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梅被他搞得晕,急急地整理混乱的短发,然后近乎无语地看他。
“我说大哥。”她哀叹,“我已经二十八岁了,不是十八二十的小姑娘。”
陆一默挑挑眉,回答极为淡定,“有什么不一样吗?”
舒梅无言以对,歪着头叹气,“这个动作太活泼,不合适我。”
陆一默浅浅地笑,漂亮的眼睛弯起来,“我觉得很合适。”
舒梅闷了一会儿,低下头想一想,她决定反攻,轻轻地笑一声,声音里带了揶揄,“听说你被二十岁的小姑娘追得找保安。”
陆一默轻描淡写,“她今天又来了,看我往保安岗亭走,没敢跟上来。”
舒梅笑眯眯,“你们医院没几个医生有这种待遇吧。”
“我过来不久,不是很清楚。不过孙教授说他年轻的时候,也被人这么追过,鸡飞狗跳了一阵,最后发现那个女的脑子不大对。”陆一默瞥着她,“追我的这个,看着像是正常的。”
舒梅半昂起头,想一想,“脑子可能是正常的,不过涵养不大够。”
陆一默很敏感,“她招惹你了?”
舒梅莫名地笑一声,“嗯,不过我这人很庸俗,去舒晋茂那儿告状了。”
“庸俗?”陆一默好笑地念着这个词,“可是为什么我和宇寰都觉得你很清高呢?”
“那是你们不了解我。”舒梅虎起脸,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做调查记者的,三教九流,三姑六婆,全都要打交道。打不过要逃,重大原则是不能吃亏。所以告状什么的,对我来讲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这下轮到陆一默无语了,“那真是失敬了。”
舒梅朝他呲一呲牙,“记住,下次不要摸我头,当心我摸回去。”
陆一默:“……”
这个话题算是聊完了,在悠扬的音乐声里,舒梅又和陆一默讲了舒晋茂接的这个案子。
说到她拿狗举例子,结果还真是狗的事情,她笑得眉眼弯弯,“这个梗我可以笑一年。”
陆一默明显也是愉悦,修长乌黑的眼底浮着笑意。他听舒梅把事情讲完,然后他点点头,“你爸爸很了解你。”
“嗯?”
“窝在家里对你是一种浪费,你看你现在,神采飞扬的。”
舒梅微拧起眉,甚是认真地想了想,“可能,我休养够了。”
用了一年的时间,养好了身体,又修整了心灵。现在的她好像充足了电的小马达,又要启动了。
……
从医院车库里出来,是半个小时后。
天色还是暗,雨也还是在下。不过和之前比,已经缓和了很多。撑上伞,勉强可以在路面上走,不必担心被横扫的疾雨浇成落汤鸡。
此时,赵琬就撑了一把伞,急吼吼地踏进医院的大门。二十分钟前,她的宝贝女儿舒卉对着手机嚎啕大哭,说爸爸为了他的另一个女儿,凶她。
赵琬当时在娘家,她亲侄子赵佑运又在外头闯祸了,这回为了一个网上认识的女人,大打出手,而且出手很重,对方已经进了医院。当然他也没落到好,被逮进派出所了。这事儿可以私了也可以公了,两下差别很大。
昨晚上发生的,一大清早他就被父亲喊回了娘家,之后的一整天她都心急火燎地在找人帮忙。
否则,在听说老公住院,她哪有可能只和女儿打招呼,然后自己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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