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豁然一笑,依旧是温文尔雅,很好的掩盖了眼中寒意,面若桃花般,说道:“不知苏世子,能写出怎样的作品?”
有一些眼尖的书生,也把眼神汇聚在苏泽身上,立马开始嘲讽。
“景安公子乃京城第一才子,不仅文采斐然,还谦逊有礼!”
“不像某些人,哼!真以为自己有祖上荫庇,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景安公子的对子已作出来了,苏世子的呢?不会是写不出来吧?”
“要是写不出来,便自己认输!也能挣几分面子!”
监学司的学子们大肆嘲讽道。
苏泽眼神轻蔑,语气傲然:“不就是对对子吗?一副对子,也值得你们吹嘘?”
“想让本世子认输,等下辈子吧!”
“尔等且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本世子到底会不会输给景安!”
苏泽站起身,拿着毛笔,姿态嚣张至极!
又引起一阵骂声!
看到所有监学司学子骂苏泽,台下的武陵安和唐浩,都露出满意的笑容。在心里默默期待,让他们多骂两句!
好好出口气!
苏泽无视骂声,挥笔落墨。
很快,一副对子便跃然于纸上!
苏泽写完后,把笔扔到一边,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他淡淡地看着景安:“不是想跟本世子切磋吗?本世子的对子就在桌上,自己来拿!”
众书生气愤不已!
苏泽实在太过分了!
这明明是林家诗会。
大家都是参赛者。
写下的作品,应该自己交给林管家!可苏泽自己却一动不动,甚至指使景安!这不就是把景安当书童了?
简直太过分了!
景安表情不快,脸色微有些阴沉:“苏世子,这便不必了吧?”
苏泽挑眉,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兄弟,你认识慕容复吗?你知道岳不群吗?”
“我从未听说过这二人,世子什么意思?”景安微微皱眉。
“罢了,不认识就算了,他们二人的秉性,与你一样而已。”苏泽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
“本世子的对子已经写完了,就在这,想看,自己来拿。本世子你是想切磋就能切磋的吗?景安,你真的以为,你够资格挑衅本世子么?”
景安蹙眉,一炷香时间到了以后,林管家也会自行去拿苏泽的对联。但时间的确过于久了,他看苏泽张狂的样子,心中对其作品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得知苏泽的对子就在不远处。二人的作品水平高低,即将展现眼前,他便心里痒痒!但要是真按苏泽所说的去做,他岂不是就承认自己是苏泽的书童了?
自降身份的事,他不愿去做!
气氛瞬间僵持。
台上的林鼎天对苏泽的表现,大为不悦。
这只是诗会。
怎么就成了二人比试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苏泽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的等着。
有其他书生交上自己的作品,吟诵之后,只觉得平平无奇。
景安听得都觉得无聊。
心里对苏泽的作品,不禁更加好奇!
一番纠结下。
他走到苏泽桌前,凝视着苏泽的双眼,缓缓道:“虽然不知世子对我的敌意是怎么来的,但小生仍想告诉世子,小生对世子并无恶意,只是出于惜才之心,才想切磋一番。”
苏泽淡淡抬眸:“哦?本世子也没对你有恶意啊,诗文就在这,你不来拿,一会儿时间到了本世子自己也会交。”
“惜才之心?只有皇帝叔叔才有这个资格对本世子说这个,你?”
苏泽笑容里带了几分嘲讽。
景安有没有恶意,可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
妈的老子又不傻。
他本想安安静静,普普通通的在诗会上写下诗作。是景安自己过来招欠,自取其辱。那也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景安蹙眉,心里陡然产生了一种甩袖离开的冲动。
但看了一眼苏泽桌上的纸,还是压下了不悦感。景安拿着苏泽的作品,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路上,为了表明自己对苏泽的尊重。景安特意没有看纸张的内容,而是直接将纸交给了林管家!
林管家钦佩地看了眼景安。
这等胸襟,是成大事的人!
林管家把苏泽的诗交给下人。
下人拿着纸张,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开始朗读。
“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上联读完。
那些对苏泽的质疑声,瞬间小了许多。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震惊。
这上联,似乎有些不凡啊!
乾坤八卦?
那下联该怎么对?
景安心下诧异,仅看上联,苏泽的水平似乎比他要高上一些!
现在的问题,就是下联了!
台下。
武陵安听到苏泽的这首对子,表情轻蔑:“哼,不过如此而已!”
武陵安本人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对诗文压根没有研究。
所以根本听不出苏泽诗词里的特殊。
武殷朔眼底闪过嘲弄:“苏世子的上联,比之常人,优秀百倍。长兄若不信,大可试着对一下下联。”
武陵安扭头,眼神不善地瞪了他一眼:“武殷朔,你什么意思?想说我不懂对联吗?”
武殷朔尚带稚气的脸上挂起客气的笑容:“长兄误会了,弟只是感慨苏世子的上联优秀而已。”
武陵安冷哼。
武殷朔但笑不语。
台上。
林家下人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吟诵出下联!
“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和鸣!”
“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下联……
乾坤对鸾凤。
意境半分未落!
并且极为工整!
比之景安的对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景安眼神震惊!
林鼎天看向苏泽的眼神,亦是变得好奇。这等无礼纨绔,文采居然这么好?甚至比景安都优秀几分!
林鼎天看向三个裁判:“三位觉得呢?”
礼部尚书抚掌拍手:“不错!乾坤对鸾凤,意境不落,对仗工整!”
白须老者赞同的点头!
大司马却沉着脸:“工整是工整,但鸾凤和鸣一词,却太过随便!这是诗会,不是青楼,说什么鸾凤和鸣?龌龊!”
他眼神不善地看着苏泽,语气里的针对之意十分明显!
文人们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林鼎天顿了下,欲言又止。
苏泽冷笑:“大司马,谁告诉你鸾凤和鸣一词,就是你脑子里想的龌龊意思?”
大司马嘲讽道:“不然呢?鸾凤和鸣,不就是夫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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