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脸书生不解:“什么意思?”
苏泽冷哼:“连人话都听不完,这么急性子,是不是在娘胎里带出来的?”
方脸书生怒喝:“你怎敢辱人父母!”
苏泽竖起中指:“我日汝母!”
噗——
很多人直接喷了!
不愧是苏大世子啊,句句扎心。
“你!”
方脸书生气血上涌,几乎要被气的昏过去。
苏泽眼神轻蔑。
就这种战斗力,也配在他面前叫?
“苏公子,这首诗还有后续吗?还请说完吧。”
突然,一道脆铃般悦耳的声音响起。
苏泽抬眼看去。
只见白衣女子正看着自己,一双杏眼中充满好奇。
其他书生亦是出言催促。
他们也在等这首诗的后续!
在众人催促中,苏泽慢悠悠地开口。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为了不破坏意境,他特意把前两句重复了一遍,以衬托最后一句的精华!
话音落下时,满堂震惊!
白衣女子更是娇躯微颤,望向苏泽的眼中,写满惊艳!
本以为是一首郁郁不得志的感慨之诗。可没想到,最后一句话,短短十四个字,竟将前面的郁闷横扫而空!
甚至,有种望破迷障,拨云见日之感!
前面的郁闷,似乎都在最后一句,得到了纾解!
不少书生,更是被激励到红了眼眶。
即使“心茫然”,即使“多歧路”。
但终究能“直挂云帆济沧海”!
科考不正是如此吗?
“妙哉!”
“好诗啊!”
不知是谁开口。
随后,响起满堂掌声。
白衣女子更是站起身,平淡的语气中却有些难掩的激动:“苏世子,可介意我等将这首诗誊抄下来?”
苏泽随意道:“抄可以,无所谓,但要是字难看,就别写了!别玷污了这首诗!”
他语气嚣张。
可却不让人反感。
因为这首诗确实称得上是神作!
王子良笑呵呵道:“林姑娘的字在京中是一绝,此事世子大可放心。”
苏泽好奇:“哦?如何绝了?让本世子看看。”
白衣女子轻笑,抬步拿起一张宣纸,铺在案上。
侍女在她身边研磨。
她玉手捻起狼毫,沾上墨汁,“还请苏世子再将诗吟诵一遍,顺便冒昧问一下,此事诗名是什么?”
苏泽淡淡回答:“就叫《行路难》。”
“行路难……绝好。”
白衣女子沉吟半晌,给出了“绝好”的评价。
接着,苏泽吟诗,白衣女子落磨。
伴随流水潺潺。
竟然又是一副才子佳人的场景。
引起一片感慨。
一首诗写完。
苏泽转头看去。
只见宣纸上写满娟秀的蝇头小楷。行文之间,竟有些潇洒之意。不负女子娟秀,却也多了几分江湖的侠气。
众书生纷纷凑上前,赞赏声不绝。
所有人都忘了旁边的方脸书生。
方脸书生的表情极为难看,嫉妒到表情扭曲!
“不过如此!”
他恨恨地说出四个字!
立马遭到不少人的白眼讥讽。
“行了,方兄,认清现实吧,苏世子的诗文确实比你优秀百倍!”
“我最初以为苏世子的诗境界太颓废,谁知最后一句话扭转乾坤,当真是一绝啊!”
“方兄的诗文比之苏世子,要粗浅不少,不可同日而语!”
“好了,自古便是一山更有一山高,方兄是读书人,应胸襟开阔,何故这般揪着不放呢?”
几乎所有人都站到苏泽一方。
苏泽这一首诗,便收服了人心!
方脸书生握紧了拳头,瞪了一眼苏泽,气愤地甩袖离去!
显然,他也觉得自己脸面全无!
看着方脸书生离去,苏泽满脸无所谓。甚至还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对于这种没事找事的人,他的评价是活该!
苏泽本想来这边逛逛而已。
偏偏总有不长眼的蠢货!
武殷朔走上前,钦佩道:“苏世子这首诗实在是惊为天人,想来又会在京城里引起一阵风波。”
“嗯,你说的在理。”苏泽把他的夸奖照单全收。
“……”武殷朔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只是……唉,苏世子怕是得罪了景安公子。”
苏泽蹙眉。
景安公子?那又是什么东西?
其他书生也在这时纷纷反应过来。
王子良一拍大腿:“哎呀,我忘了提醒你,方兄是景安公子的义弟!”
“景安公子乃监学司第一才子,名望甚大,京城学子皆以景安公子为榜样。其人重情义,文风亦是一绝,听闻早被京城首富内定为乘龙快婿了。”
王子良长吁短叹道:“你今日让方兄如此狼狈,方兄回去定会和景安公子诉苦,四日后的诗会,世子怕是不好过了!”
苏泽不屑一笑:“我以为什么大人物呢,原来也是个酸腐玩意,那又如何?谁先惹的事?本世子行得正坐得端,还能怕那什么狗屁的景安公子?”
他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是一个书生而已。
他苏泽不想惹事。
但也绝不怕事!
其他书生面面相觑,未敢说话。
景安公子是京城出了名的第一公子。听闻不少王公大臣,都对其赞不绝口,更是无数姑娘的梦中情人。
他们这群书生,大多也对景安公子赞赏不已。
而苏泽呢。
往日是纨绔,今夕却用几首诗证明其文采卓绝。
他们心里自然也是惊艳。
但就是太狂了!
远比不上景安公子的翩翩君子态!大部分书生,心底更倾向景安公子。
唯有白衣女子,语气嘲弄。
“景安是出名,但论文采,不及苏泽的万分之一。”
她语气笃定,但声音不大,没几个人听得清。
侍女好奇:“小姐就这么欣赏苏泽?他可是京城第一纨绔啊……”
“纨绔又如何?”白衣女子望着纸上的诗,眼神微柔:“既是比文采,那便用诗文证明自己,事实便是景安比不上苏泽。”
“行吧,小姐您说得对。”侍女无奈道。
苏泽坐在案旁,想等众人开始流觞会。顺便想看看这群书生平时是怎么交流的。
但他没想到,有他那一首诗镇场,众书生竟然都不好意思谈论文学。因为不管说什么,在苏泽面前,似乎都有些幼稚可笑!
人家都已经写出来“直挂云帆济沧海”了。
他们还在讨论平仄?
这特么谁聊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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