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
02
小叔的喘息慢慢稳定下来了。
但他依旧躺在那里，没有反应，也没有说话。
你轻轻喊几声他的名字，将他手里因为攥紧而变形的高领毛衣抽出来，盖住了他腰腹处的皮肤。
现在或许应该让他自己静一静，你自己也，该静一静。
于是你将整间客厅都留给了他，走到厨房，沾着水一点一点擦掉透过衣服浸湿黏腻在手指上的液体，大脑里漫无目的地放空，思绪任意发散，却最终总会牵扯回那个人身上。
刚刚因为冲劲上头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再回想起来，更多的细节像视频回放一样在你的脑海里反复浮现，一帧又一帧，重复他的脆弱，他的敏感，他的颤抖。
你猛的蹲下身子用卫衣的帽子将自己热得冒烟的头脸包裹住，手指上冰凉的水渍都快因为热意而蒸腾。
你无力地发出一声呐喊。
03
在出来时，客厅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水声从厕所传来。
你想他可能是想先洗澡的，就把卫生间给他留了出来，现在想象成真，你心里在不安之余还是有一点小自满的，在揣摩他心思这一途上，显然你已经小有所成。
空气里依旧残存着一丝暧昧的味道，你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指尖，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时候，有意错开了过于凌乱的那一片。
你盯着那片褶皱和汗湿的布料发呆。
小叔心神不宁到忘记收拾战场，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以至于他盖着毛巾湿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你看着那一片愣愣的出神。
他本还有些苍白的脸瞬间就满上红云，眼睛睁得圆圆的，有些不敢置信，又几分无措的看着你。
你本来就什么也没想，看到他这样呆呆的神情，不知怎么的，忽然笑出了声，然后拍了拍身边还算干净的位置，朝他道，“过来聊聊。”
而他真正犹豫着，抿着唇坐到你身侧的时候，你才发现，他明明刚洗了澡，身上连一点热气都没。
你一愣，抬手就去摸他的脖颈，入手一片冰凉。
04
当你还要再往下确认的时候，他却微不可查地侧了身子，避开了你的触碰，浸湿的黑发乖巧的贴在额头上，水珠沿着他的脸颊缓缓的流下去，落进柔软的睡衣领口里。
你的手指僵在了空中。
完蛋，你在心里想，难道是进度太快了，怎么比之前还要更退缩了？
你把双手举到头侧，语气里半真半假掺着委屈，苦笑道，“小叔，你难道不舒服吗？”
他猛然回过头来，头发上冰凉的水珠因为力度过大溅到了你的脸上，洗了冷水澡而颜色过淡的唇抿得直直的，神情似乎是有点生气了，却又在对上你的视线之后，将头低低地垂了下去，纤细而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指尖发白。
他身上的味道也是很朴素的味道，是超市里最常见的洗发水和肥皂的香气，慢慢的散发在空气之中，带着一股冷意，将你们两个人裹挟。
你举在身侧的手指蜷缩起来，忽然没有了再逗他的心思，语气很轻，没带什么情绪地问他，“为什么要洗冷水澡呢？大冬天的，外面是零下，刚下了雪，这屋子里也没有空调……你想忍些什么还是说，被我碰有这么让你不情愿”
这话有些重了。可你就是要激一激他，他生气的时候总不爱说话，一个人憋着，一个人扛着，今天没捉住，到转天，又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让人又气又恨。
他有些仓皇地抬起头。就算他知道你这么说是故意的，也不愿意让你在这一点上对他有一丝一毫的误会。
而这次却是你没敢看他的脸，你总怕一看到他就会变得心软。
“小叔，我真的是想让你舒服一点。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告诉我，我不做了。”
你的双手紧紧相扣，这句话不仅仅是你想让他表态，更是，你在说服自己。
“你知道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会没办法走到最后，但我仍希望，至少，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希望你你能不受委屈，能更快乐一点……就像你对我那样，我也希望能让你更能享受到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所以，不止是这个，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是你真的讨厌的，无法接受的……我想听你对我说。”
“……”听到你的话，小叔紧抿的唇瓣里泄出几个模糊的单音。
“嗯”
“舒服……的。”他真的难以启齿。
他闭着眼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你的脸一热，原本真的有些失落的心又跃回原位，从你说过不喜欢他对你说谎之后，此后他要么就不说，说了的，一定是真话。
所以。
而你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挂在脸上，就听见他轻声地补充了下去。
他问，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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