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默沉吟地看她一会儿,然后站起身,“好,我去找护士。”
他没有犹豫,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病房门外。
只隔了半分钟,庄文泽便进来了。本来以他的脾气,其实根本无所谓陆一默是不是在场。但是刚才郑云霄和他讲,说自己后悔帮他的忙了,因为他把舒梅害得太惨了,“你知道吗?她至今还有严重的创后应激障碍。”
郑云霄已经知道舒梅的现男友也来了医院,而且人家是著名的脑外科专家医生,他脑海里的天平已经完全倒向陆医生这边。
“我帮理又帮亲,舒梅的这个男朋友比你合适,至少人家知道怎么调理她的身体和情绪。”
庄文泽眉头皱得极紧。
从郑云霄的病房出来,他又和刘能聊了会儿,得知舒梅在飞机遇到气流的时候,有创后应激障碍反应,“挺严重的,有这种症状的人很少会和别人讲,她可能也是如此,我认为她需要医学干预一下。”
……
舒梅不意外庄文泽的出现,眯起眼,朝他笑笑,“这次多亏你请的保镖,要不是有他在,我和师兄都要死在那里。谢谢你了。”
庄文泽没想到她是这个态度,幽幽地叹一声,“你还是和我生分,我们俩就算做不成夫妻,至少也有朋友的情谊,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应当应份的,你不用特别向我道谢。”
舒梅沉默,神情跟着冷淡了些,“可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庄文泽苦起脸,“是想避嫌吗?”
舒梅觉得闷,她是直爽的性子,有些话虽然难以启齿,但她还是决定讲出来。
“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看到你,我就会想到那段不愉快的过去。所以现阶段,我只想对你避而远之,你能理解我的选择吗?”
庄文泽定在那里,眉眼有点亮,但是很快又归于沉寂。
他们俩有长长的七年感情,从最早的青春岁月,一起走到接近三十而立的年纪,可以这么讲,彼此人生最宝贵的时光,全都消磨在对方的身上,这份感情是任谁都牵扯不开的。所以哪怕舒梅因为他的出轨行为,肝胆俱裂,恨之入骨,还因此遭遇严重车祸,却依旧为他保留了一丝情感。
无爱就无恨,她的避而远之,是想让时间磨掉最后的牵绊,她是诚心诚意地要与他永别。
两个人都不想说话,病房里陷入长久的寂沉。
直到有人推门进来。
“刚才我路过你师兄的病房,和他打了招呼,说你要过去看他。”陆一默推着轮椅,声音里带着笑意。
他略过了庄文泽,径直走到病床前。
“我抱你下去?”他很绅士地问。
舒梅抬起头朝他笑,“好啊。”
没有表演的成分,一切都很自然。陆一默的动作很轻缓,手臂插到她的腰下,轻松地抱起她,放到轮椅上。然后他细致地帮她整理好衣服,推着往外面走。
路过庄文泽身边的时候,舒梅拽了拽陆一默的手。
她也不尴尬,淡定地做介绍,“他是我的前夫庄文泽,刘能是他请的,多亏他的这个决定,不然我和师兄都跑不出来。”
陆一默客气地笑,“谢谢。”
他本来想说刘能的医药费由他来承担,但是看庄文泽黯然无语的表情,他还是算了。
这个男人确有做错的地方,但这一次他也确实有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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