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蒋心被安排紧急手术,她血型稀有失血过多,很快医院里的库存就告急了。
而医生急匆匆的走出来说病人还需要血液。
林染失神的靠在墙壁处,旁边站着同样失神的秦墨。
“她。”
他指了指林染。
林染回过神来,虚弱的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秦墨,随即扯着嘴角无声的笑了笑,跌跌撞撞的跟着医生进去了。
林染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片段一直停留在机场大厅,祁越低头吻自己的那个片段,松开的最后他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就像是秦墨一般。
他不是祁越,他是我的丈夫秦墨。
是我的丈夫,秦墨。
“秦墨!”最后一下,她终于喊了一出来,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左手插着红色的管子,右手插着白色的管子,整个人被固定在那里。
她看着红色管子里的血一点一滴的往外面流着,白色管子里的透明液体再一点一滴的往自己的身体里流,颇有些好笑。
她苦涩一笑,偏过头去就看见了旁边双目紧闭的蒋心。
蒋心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白皙的皮肤在手术室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白皙,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五官稚嫩,像是没吃过什么苦。
也是,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比起自己,幸福得多。怪不得祁越那么宠她,最后时刻眼睛里那些痛苦,都明明白白的看向她。
从来没见过祁越这个样子呢……
她忽然有些明白也许祁越坚持把她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原因,也许就是在蒋心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的血液可以救她。
“许?”头顶,医生轻声呼唤了一句。
林染迷迷糊糊的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口:“怎么了?”
“你还好吗?“医生担忧的看着她,提醒道,“已经抽走八百毫升的血液了,如果你感觉到不舒服,我们就立刻停止。右手边的白色管子里是营养液,看你身体虚弱怕坚持不了。”
医生并不知道就在不久前林染刚被抽了八百毫升的血液。
所以才看起来身体格外的虚弱,看来祁越也并没有告知。
林染苦涩一笑:“不能坚持,就可以不抽了吗?”
话音落地,她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
……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染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臂,上面已经没有了红色的管子,徒留一团淤青,看起来触目惊心。
右手倒是仍旧插着一个白色的管子,营养液源源不断的输入她的身体。
她感觉自己有了一些力气。
只是口渴,于是张了张嘴轻声喊到:“护……护士……”
“妈咪!”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林依墨红着眼眶跑了过来,小脑袋趴在了林染的身上。
林染没想到林依墨会出现,一时红了眼眶,沙哑着声音喊:“依墨……”
“妈咪是口渴了吧?依墨给妈咪倒水。”林依墨虽然看起来像是要哭,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转身去给林染倒水。
林染偏过头去看他,发现才几周不见,他似乎长高了一些,再看周围的陈设,越看越觉得这里不是国外。
“然然,你醒了?”头顶,连曜的声音传来。
林染这才恍然明白自己可能已经回国。
“连……”她张了张口,要喊,被连曜止住。
连曜担忧的看着她:“别喊了,好好修养。”
林染无声的点点头,这时林依墨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小心谨慎的喂给林染喝。
一杯水下肚,一阵饥饿感传来,像是能要了她的命,搜肠刮肚的。
连曜察觉到什么,提过来一个保温桶,打开一边盛粥一边说到:“昏迷了三天,醒来应该饿了,我给你准备了粥,还是热的。”
“已经三天了?”林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连曜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是啊。”
随后连曜把她扶起来,林依墨在一旁帮忙,一碗粥很快见底,她还没吃饱似的,又开始喝第二碗,看样子是饿坏了。
连曜看着林染饥肠辘辘的样子,又看着强忍着眼泪懂事的林依墨,叹了一口气:“依墨现在也长大了,变坚强了。”
林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林依墨的眼神坚定,小小的脸憋的通红都没有哭出来。
林染苦涩一笑,说到:“他没看见我醒来,是不会垮掉的。”
说完,顺手一只手将林依墨搂进自己怀中,林依墨这下没憋住,躲在林染怀里偷偷抹眼泪。
“依墨担心坏了吧?妈咪没事了,”林染心疼的摸着他的小脑袋,安抚他,“妈咪不会丢在依墨不管的。”
林依墨这才哭出声来,看样子憋了很久。
他的性格很像林染,也很像当年的秦墨。
三人正感叹着,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林染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要把林依墨藏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秒直接推门而入!
“许然!许然那个婊子在哪里?!许然你给我出来!”
来者是蒋母,怒气冲冲,像是能把人吃了一样,还没进门就对着屋子里的人大喊。
屋子里不仅只有林染一个病人,还有两三个躺在对面或者旁边,看见这个架势,都指指点点的看起好戏来。
蒋母一进门,只一眼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许然,走过来就是一巴掌!
“婊子!贱货!你差点害了我女儿一条命呐!”蒋母不由分说,昔日的教养已经被她抛在脑后,恶毒的样子像是泼妇骂街。
连曜见状一把拽住她还要打下来的手,生气的说到:“这里是医院!麻烦你注意保持安静!”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老娘教训人还轮得到你来管?要你今天就被炒鱿鱼你信不信?!”蒋母气得不行,对着连曜就是破口大骂。
奈何连曜始终是个男人,握着她的手怎么也不松开。
蒋母气得浑身发抖。
林染捂着火烧一般的脸,刚醒被打得有些懵,林依墨见状,扑在林染的怀里给她挡着,哭得更加厉害。
她轻轻的拍了拍林依墨表示安慰,一双眼睛盯着蒋母。
“你还敢瞪我?你瞪我?你差点要了我女儿的命你还在这里瞪我?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天理了啊呜呜呜……”蒋母骂着骂着竟然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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