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也惊了,“渔姐姐这么血腥恐怖的法子么,挖人眼是律法里的酷刑,只有十恶不赦的罪犯才实施这个的。”
苏渔郑重点头,“我没有开玩笑。”
她用手帕抱住自己的拳头,给大家演示。
“我们人的眼睛并非是个整体,眼珠最外边裹着一层看不见的膜纸,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我拳头外的手帕便是那层膜纸。”
“这膜纸若脏了或者坏了便会看不见东西。”
她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言语给他们比划着。
“二皇子的这层膜纸先天性的破损,只要我们把这一层膜换成好的,他就能看到东西了。”
白煦之恍然大悟:“明白了!”
康乐眨巴着眼转头看向白星洲,“这样一听感觉不算血腥的,前几个月她给我母妃治头疾的法子才算血腥,是直接把头颅切开呢。”
白煦之道:“我说二哥你不会听到挖眼就怕了罢,我母妃都不怕切脑袋,你比她年轻还是男子,会怕挖眼?”
“我自然不怕!”白星洲脊背一挺,“苏姑娘你给我治!不就是眼睛嘛随便挖!”
苏渔眉毛微挑,这是什么奇怪的胜负欲,怎么还攀比上了?
“二皇子,此法并未你愿意就行的。”苏渔道,“得找到与你眼睛适配的膜纸才行。”
“也就是得找到供体,毕竟你若用了旁人的眼睛,那人便会瞎。”
康乐道:“这有什么难的,宫里那么多宫人随便找个人过来就行啦。”
“大不了我们养他一辈子嘛,皇家白养的人蛮多,不怕多这一个。”
苏渔恍惚了片刻,前世找师父行此法的盲人都是无根基无依靠的,找个眼睛膜体的供体来源难如上青天。
而此时她面对的人是皇子,一时不悦就能随意处置别人性命的皇家,要人一双眼轻而易举。
并且这宫里不乏有人为了追求财富地位,舍弃自己的眼。
永乐在一旁听的心惊,她见苏渔神情笃定且也听闻她颇为能耐,心里莫名慌了起来。
二哥自小因眼盲得了母后颇多疼惜,但长大后母后是嫌弃有他这样一个瞎儿子的。
特别是有段时间宫里妃嫔盛传,说二哥眼盲是中了某个因母后而死的妃子临死前的诅咒。
从那往后母后对二哥更是避之不及,随后便领养了冷宫妃子之子白景逸。
这些年她和白景逸关系不错,两人暗戳戳奚落鄙夷逗弄过白星洲。
除了康乐说的让他喝毒酒外她还实施过其他骇人的法子,白星洲当时一笑了之。
若他眼睛被治好,母后重视于他的话,他一定会报复自己的。
永乐越想心越乱,都已经想到她和白景逸被起势后的白星洲责罚的场面。
恐惧和后怕让她的理智荡然无存。
若苏渔不在就好了,那世间就没人能给白星洲治眼睛了!
母后也很憎恨苏渔治好了淑贵妃的,她们母女最近痛苦争吵的源头就是她!
没了苏渔一切都好了!
黑暗的念头一旦滋生便在心中疯长,苏渔在她眼中就是个万恶不赦之人,只有杀了她,她的公主生涯才会万顺无忧!
“苏姑娘真是太厉害了。”永乐目露凶光往宫殿旁的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
“永乐姐姐,你变脸真快。”康乐冷哼着,她瞟眼间看到一宫女面色阴沉狰狞朝苏渔扑来。
“渔姐姐!”
康乐意识到不太对劲,失声大喊。
但她离苏渔太远,根本来不及过去拉人。
那宫女却已经把手中匕首扬了起来直直往苏渔心口刺去!
“苏渔!”白煦之亦大喊着,但他也在偏远处。
就当大家心提到嗓子眼时,与苏渔面对面站着的白星洲亦感受到了危险的到来,他居然顺势将苏渔一把抱住,将她扑倒在地。
宫女在此瞬间亦扑了上去,长长的匕首自白星洲后背穿透在他胸前刺出。
鲜血瞬间飙飞到了苏渔脸上。
“二皇子!”
温热的血把苏渔惊住,她想把人推开,但刚动手大股大股的鲜血就从白星洲嘴里喷出洒在她肩头。
快速失血让白星洲面色惨白如纸,他软绵绵的趴在苏渔身上,浑身抽搐。
“二哥!”康乐下意识的冲上去把人翻了个身。
苏渔马上捂住白星洲胸口的伤为他止血。
“白星洲!白星洲!”
她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刚认识的人为她舍命。
前世她和白星洲没什么交集的,他决不能因自己而死!
永乐公主面色煞白,心里直叫:坏了!坏了!若母后知道二哥在她这里受重伤,肯定会责怪她的!
这个白星洲一个瞎子没事儿逞什么能!
都怪苏渔!要不是她说能治二哥,她也不必那般心慌恐惧,从而一念之差犯了错。
并且当下之急一定要死无对证,没人能指认她!
永乐眼一横,那行凶的宫女又举起匕首往白煦之身上冲,嘴里叫嚷着:“五皇子受死吧!”
开阳眼疾手快,一脚把人踢飞。
“别!留活口!”白煦之急忙喊。
这个宫女的目标绝对不是他。
但开阳这一脚踢得用力,那宫女撞到廊柱上当场吐血身亡。
永乐长呼出口气,这宫女自公主府开始便是替她做腌臜事的,家有父母受公主府控制,是个死士。
眼下她一死,公主府就能在此事上脱责。
“二哥!”永乐哭着往白星洲身边走,“我的二哥啊,怎会出现这样的事!”
她去扒拉苏渔:“你放开我二哥!都是因为你他才受伤的!”
“别碰我!”苏渔冷声,“白煦之不许让任何人靠近我!”
她要止血要缝合伤口,决不能被打扰。
白星洲若没了她怕是会愧疚一辈子。
白煦之立马将开阳和摇光安排在她身后,护着她处理白星洲的伤势。
永乐见俩侍卫站着,自然退缩把矛头指向了白煦之:
“白煦之都是因为你把杀手带过来了!那女的的目标是你,偏偏让我二哥当了替罪羊!”
白煦之紧盯着苏渔抢救白星洲根本无暇搭理永乐。
他的不回应让永乐更加放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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