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晖盯着盒子里的一堆碎片,眼中满是迷茫:“我不知道。”
“大姐姐前几天帮我姐包扎伤口了,她若对我姐或母亲有怨恨应该不会帮她治病才是。”
前几天那翡翠头面拿回来时他掀开看过一眼,当时是完整的,可会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大姐姐中间调包了呢。
之前他只管埋头读书,根本不知内院里弯弯绕绕,今日突然有人告诉他这么多,他压根无法消化接受。
金樱见他犹豫,大声道:“大少爷!你在犹豫?你竟怀疑我家姑娘?”
“你这些天与我家姑娘接触过,她是什么人你自己没眼睛看没心去感知,偏要听旁人的?!”
“你良心被狗吃了?!”
苏晨晖被骂的面红耳赤又无力反驳,小声喏喏:“大姐姐是个好人的。”
苏莹玉冷哼:“你哪知眼睛看见她是好人的?”
“呵呵,你说她好那头面怎么碎的?怎么从翡翠变成佘太翠的?”
“还有,苏渔你敢发毒誓说你与柳夫人的死无关吗。”
苏渔有些想笑:“发誓?誓言很值钱?”
“还是说不管什么话只要挂上毒誓就能让人信服?”
“证据不够誓言来凑,我断不会像你那样举天起誓只是为了构陷别人。”
大家齐齐看向苏莹玉,这位苏七小姐好像就是只起誓没证据的,若真以身份来论,她一个庶女所说的誓言似乎更不可信。
苏渔道:“我只相信证据,是我苏渔绝没有毒害柳如虹的证据!是我苏渔十年前绝没有推攘柳如虹的铁证!”
“有些事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管是千人讲还是万人骂我绝不会认!”
“你们一个个的惯喜欢收罗些没证据的罪名往我头上推,我就想知道,若我能证明你们所非议所揣测的那些我都没做过,你们可会给我道歉?”
她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每句话每个字都铿锵有力,似带着一股自证清白的决绝。
全夫人看着她眉间的那抹倔强,心一惊,苏渔她千万别做出什么以死证清白的傻事!
全静看出她的担心,微不可查的对母亲摇摇头:“苏渔不会做傻事的。”
与此同时苏莹玉讥笑:“别说大话,真把证据亮出来再说!”
“什么都没有还想让别人信你清白?想得美!”
苏渔深吸了口气:“好,我给你拿证据。”
还真有证据?
在场所有人看着苏渔,只见她神色淡然丝毫不见任何焦灼情绪。
苏渔目光在人群中扫一圈,找到全夫人后福身道:“请问全夫人,贵府上之前是否燃过香贴过符纸。”
全夫人道:“是,府中老夫人深信方术之道,认为烧香贴府能给全琦治病,家里符纸蛮多。”
苏莹玉冷哼:“问你如何毒害柳夫人的,你扯全家作甚?谁不知道你救过全琦,全夫人肯定会为你说话啊。”
苏渔瞥了她一眼,继续道:“全家有符纸一事全老夫人在京兆府尹江共面前也说过,各位若有疑问可去询问江共大人。”
“并且在当时那场案件中,苏倩柔在诬陷全琦欺辱他失败后,明确给江共大人讲了她潜入全府的真正原因……”
她有些怜悯的看向苏晨晖,接着说:“当时柳氏病着,柳氏和苏倩柔都认为全老夫人请高人画的符纸有治病疗效,便以符水为药服用。苏倩柔是为了拿符纸才潜入全府的。”
“这一点苏倩柔亲自给江共大人讲过,你们若不信可去衙门里翻看案件纪录。”
“可惜那些符水对柳氏的病体有百害而无一利,她是因喝符水太多中而亡的!”
众人一片哗然,低头议论起来。
“符水也能喝死人?这怎么能确定?”
“苏渔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毕竟人都死了终不能把棺材挖出来验尸罢。”
苏莹玉翻眼:“反正只有你会医,你想怎么说都行。”
苏渔听着这些闲话,眼睛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她侧身对身边人说了什么,很快红缨拿了几个碗过来。
“请大家看,这是柳氏临死前吃汤药喝符水用的碗。”
苏渔把几个汤药碗摆放在众人面前,那些汤药碗有的里面还有些褐色药底儿,有些则是黑乎乎的一坨。
“现在大可请医正过来验验,看汤药底儿里有没有毒,这黑乎乎的符纸水又是何物,能不能喝死人。”
“同时还劳烦全夫人把全府里剩余的符纸拿过来,烧几张化水里,看看是不是与这几只符水碗里的东西一致。”
“若你们不相信民间医正,也可用自己的关系把宫里的太医请出来验证。”
大家都伸长脑袋往汤药碗里看,但现场没人有医术,没人敢说话应下这活。
院中寂静了下来,突然有男子浑厚的声音响起,“本皇子府的太医可帮忙验证!”
苏渔一怔,便见白煦之自人群后坐着轮车缓缓而来。
他见到苏渔的瞬间嘴角微微翘起,朝她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那意思似乎在说,有他在,不用担心。
苏渔忽的心头一热,貌似上次也是他带着太医赶到衙门为她作证,而今换了地点,却又是他从天而降。
几个太医已经开始拿着银针在各个汤药碗里试针辩药了。
很快这些太医得出结论,汤药碗底里除了常规的活血化瘀药外什么有毒之物都没有。
而那些符水碗里则含有大量水银,同时在全夫人新拿过来的符纸化成的水里同样也发现了水银。
太医的证言一出,在场人都面面相觑。
苏渔道:“请问大家看清楚了吗,听明白了吗,柳氏是因符水里的水银而死。”
全夫人道:“听得非常清楚!柳氏的死与苏姑娘你无关!”
“呵!”全静瞪着苏莹玉,“某些人的嘴真是不值钱!谎话说来就来!诬陷别人张张嘴,要想自清跑断腿!”
苏渔看向苏莹玉,问:“结果出来了,你会给我道歉么。”
她又看向赵氏和苏文成,“你们会给我道歉么。”
“道歉?道什么歉?”苏莹玉嘴一撇,“我说什么啦,我只不过随便说两句闲话,人家愿意信我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这只能证明你这次没给柳氏下毒,那之前呢,十年前那次肯定是你推她,害她流产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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