夜的情人?”
“是,“电话那头,模糊不清的声音道:“云开集团的投资案之所以被驳回,是姜茶吹了枕边风。”
姜晴温婉的脸上,冰冷一片:“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我只是告诉你,如果没有姜茶,也许,云开集团也不会到这一步,姜家的辉煌是毁在她手里,至于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可以去查。”
姜晴没说话,却想到了那天,在休息室里遇到的姜茶。
那时她没细想。
现在想想,凭姜茶的身份,凭什么能自由进出顾廷夜的休息室。
除非,她和顾廷夜的关系非同一般!
姜晴挂断电话,眼神渐渐染上了阴鸷。
姜茶,你也姓姜,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你不仁。
别怪我不义。
几乎同—时间。
庭耀律所,姜黎也接到了这通电话。
姜黎脾气冲动,直接摔了手机,破口大骂。
“姜茶,你这个溅人!”
骂完,抓着车钥匙就出了门。
姜黎满腔怒气,杀到了明华律所。
一脚踹开律所的门。
“姜茶!”
明华律所里,包括姜茶在内的四个人,都看向门口怒火冲天的姜黎。
“你来做什么?”姜茶站起身。
“贱人!”姜黎大声骂着,朝姜茶冲了过去,手里的皮包狠狠砸向姜茶。
眼看着厚实的皮包砸下来,姜茶虽然错愕,但本能还在,从容避开的同时,一个皮包从姜黎手里斜飞出去,落到地上。
姜黎随手抓起桌上的文件本,一股脑砸向姜茶:“贱人!不要脸!下贱!”
姜茶躲开文件,吼道:“你要干什么!”
“住手!”
薛岳,季之州,周扬,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拉住姜黎。
“放开我!”姜黎挣扎,红着眼睛骂:“姜茶你这个贱人!不要脸!”
姜茶被骂的莫名其妙,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咬着牙冷眼看姜黎。
“你再发疯,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客气?对啊,你什么时候客气过!”姜黎冷笑着骂道:“爸爸当年怎么没掐死你这个溅人!让你活到现在,让你毁了我们姜家!”
姜茶忍无可忍:“你到底在说什么?!”
“还装蒜,“姜黎讥笑:“让顾廷夜睡的很爽吧?为了报复姜家,为了攀龙附凤,你什么下流的事都能做,难怪那天你要逼我们走,原来是怕我们抢了顾廷夜,你也不照照镜子,就凭你,还想麻雀变凤凰,顾廷夜睡你,是图新鲜,迟早他腻了,你就是弃妇!是送上门被睡烂的溅人!”
姜茶不说话。
一双明媚朝气的大眼睛,死死看着姜黎,拳头攥紧,呼吸沉重。
姜黎犹不知死活,泼妇骂街一样。
“姜茶我告诉你,别以为被顾廷夜睡了,你就拿着鸡毛当令箭,说穿了就是个暖床的玩物,等顾廷夜玩烂了玩腻了,你哭都没处哭!”
“够了!”薛岳冷呵一声,“姜黎,这里是明华,不是你庭耀!”
姜黎冷笑:“做都敢做,现在怕我说?”
“你闭嘴吧!”季之州看了一眼半垂着眼睫的姜茶,心里砰砰直跳,这要是闹出人命来,谁也救不了姜黎。
姜黎不听劝,依旧尖酸刻薄。
“姜茶做的下溅事,我说怎么了?我不止要在这里说,我还要让全行都知道。她是
个什么烂货——啊!”
话音未落,姜黎只觉得眼前一花。
脖颈被人狠狠捏住,整个人尖叫起来:“放……放开我!”
姜茶单手掐着她的脖颈,冷冷看着姜黎:“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我……”姜黎脸色发紫。
“小姜!”季之州慌了,连忙拉住她:“冷静!别冲动!”
“先放开她,你真要她的命啊。”周扬也跟着着急。
姜茶不为所动,一双明丽的眼睛,定定看着姜黎,菱唇开启,—字一句;“我让你,再说一遍!”
“你……放开……咳……放开我!”姜黎拼命挣扎。
“老大!”季之州转头看向沉着脸的薛岳:“说句话啊!”
薛岳看了眼姜黎,又看了眼姜茶,淡淡道:“只要不出人命,我兜着。”
“老大!”周扬无语了,姜茶那恐怖的身手,打断姜黎骨头都不用眨眼。
姜黎可是云开集团的二小姐,庭耀律所的大老板啊,要是真被打成重伤,这事可就闹大了。
姜黎听见薛岳这话,脸色更白了。
然而,姜茶却放开了手。
姜黎整个人跌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喘气。
姜茶瞥了她一眼:“我根本没用力,你连咳嗽带求饶的,戏这么足,当律师可惜了。”
“你!”姜黎气炸。
姜茶确实没怎么用力。
只是动作太快,眼神太凌厉,硬生生把姜黎吓到了,以为姜茶要掐死她。
她乱挣扎,弄的头发零散,妆容全花,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姜茶站在原地,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你说顾廷夜睡了我,其实说错了,是我把顾廷夜睡了,说起来,还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给我的酒里下药,我也没有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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