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站在旁边,皱眉看着苏泽,数次欲言又止。
苏泽独自坐在一边,眼眸微眯,作出沉思的表情,一言不发。
直到天亮。
他才开口道:“这么坐以待毙的话,我们就太被动了,一定得打出去。”
方叔和于禁互相看了一眼。
方叔开口问道:“世子想怎么做?”
苏泽沉声:“首先,离开馆驿,这地方待久了就是等死。”
方叔点了下头,十分赞同!
“然后,找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藏身,等待朝廷察觉异常,派军救援!”
苏泽敲了下桌面。
于禁开口:“这云城哪有你说的地方?进可攻,退可守……不存在啊!”
“再说,就算我们能藏身,那粮食怎么办?等朝廷察觉异常,至少得过去十天半个月!我们近千人的伙食也是大问题!”
于禁直接提出疑惑。
苏泽撇了他一眼,第一次没骂他。
“粮食,可以设法找粮库,本世子之前和方叔在云城内行走,注意到云城内大部分的粮食都堆积在城南的府库之中。”
“我们只要占住府库周围便好,这样粮库在我们手中,云非山的人反而要受威胁。府库周围有民居,其中有水井,不必担心水的问题。”
苏泽有条不紊地说道。
于禁摸着下巴,微微沉吟:“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苏泽抬头:“于将军有把握能指挥金甲兵,守住府库吗?”
于禁毫不犹豫地点头!他对战略部署虽然差了一点,但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上,他却是行家!
“好,那就先这么办。”
苏泽拍案道。
于禁看了眼外面围住他们的鹰部士兵,表情为难:“虽然主意不错,但我们该怎么离开馆驿,还是个大问题!”
他确实上过战场,也打过以少胜多的仗。但以八百人,面对数千强敌,他连做梦都不敢想!
苏泽倒是显得不慌不忙:“此事我有想法,于将军,附耳过来。”
他冲于禁招手,于禁半信半疑地凑过去。苏泽在他耳边低声言语,声音极小。周围人都难以听清,连方叔都听不到!
只知道于禁的脸色从刚刚的狐疑,逐渐转为震惊,最后化作欣喜!
“好办法!”
于禁拍了下大腿,高兴道!
苏泽微微一笑:“此事交给你办,切莫失手,一次不成,我们小命也就交代在这了。”
于禁重重点头!
再看苏泽,已然没有了之前那般嫌弃,甚至有些佩服。
方叔好奇的想要询问,却被苏泽先一步回答:“仍是火计,和郊外那次差不多,方叔等着看便好。”
方叔更好奇了。
火计?
难道又是放火?
但在馆驿中放火的话,万一烧到了自己可怎么办!
方叔不断追问,但苏泽直接闭口不言。
接下来的好几天,于禁都带着金甲兵,在馆驿里忙来忙去,但却只有馆驿内的人看得到他忙。
馆驿门窗早就被苏泽命人关好,外面的鹰部众人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也根本不急,更懒得知道馆驿里发生的事。
按照云非山的指示。他们只要看着馆驿里,不要有任何人离开就好!
就这样,安静的过去了五天。
馆驿外的鹰部才意识到不对劲。
五天过去了,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动静,甚至,不吃不喝!都没有人冲他们索要水和食物!
“不对劲!”
一个头领暗道不好,连忙转身去城主府找云非山,把异常情况告诉他!
云非山微怒:“你怎么不早点来报!”
头领愧疚地低下脑袋!
柳仲文问道:“进去查看过了吗?”
头领摇头:“还未去。”
“走,去看看!”
柳仲文立马抬步道。
到达馆驿外,柳仲文直接命人开门!
“吱呀”一声。
门被打开,鹰部众人鱼贯而入!
无人注意到,门后绑着的一根绳子!在门被推开时,绳子被拉动。几个被绑在房梁上的长条板凳直接狠狠地飞了过来!
“啊啊啊!”
最前面的几人被板凳狠狠打中脑袋,倒地哀嚎!
“有机关!”
云非山微惊。
柳仲文站在门前,看着地面断掉的绳子,转头又看向旁边两侧墙壁上的简单设计,嗤笑:“最简单的小手段罢了,甚至算不得机关,只是恶作剧而已!”
云非山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继续进去查看,别忘了小心一些!”
柳仲文沉声道。
刚刚被板凳击中的几人捂着脑袋站起来,狼狈地答应!他们站起身,在一楼大堂里四下查看。
只见大堂空空如也。
根本看不到人影!
“人呢?”
为首的人皱眉道。
近千人,缩在馆驿中,本来该十分拥挤才对。
怎么可能连人影都没有!
“快,仔细搜查!”
鹰部几人立马拿着武器,四下搜寻!一楼的每个房间都走了一遍,却根本看不到影子和异常!
“一楼安全!”
“但是……没有人!”
鹰部士兵对云非山和柳仲文禀报道。
云非山和柳仲文大步进去,四下搜查。
还真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去二楼看看!”
柳仲文喝道!
鹰部士兵连忙答应,顺着楼梯,快速上楼!结果在刚踏上楼梯的一瞬间,感觉自己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奶奶的,又是绳子!”
被绊到的鹰部士兵破口大骂,同时迅速低下脑袋,生怕再有什么桌椅板凳飞出来!
结果这次,空气中却是安静无比。
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是吓唬人的?”
几个鹰部士兵疑惑道。
“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们话音没落。
二楼突然传来好几声闷响!
就像重物落地一般!
不只是他们听到的响动,连楼下的柳仲文和云非山都听到了。
柳仲文催促道:“快去看看!”
鹰部士兵连忙答应,快步上楼。
柳仲文不悦道:“也不知道方问天他们要搞什么鬼,故弄玄虚的!”
云非山冷笑:“任他们搞去,反正他们已经是笼中鸟,瓮中鳖,我们的掌中玩物!”
二人露出阴险的笑容。
“嗯?什么味道?”
柳仲文拱了拱鼻子,疑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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