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机关术,齐天白方才有了些兴趣。
他花白的眉毛抖了一下,让骆棋继续说。
骆棋心中微喜,连忙继续道:“晚辈想请前辈指点一番,看此物还有何处需要精进。”
怕齐天白拒绝,他补充道:“此物是晚辈自己所创!不是前人作品!”
二人说话间。
苏泽给花轻语使了个眼色。
二女去旁边取来两把椅子,招待齐天白和骆棋坐下。
苏泽正好也在旁边看看,能不能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齐天白捋着胡子,一屁股坐下,道:“既如此,那就拿给老夫看看吧。”
骆棋忙声答应,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九连环,交给齐老。
齐老拿着九连环,眯着眼睛,认真研究了一番。
越研究,眼中惊诧越大。
“此物倒是精巧。”
他对骆棋产生一丝改观,这个后生倒是没他想象的那么没用!
骆棋谦虚地赔笑。
齐老研究半天,方才找到了一丝头绪。
“此物解开的步骤应该十分繁杂。”
齐老断言道。
骆棋赞同地点头!
“你刚刚说苏世子用多久时间解开的来着?”齐老抬头问道。
骆棋想起这件事,就露出郁闷的表情,闷声道:“半炷香时间。”
齐老表情一下子就不对劲了。
这么复杂的玩意,半炷香时间解开?
骗鬼呢?
“怎么可能!”齐老直接反驳道,“此物的复杂程度,饶是老夫,也得研究一炷香时间,才能找到解开的头绪!”
骆棋苦笑:“话是这么说,可苏世子确实是半炷香时间解开的!甚至,他还是蒙眼!”
连看都没看!
就这么解开了!
别说齐老不信。
他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得说一句不信谣不传谣!
真是太离谱了。
齐老狐疑地看着苏泽:“老夫不信,除非苏世子再表演一次!”
苏泽无语。
他又不是戏子,这有什么可表演的。但看齐老那怀疑的小眼神,他一把拿过九连环,闭着眼睛,熟练又快速地将它解开!
齐老愣了。
骆棋眼中仍然带着些许震撼。
哪怕第二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看到满桌子的铁环。
齐老足足反应了半天,才彻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没想到,苏泽居然能解开的如此轻易!就像把这个动作重复了千百次一样!
齐老不可置信地说道:“苏世子难道是以前见过九连环吗?还是说……天赋使然?”
不等苏泽回答,旁边的骆棋想也不想道:“九连环乃是小生所创,根本没有流入市面!苏世子绝对不可能见过!”
他直接把第一个可能性否决。
甚至没给苏泽说话的机会!
苏泽耸了一下肩膀。
这可不是他不承认,是骆棋没给他承认的机会!
齐老震惊:“如果是天赋……那苏世子才称得上是天才机关师啊!”
苏泽立马摆手:“别,齐老过誉,本世子可没那本事!”
他不过是拿了别人的东西而已。
什么第一天才机关师,他才不要这样的称号!
万一以后翻车了咋整?
但这件事,显然已经不是苏泽能做主的了。
齐老激动地看着他。
一副认定他的模样!
苏泽的解释,也被他当成了谦虚!
“苏世子在机关术上的天赋这般卓然,不来做机关师,实在是可惜!不如苏世子拜入老夫门下,老夫必然将毕生所学尽数教给世子!”
齐老主动说道!
此话一出,骆棋震惊!
连宋国国君的邀请都能视若敝履的机关师齐天白,居然主动要收徒?收徒的对象,还是一个在机关师之间名不见经传,毫无声望的苏泽!
这让机关天才骆棋心里十分的难以接受!
“齐老,晚辈的天赋自以为不逊色于苏世子!”
骆棋急忙自荐。
能成为齐老的弟子,是所有机关师的梦寐以求!
苏泽跟着点头:“本世子也觉得,骆棋虽然看着不太聪明,但在机关术上的天赋却挺不错的,齐老不如看看他?”
骆棋闻言,惊了一下,诧异地看着苏泽。
苏泽居然为自己说话?他怕不是听错了吧?但看苏泽一脸的认真,又不像是开玩笑!
殊不知,苏泽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只是单纯的对机关术不感兴趣而已!有那个精力,他多开两家店,找点生意做一下,不是更爽吗?
何故在狗屁的机关术上浪费时间。
齐老被苏泽拒绝后,沧桑的脸上满是失望。他长叹口气,自动忽视骆棋,叹息道:“既然苏世子不愿意,那此事就先搁置了吧。”
齐老说的是搁置。
代表他还没放弃这个想法!
骆棋急了,连忙道:“请齐老也给晚辈一个机会!”
齐老嫌弃不已:“你能用半炷香解开九连环吗?”
骆棋语塞:“我……但九连环是晚辈设计出来的啊!”
他设计了九连环,这还不够吗?
齐老冷嗤:“苏世子用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破解了你精心设计的九连环,孰优孰劣,你心里没数?”
骆棋沉默。
齐老又道:“苏世子破解了你的九连环,你能破解苏世子的笼中取珠吗?”
骆棋欲言又止:“我……”
齐老简单几句话。
彻底让骆棋开始怀疑人生了!
苏泽揉了揉眉心,有点头疼。
齐老也是夸张,明明有个天赋不错,还愿意拜入他门下的好苗子在这边等着。
却偏偏视若无睹!
还百般嫌弃!
反而对他这个纨绔,主动伸出橄榄枝。
苏泽理解不了。
骆棋被齐老一番话,刺激到开始质疑自己的天赋。他收起之前的一腔傲然,坐在一边,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早就忘了自己来苏府的目的!
齐老也很郁闷。他毕生逍遥,目中无人,难得看到了个好苗子,主动放下身段,去拉拢人家,却反被拒绝!
三人在院中相视无语,各有愁事。
时辰一到,方叔来院中请苏泽和骆棋乘车入宫,参加今天的宫宴。
苏泽立马起身,跟方叔离开,一屁股坐上苏景洪的马车,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骆棋在另一辆马车里,继续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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