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苏渔对六皇子白柏丞的印象不太好,原因同样与苏倩柔有关。
和前世的白煦之一样,白柏丞对苏倩柔毫无脑子的言听计从,苏倩柔说什么他都相信,以至于可以忍着心痛看着苏倩柔日日过来五皇子府照顾白煦之。
在苏倩柔的那张‘巧嘴‘下,他亦恨透了苏渔,觉得苏渔是破坏苏倩柔和白煦之姻缘的恶人。
前世双方遇见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白柏丞都会苦口婆心的劝苏渔放手,说既然爱白煦之就得成全他放开他,让他们双宿双飞。
简直是乐山大佛当场复活,堪称爱屋及乌的博爱大师。
白煦之侧目打量了一下苏渔,似笑非笑道:“好,就依你的,不见。”
嗯?!苏渔感到一丝不自在,顿时警惕了起来。
今日的白煦之太可疑,怎么各样事情连原因都不问全都依着她的?
白煦之冲着她展开一个和煦的笑,试图缓解她的紧张:“老六平时不务正业喜欢围着你二妹妹转,找我应该也是为她的。”
“只是我早已与你二妹妹退婚,任何关系都没有,自然也不用再应付他的。”
实际上,前世六皇子白柏丞是他的第一个绿帽对象。
苏倩柔能让他博爱宽容对待的重要原因就是时不时给老六点甜头,比如隔三差五的牵个小手,花前月下的对饮谈心。
老六确实也没什么大志向,在苏倩柔被封为皇后的那天自请去了偏苦封地。
前世白煦之临死前知晓内情时恨不得把白柏丞千刀万剐,重活后他不再执着苏倩柔,看待白柏丞的行为更客观中立,明白一切症结都是苏倩柔。
话音刚落,白柏丞突然突破侍卫阻拦冲了进来。
苏渔循声望去,一富贵装扮的俊美修目青年捧着剑匣往这边跑,他边跑边喊:“五哥!这是我给你精心挑选的宝剑,你最会舞剑了快来瞧瞧!”
苏渔想笑,这个白柏丞是故意膈应人的还是压根没脑子?
白煦之腿残废后最不喜别人在他面前提及那些需要用到腿的行为,什么舞剑赛马通通都不再接触,直到腿痊愈后才又捡起来的。
苏晨晖小声道:“这六皇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都没看到殿下的腿动不了么。”
“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苏渔无语,一个恨不得一直提醒别人腿已残,往人伤口上撒盐;一个根本不在乎往人心上扎刀子。
待白柏丞走近后,苏渔带着苏晨晖行礼。
“免礼免礼。”白柏丞眼睛一直殷勤的看着白煦之,丝毫不在乎他身边还有别人。
“五哥你看这宝剑是由前朝剑师成语所铸,有价无市,十分难得。”他献宝式的给白煦之介绍。
白煦之淡淡一笑:“是柄好剑。”
他铮的一下把剑拔出,坐在轮车上舞动起来。
那原是死物的轮车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反而像是长在他身上的另一组腿,带着他在院中飞驰“旋转。
锋利的长剑在他手里像是有了生命,起转回合间流畅利落,一招一式间四周空气都发出铮鸣。
“好!”白柏丞发出一声爆喝,苏晨晖激动的鼓掌。
金樱眼睛都看直了:“难怪都说五皇子是战神呢,这剑法在轮车上都能使得如此高超之前还得了?!”
苏渔静静看着院中那人,平心而论,这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看白煦之舞剑。
或者说她从未见到白煦之如此明朗飞扬过。
恍惚间白煦之收剑归来,他宽阔的额上渗出大颗汗滴,整个人蒸腾着一股男人气息。
那股气息逐渐靠近最后笼罩在苏渔身上。
“我的剑法如何?”
苏渔讷讷:“很好。”
“那怎看你毫无波澜的样子。”白煦之问,语气里带了一丝莫名的撒娇委屈。
苏渔:“我…”
“五哥!”白柏丞打断两人之间的交流,说,“既然你收下了剑能否帮弟弟一个忙。”
白煦之把剑扔回到木匣里,伸手接过棉布擦汗,轻嗤道:“既是有事相求,剑便还你!”
“诶呀五哥!”白柏丞急了,“此事对你来讲很简单的,没准你还很乐意呢。”
白煦之冷哼:“该不会是和苏家二小姐有关的吧。”
“对对对。”白柏丞笑得十分狗腿子,“我听说苏二小姐在她母亲过世后心情低落,身子不爽也不肯喝药,想去探望一番她却不见。”
“弟弟心里确实担心得很,想着五哥之前与苏二小姐的关系不错,就想让你去探望劝慰。”
苏渔和白煦之两人同时生出个念头:这龟孙样儿!和前世一个德行!
“老六啊,我已经与苏二小姐退婚了。”白煦之道,“这两位分别是苏二小姐的大姐和胞弟,她的情况他们二人最是清楚,你若真担心可以问问他们。”
白柏丞此时才注意到院子里还有他人,他眯起眼把苏渔和苏晨晖打量了好几遍,突然在两人面前绽放出一个大笑脸:
“大姐小弟刚刚没看到你们,千万莫怪,请问倩柔现在的情况如何?她开始吃东西了么。”
这一世苏渔没有嫁给白煦之,在白柏丞看来就不是破坏那两人姻缘的罪魁祸首,他也没再对苏渔有敌意。
苏晨晖原以为他要发难,都已经做好反击准备了,忽的对上这笑脸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张嘴道:“大姐姐上午把我姐的伤给包扎了一下,目前她情绪还有些低落…”
“什么?倩柔受伤了?伤哪里了?”白柏丞担忧的不行,“小弟啊你能带我进去见她吗。”
苏倩柔的脚伤外人并不知,眼下竟被苏晨晖给捅到外头来了。
苏晨晖拗不过白柏丞的软磨硬泡,便同意带他去相府。
两人离开,院子里安静了不少。
苏渔后知后觉,她怎么忘记走了?等会儿白煦之要是再有异与前世的举动该如何?
一想到刚刚他过来邀赏的模样她都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苏姑娘,你若担心他们可以一并先回去。”白煦之似乎看出她的窘迫主动提议。
“好的!”苏渔头也不回,急忙跟上苏晨晖。
刚一上马车苏晨晖就问:“大姐姐你与五皇子很熟吗?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认识很久的样子。”
金樱在旁连连点头:“奴婢也觉得五皇子好像对姑娘说话时很不一样,整个人很软和。”
苏渔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不是她个人的错觉。
“难不成那个传闻是真的?”苏晨晖摸索着下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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