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回来的时候,林染已在院子里等了他很久。他面不改色的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林染叫住他。
“祁越,”她轻声喊道,“听依墨说你要娶我?”
秦墨听闻,顿住:“你这么自恋的吗?”
“什么?”她不相信依墨会对她说谎,可是他现在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秦墨转身看着她,一身黑色的西装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林染不由得后退几步。
“你一个未婚先孕,孩子都这么大的人还想嫁给我?”秦墨否定,“我说了,你只是有利用价值而已。”
林染恍然大悟,苦涩笑道:“所以你对外宣称要娶我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对付许青山。”秦墨撂下一句,转身离去。
林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一片凄凉。
因为自己是许青山的女儿,所以活该承受这些。
要不是因为依墨,她早就不顾一切的逃脱他的魔掌了吧?
很快,一条新闻就占据了当日江市的各大新闻头条!
旗邺集团总裁祁越下月将迎娶许家千金许然!
林染看着那条新闻差点没站住。
在接林依墨放学的路上,一辆白色面包车停下,迅速下来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揪住他们两个就往车里塞。
她甚至来不及呼喊。
车子一路疾驰,在许家别墅区停了下来。
林染心中了然。
“真不要脸!”许嘉怡对着她呸了一口,睥睨的看着她。
董秀芝穿了一条酒红色的长裙,头发高高的挽起,正半靠在沙发上挑眉看她。
“许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啊?”董秀芝直言不讳,一双眼睛里却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林依墨也被迫跪在旁边,小小的眼中藏满了愤怒和害怕。
“妈咪……”他委屈的张口喊。
林染的头发凌乱,原本整洁的衣服也变得破败不堪,她的嘴角有一处瘀血,额头也被划破了,伤口渗血。
她疲倦不堪的跪坐在客厅,两只手被绑着,是董秀芝干的。
林染低头不语,她知道许家也看到了那条祁越要迎娶自己的新闻,也许自己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祁越所料想到的。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心中不会有一丝丝愧疚吗?
“她就不配待在许家,”许嘉怡丝毫不掩饰厌恶的表情,“爸爸好不容易从监狱里出来,眼看被祁越害得没了一条腿,结果她转身就要和家里的仇人结婚了!”
许嘉怡不解气,走过去蹲下,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一直呆在祁越身边了,这就是你的计划吧?嫁给祁越,享受荣华富贵?”
“好了嘉怡,”一旁的许青山终于开口,他刚从医院回来,身体十分虚弱,右手还在输液,“不要说了。”
他被祁越害得没了一条腿,之前让林染做的事情她也没有做到,似乎一度对祁越下不去手。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变得阴沉。
而现在,她竟然要以许家千金的身份和自己的对手结婚了!
好大的胆子。
就仿佛祁越站在这里,明明白白的给了许青山一巴掌!
他自然不能容忍:“许然,你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
随后一摆手,林染的身后出现了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粗暴的把他们两人拖走。
林染看见林依墨小小的身子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揪起来,心也跟着揪起来了。
“依墨!”她*,挣扎着试图要抱住他。
林依墨被这个场面吓到哭了起来。
“求求你!”林染径直对着许青山大喊,“看在依墨的身上有你的血液,你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很简单,”许青山一摆手,几个黑衣人立刻停止了动作,他坐在沙发上沉吟,“你可以和祁越结婚,我也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产生了感情,结婚当晚,我要看到祁越的一条腿”
“什么?!”林染不可置信。
她当然不喜欢祁越,是祁越为了报复许家特意安排的戏码,许青山应该看得出来,可他似乎选择将计就计,不惜牺牲自己来换祁越的一条腿!
许青山的眼中已然没有父女之情,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祁越害我没了一条腿,我就要全部奉还!”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林依墨,声音软了下来,对着林染说到,“你要是不想要林依墨出事,就照我说的做。”
一旁,董秀芝笑得含蓄:“许然,怎么说青山也是你的爸爸,你爸爸被仇人伤害了,你就应该报仇。你也不要怪我们……”
后面假仁假义的话林染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带着依墨回去的路上,她的心中一片凄凉。
她本无意卷入一场又一场的纷争,可是老天不开眼,两边都把她当工具来利用。
被仍在大马路上,白色面包车扬长而去。
林染看着昏黄的路灯,终于忍不住蹲在路边哭了起来。
“妈咪,妈咪你不要哭。”依墨站在一旁,两只手摇着林染,两只眼眶红红,“妈咪哭,依墨害怕。”
“依墨不要怕……”林染哽咽着,把林依墨搂入怀中,十分凄凉。
清风别墅,秦墨靠在椅子上。
闫森端过来一杯纯净水,轻轻的放在桌子上,问道:“先生真的要和许然小姐结婚?”
秦墨沉思,随即冷笑开口:“怎么?”
“前段时间才您才见了蒋心小姐的父母,”闫森说出自己的揣测,“这个当口爆出这样的新闻,不像是您的风格。”
“我就是看看许青山会有什么样的动作。”秦墨打断他的话。
闫森站在一旁,恍然大悟般。
“那个女人呢?”秦墨问。
“不知道,下午去接林依墨放学,”闫森垂手站在一旁,“现在都没有回来。”
“呵,这么快就有动作了。”秦墨意料之中的笑道。
外面天色已晚,林染收拾好情绪带着林依墨回到清风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依墨受到了惊吓睡着了,她一路抱着走了回来。她把他安顿在房间,整个人终于再也没有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门被打开,秦墨付手而立站在门口。
一眼就看见了她满脸的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定定的看着林染,半晌开口:“你受伤了?”
他以为许青山把许然带走,必然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要商量对付他的一个万全之策,没想到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许然,落魄得像一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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