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听完,审视的盯着林然,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林染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是这样的吗?”他忍不住问他。
林染还是不说话,只是转身往楼上走,却被秦墨一把拦住,他一双墨色的瞳孔盯着林染,似乎要从里面看出一个答案。
身后的蒋依哭得更伤心了。
“随便你怎么理解。”林染说到,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如果你因为她要惩罚我,也随便。”
回到房间,林染只感到一阵胸闷,她呆呆的靠在沙发上,终于忍不住,趴在抱枕里哭了起来。
翌日,许青山和林染见了一面,为避人耳目,他约她在城郊的一个地下室。
林染看着坐在轮椅上身形佝偻的许青山,一时五味杂陈,她看着他,想起了很早去世的母亲。
“然然,你还在恨我?”许青山苍老了很多,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林染站在他的面前,心中哪里还有恨,在面对这样一个看起来手无寸铁的老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说了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林染因为昨晚的事情心情烦闷,一回到江市就要面临这样的烂摊子,让她感觉到喘不过气来。
“我也是迫不得已,”许青山叹了一口气,说到,“这次绝对是爸最后一次麻烦你……”
林染于心不忍:“你说。”
许青山叹息着交代了几句话之后,林染的表情变得晦暗不明,她蹙眉看着许青山,摇头。
“然然,”许青山叹气,“你是我唯一的亲生女儿,以后许家早晚都是你的,你不可能亲眼看到许家败在我们两个手上吧。”
“许家和我无关。”林染坚持。
“可是我要是成功了,你就不用呆在祁越的手里做他的玩偶了啊?爸爸一直在想办法救你出来……”许青山动情的说到。
林染侧目,偏过头去,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好了,你好好想想吧。”许青山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用两只手滑着轮椅出去了。
留下林染一个人站在地下室里。
许青山交代的事情,和那一个亿有关,而按照他的说法,只要成功了,祁越旗邺集团的总裁位置都有可能不保,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一来到这里许青山就问她你恨祁越吗,她现在站在这里,也无数次思考着这个问题。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真的不想参与任何祁越和许家的事情。
从城郊回来,她碰到了宋煜。原来宋煜去蓉城找她没有找到,猜她可能回江市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宋煜热心的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林染靠在车窗旁边叹气:“你怎么找到我了?”
“找你还不简单,”宋煜启动车子,通过后视镜观察她的情况,“我好歹也在江市混得风生水起。而且你回来,是早晚的事情。”
“什么早晚的事?”
“就是看祁越啥时候要把你弄回来呗,”宋煜轻笑,“你觉得我都能找到你,他找不到?”
听到这里林染陷入了沉思,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吗?
“对了,我找你是因为雪山牧场的事情。”宋煜一边开车,一边说到,他的语气十分自然。
林染坐在后座,听到雪山牧场,仍旧咯噔了一下。她没有在祁越的嘴里听说,可是一回到江市,蒋依在说,许青山在说,现在宋煜也在说。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了?”她装作不懂,看着宋煜。
宋煜也不恼,只是笑:“我听说雪山牧场是你在祁越的手里保下来的,那些老员工都是许家的?”
“嗯。”林染微不可闻的点头。
宋煜笑得更开心了:“那你岂不是又撞枪口上去了?”
林染看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偏过头去看夕阳:“祁越并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
“那只能说明他忙得顾不上你了,”宋煜会意的笑,随即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帮你,你要不要听?”
林染颔首,她正在因为这件事烦恼,许青山提出的要求很过分,她很纠结。眼看着宋煜又抛出了一个橄榄枝。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林依墨又被安排到了原来的学校上学,只是这一次有专门的保镖接送上下学,秦墨看得非常严。
好在对于林染,他并没有过多的要求,大概是知道只要林依墨在自己的手上,她绝对跑不到哪里去吧。
他太了解她了。
可当他回来发现林染一整天都不在别墅里时,他还是微微皱了眉头。
“你去哪里了?”秦墨冷着脸问。
林染撇了他一眼,想起昨晚的事情,怼他:“一个蒋依还不够?”
秦墨没来由的被她怼,气得走过去拽着她的手,眼睛里莫名的要喷出火来:“许然,你说什么?”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林染也心情不好,继续怼,“你贵为旗邺集团的总裁,之前和蒋心闹绯闻就算了,又对外公布我是你的女友,现在又跑出来一个蒋依,你还真是不在乎影响啊?”
秦墨见她说话阴阳怪气,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在吃醋?”
“我吃醋?”林染噗的一声笑起来,“我干嘛吃醋啊?哪怕你在清风别墅养一百个女人我也不会吃醋,我每天关心的只是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和依墨放了?”
“绝不可能。”秦墨冷着脸,甩开她。
林染见他如此,自己转身要上楼。
身后传来秦墨的质问:“雪山牧场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林染在楼梯的位置站住,她以为祁越不会提这件事,没想到还是提了,下午宋煜在她耳边说的建议一点点的从心里浮出来。
“所以你让我留下许家的工人。”秦墨质问。
林染转身莞尔一笑:“我只是让你留住操作工人,而且高层你已经换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的一番话彻底激怒秦墨,秦墨一个健步冲上来,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语气变得危险:“和你没有关系?许然?”
林染被牵掣在楼梯上动弹不得,眼看着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十分危险,她背上的伤还没有好,此刻被摁在楼梯上一阵刺痛。
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她微微颤抖着,狞笑:“是啊,就是我一手策划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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