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儿!”锦华觉察到身边人气息的变化,出声警告。
琼姬在大渠从未受过别人约束,眼下根本不把锦华的警告放在眼里,依旧朝苏渔抬起手。
“砰”的一声,在琼姬出手瞬间白煦之反手将断剑打掉。
锦华则在同一时间抬手拍在琼姬肩头。
情急之下他没收住力,琼姬感觉肩膀都脱臼了,疼得厉害。
“太子哥哥!”她捂住肩膀,转身痛斥,“你竟为了她弄伤我!”
锦华摸了下她肩头,脸上闪过一丝愧意:“失手了。”
琼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恨声道:“别碰我!”
什么失手分明是想教训她刚才的莽撞!
她知道今日肯定没法再伤苏渔半分,转身阴狠地盯着苏渔,“你等着吧!纠缠五殿下贱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你且等着看谁能嫁给他吧!我父皇的联姻书很快就到了!”
苏渔挑眉轻笑:“我管谁嫁他,反正不是你。”
前世她可没听说白煦之有什么联姻在身。
琼姬瞅着白煦之见缝插针的挑拨离间:“五殿下,你听见了罢,你觉得她是你的人,但人家都不在乎嫁给你呢。”
“琼儿!”锦华抬眼看着琼姬,“还不快回去治肩膀,再晚些胳膊都要废了。”
琼姬委屈地看着锦华,转身跑出霓裳轩。
“今日之事让五皇子和昭安郡主见笑了。”锦华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渔,忽然淡淡道,
“原本听闻五皇子与苏二姑娘大婚,本太子还特意备了贺礼过来。”
“没想到仅仅数日却已天翻地覆,名扬千里的苏二不见人影,从未听说过的苏大姑娘倒如日中天,耀眼得很。”
白煦之耸肩:“对别人来讲是数日,对本皇子来说仿若过了数十年。”
“其中惘然怅怅不便与外人道,太子只肖明白此时所见为真即可。”
锦华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本太子不管五皇子内心纠葛,但我父皇确实已修书大显皇帝,愿让琼儿嫁入大显皇室。”
“五皇子真与他人有感情纠葛也切莫影响了与琼儿的婚事,省得误了两国联姻,影响两国国运。”
白煦之咧咧嘴:“真要有联姻大显皇室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皇子,锦华太子休要提前盖棺定论。”
与苏渔一样,白煦之也不记得前世与大渠有什么联姻。
当年琼姬是出使大显了,但她仅是在出使期间日日去五皇子府闹腾,待朝贡结束便随着大渠人走了,何来联姻之说。
他心情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转身笑眯眯的看着苏渔:“衣服都改好了罢,我送你回家。”
正愁没正当理由去找苏渔呢,就有人过来递梯子了。
上了马车白煦之义正词严:“琼姬最近些时日都会在京城,为了你的安全我觉得你出府时一定得及时告诉我,我过来保护你。”
苏渔眨眼:“不用,你不是被认命为接待大渠使臣的钦差了么,哪里有时间做这些的。”
“往后我出府时多带些侍卫便是,若还不放心你把开阳留下。”
白煦之自然不愿意:“你出府时间少,我能抽身出来的。”
两人正在你来我往的博弈时,马车停下了。
金樱掀起车帘说:“郡主,是全姑娘和全公子。”
“阿静快上来坐!”苏渔很久没见着全静了,心里欢喜得很。
她往外一看,全琦端正的站在全静身边,便挥手与他招呼:“全公子你可以站起来啦。”
全琦脸腾的红了,磕磕巴巴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最后重重点头:“嗯。”
全静此时已经上了车架,转身见全琦面红耳赤的样儿顿觉‘烂泥扶不上墙’,她轻喊:“别‘嗯’了快上来坐!”
全琦顿时回过神,在苏渔的注视下同手同脚的上了马车。
全静翻了个白眼,她这哥哥怎么回事儿,在府里左一个苏渔右一个昭安郡主,巴巴夸个没完。
眼下见到活人了,八竿子只打出个音调,走个路还顺拐,真是没救了!
上了马车,全静很自然的坐在苏渔身边:“小渔你最近太忙啦,我过来苏府好几遍都没遇到你。”
“呀,现在应该叫你‘郡主’才是。”她换了夸张的语气,“昭安郡主这厢有礼了。”
苏渔‘噗呲’笑出声,故意板起脸:“全姑娘这礼行的可不正宗。”
俩位许久不见的小姑娘顿时笑作一团。
全琦也在这欢声笑语的氛围下缓解了紧张,他弯腰走到苏渔身边,郑重道:“苏姑娘,多谢你的医治,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我已经可以完全下地行走了。”
苏渔笑笑:“嗯,我方才看到了走的很稳健,看来你私下没少自己锻炼。”
全琦得了夸奖刚平息下的心又突突狂跳起来,愣在那里冲着苏渔傻笑。
“咳咳。”苏渔忍不住提醒,“哥你不是有事要给小渔说么。”
全琦回过神,从袖中掏出请帖。
“苏姑娘,你治好了我的病,可我们一直没正式感谢你的,我娘特意拜托我请你去全府做客,她想好好款待你。”
邀请的话全琦在府里练了成千上万遍,可此时张口又颠三倒四的词不达意。
苏渔笑的眯起眼:“好啊,我也好久没去找阿静玩了。”
她接过请帖说,“请全公子转告伯母,一切以日常为主万不可铺张浪费,我不想因我给你们增添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全琦见她接受请帖高兴的顺势往她身边坐。
这一坐直接坐在了白煦之腿上。
“啊!”全琦觉察到臀部下的肉垫,回过头才看到苏渔身边早坐了人。
“五殿下也在呀,我方才竟没注意。”他笑的和煦,“想来我也许久没见到五殿下了,殿下最近可安好?”
“当初与殿下同坐轮车在全家院子里交谈,全琦大有遇知己之感,正想着何时去五皇子府拜访呢。”
白煦之对全琦并无排斥之意,此人是个顶聪明的,前世一直卧病到死,今生若走正轨科举之路以他的聪明才智和耿直脾性是能成为大显日后的国之栋梁。
可此时此刻,出于雄性动物对同类求偶行为的熟知,他对全琦充满了戒备。
好家伙,这小子之前只是有些心思,眼下竟直接冲到自己面前抢人了。
奈何车厢里视线昏暗,白煦之脸色再黑也无人察觉。
他把牙磨得吭哧吭哧响,半晌才拍了拍自己另一边的位置:
“那就坐在这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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