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哎哟。”
司宁趴在躺椅上,孙嬷嬷正在给她处理伤口。
血流得太多,将皮肉和布料粘在了一起,疼得司宁忍不住抽气。
“嬷嬷轻点。方才嬷嬷跑的真快,好在没烧到您。”
“王妃忍一忍,”孙嬷嬷说着放轻了动作,“老奴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王妃日后可不能如此冒险了。”
“不如此实在出不来。我可不想待在那里。”司宁叹了一口气,“那权璟之黑白不分,非要冤枉我,我烧了他一间房子,也算是两清了。”
“老奴入端王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王爷生这么大的气。”
司宁撇撇嘴,“嬷嬷别说他了,晦气。”
孙纺无奈一笑,“好。王妃伤势严重,该请个郎中瞧一瞧。”
司宁点头,“也好。”
孙嬷嬷出去叫大夫,阿虎端了一个香炉进来。
司宁一闻,幽香扑鼻,很是好闻。
很快郎中便来了,看见司宁身上的伤口,都忍不住一咧嘴。
“王妃怎的受这么重的伤?”
司宁仰天长叹,“家门不幸啊。”
在司宁哼哼唧唧中上完了药,郎中坐下来给司宁写药方。
“切记不能碰水,忌辛辣。”
“好好好,”司宁点头如捣蒜,倏地她想起一件事来,“阿虎,把成亲那日的药渣拿过来。”
这个药渣是昨日新婚之夜,原主给权璟之喝的药留下的。
原主痴傻,起初并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在她的记忆中,是一个蒙面女子给原主的。
唯一的印象便是,那女子小手臂上,有一颗痣。
和云桡手臂上的很像。
若真是云桡的话……
司宁眼睛一眯,那事情就有趣了。
“王妃,这药能够催情,尤其是对男子。”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作用吗?”
郎中又说了其中好多味药材,司宁听不懂,就记得此药有毒不可多用。
临走前,郎中脚步一顿,“王妃可是喜欢麝香?”
司宁不明所以,“什么麝香?”
“王妃香炉中的香料里有麝香。即便是特别喜爱,女子也要少用。日后怕是会难以怀上子嗣。”
司宁眸色一暗,看来早就被盯上了啊。
翌日是一个好天气,司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因着背后有伤,一晚上趴着睡有些难受,便想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王妃若是要出去散步,去湖心亭最好了。”
孙嬷嬷将碧青色外袍披在司宁身上,一圈白毛更显得司宁面容白皙,五官精巧。
阿虎翻找出来一根簪子,司宁抬眼一看,是碧色的玉,样式虽然简单,却不俗气。
便简简单单挽了一个发髻。
“湖心亭,”司宁想了想,原主记忆中没有印象,但是她在北丹的书上看到过,也很是神往。
“权璟之经常去吗?”
孙嬷嬷摇头,“王爷公事繁忙,甚少到湖心亭走动。这个时辰,多是在书房处理公务。”
司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临走时孙嬷嬷又给她装了几个馒头。
有给鱼的,有给司宁的。
司宁沿着小路走到王府后院,又过了廊桥,便看见一汪湖水在阳光下粼粼发光。
好像一条会发光的飘带。
司宁心情瞬间变得开朗起来,“快快快,这里有鱼!阿虎,上馒头!”
“小姐,给!”
主仆二人玩得开心,笑声似蝶飞了整个湖心亭。
权璟之脚步一顿。
“王爷?”云桡亲昵地挽着权璟之的胳膊,她也听到了司宁的声音,笑道:“好像是姐姐。”
权璟之点头,他身形修长,自然能隔着草木直接看见亭边的司宁。
若昨日还能说是幻觉或者异常,今日再看。
司宁的确已经彻彻底底变了一个人。
她从前痴傻,便保持缄默,倒也看不太出。
如今无论什么神情,都与正常人无异。
莫非,真的是突然开了窍?
不论如何,她时不时地仰天大笑,丝毫不顾及王妃端庄的形象,让权璟之蹙眉。
这成何体统!
司宁将馒头掰一小块扔进湖里,立马有一群鱼儿争相抢夺。
她看得开心,忍不住仰头大笑,却突然顿住了。
因为余光中,出现了她最不想见的人。
真是晦气,怎么又碰见了。
张大的嘴巴讪讪合拢,对着一旁还在傻乐的阿虎道:“阿虎,回去了。”
“小姐不是玩得很开心吗,为什……奴婢见过王爷。”
权璟之点头,撇了司宁一眼。
司宁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
“司宁,眼睛不要可以扔了。”权璟之冷漠道。
“哦,原来是王爷啊。”
司宁看向他,露出笑容,却不似方才那般真心,“方才被迷了眼,没看见。”
什么被迷了眼看不见,不过是不想看见自己罢了。
权璟之沉着脸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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