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问题简直莫名其妙。
席越见他似是不信邪,为确定什么般小心翼翼探头瞧一眼,又触电般收回,小脸再度陷入极度不安。
很奇怪的反应。
就算是第一次看见其他男人的身体,也不至于露出这样的表情。
席越有的,他又不是没有。
还“你怎么长这样?”,都是男人,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
但为什么虞清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一脸见鬼,仿佛被他吓到一样。
这种过度到夸张的反应,很难不让人多想。
“你的不这样?”
“我的……”
虞清下意识要接话,却似被踩到痛点突然炸开,他如应激的猫呈戒备状态,眼睛瞪得很用力,“关你什么事!反正不长你这样!”
也正是这一眼,让气氛陷入死寂。
双方谁都没再说话。
10分钟屏蔽倒计时结束,556被自动放出小黑屋。
556没想到自己刚来,就看到如此劲爆的画面,忍不住高呼:【我操!席越不是受吗?怎么这么……6666啊。】
无人回答。
【宝?】
【我的宝,你在吗?在吗在吗?】
虞清怔怔回神:“好可怕……”
556缓缓道来:【这是篇以席越视角写的强强文,他后期成就不会比商陵差。出国深造后,他会成为世界级艺术家,一张画拍卖突破记录,是艺术批评家重点关注的名家。所以,零件配置也要跟上。】
556又委婉提醒:【而且你也有的。】
“可我……”
虞清抖着肩膀,冷艳小脸盘旋恐惧。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与他认知中的模样天翻地覆,截然不同,好似世界被劈裂开来震撼。
他带着些哭腔,“可我的不长那样。”
【你快起来,再后退就要摔下床,让席越扶扶你。】
虞清又看了席越一眼,向来冰冷漂亮的眼睛满是水汽,也不知道他这副样子怎么刺激到席越,竟让席越变本加厉。
而虞清咬住唇肉,竟是哭了。
被吓哭的。
虞清从来没看过别人的这些,也没有看的想法,对男女恋爱空白到一无所知,更别说男人之间的恋爱。
而席越为主角受,长得白净,往下却万分狰狞,可怖到让他怀疑人生。
他又觉得很丢人,这有什么好哭的。
虞清被保护得极好,接受的教育皆浪漫且理想化,就连看的书本也都经过专业人士修改,去除黑暗现实,大笔墨描绘美好。
了解人体的方式通过欣赏名作,尤其是追求理想美的古希腊作品。
对古希腊人来说,精致小巧搭配健美身躯方为“美”“智慧”与“优雅”,这一审美也影响到后来的文艺复兴。
如米开朗基罗的《大卫》。
虽然明白艺术家会因追求理想美存在刻意小化,但因为自己也是这样,虞清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性知识的缺乏以及过度理想化的教育,让小少爷在某些层面异常单纯,甚至有些无知。
卧室光线敞亮,照亮缩在床边的小小身影。
明明席越才是被“绑”的那个,可瞧虞清这煞白小脸,以及抱着小腿缩成一团无声掉眼泪的可怜样,好像他才是被强制的那个。
只是看了眼席越就被吓成这样,虞清觉得丢人又屈辱,见席越还敢盯着他看,他睁大眼睛瞪回去:“看什么看,赶紧把被子盖上!”
他又恼羞成怒骂,“你是变态吗,脱得裤子都不剩,你、你是不是有暴露癖!”
说着,又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赶忙将目光挪开,生怕沾惹上脏东西。
席越试着动弹,但剂量控制得很好,药效仍在。被冤枉的他也不生气,而是平静地进行解释:“我被注射了药剂,没办法动。”
“衣服也是别人脱的。”
岂止是脱衣服,他还被迫熏香,去除腿毛,涂上身体乳。
语气同他的眉眼一样淡,好像被注射肌肉松弛剂与野蛮对待的人不是他本人一样。
虞清怔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原因。
林叔和虞老很宠他,先前包养席越一事费劲波折,今天他带了男人回来却要分房睡,他们便以为是席越不识好歹,不肯就范。
虞清身子弱,人又金贵,自然不可能让虞清在下头,故而从席越这边下手。
又怕席越反抗伤害到虞清,于是为席越注射药物。
这样既可以让席越保持清醒,又能让小少爷尽情干想干的事。
真是太周到了。
周到个屁!
把席越弄他这里,他睡哪里?怎么还把席越衣服扒了?
这让他怎么睡!
虞清逐渐平静下来,他别过脑袋不去看席越,跟猫儿似的慢吞吞爬下床。
他记得柜子里有备用毛毯。
将折叠整齐的毛毯包出,因身子骨弱,他的体格并不强壮,双臂拢着比自己肩膀还宽的毛毯,一点点朝床边挪。
娇气的小少爷这么一会儿运动量便有些呼吸不上来,毛毯落床的那一刻,一只手搭在上头,弯腰细细喘息。
等他缓过劲,抬起依旧粉润小脸,再次爬回到床上。
这次他动作很快,拇指食指捏着席越大腿处的被角,施舍般掀提起来。
给席越盖好被子,又跪爬到席越身边,俯身双手撑在席越胸口,检查被子有没有盖歪。
因为低头的动作,耳后碎发垂落,在脸侧轻轻荡着。
同时漾来的还有混合沐浴露的清香。
席越一直在抬眸注视他,他却被看得不高兴,捂住那双眼,凶道:“不准看我!”
警告完毕,又缩进毛茸茸的毛毯中,卷成雪白一团,双手捏着被角。
毛毯盖住大半张小脸,露出冷艳上挑的眼,闭眼后又睁开,凶巴巴命令:“你可以睡在这里,但你要安静,要是把我吵醒,我就……”
“我就把你睡了!”
席越:“……”
也不知道刚刚被吓哭的人是谁。
虞清自认该威胁十分残忍,席越可是主角,被他这样的炮灰睡,一定很丢人很掉档次。
席越果然没了声儿。
虞清自以为扳回一城,舒坦闭眼,长而浓密的黑睫在眼下投出密密匝匝的疏影。
他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匀且缓,在安静的室内幽远绵长。
睡不着的是席越。
原本以为这是虞清的安排,就算不是,也应当知情,可看虞清这反应,似乎对此事一无所知。
可是为什么?虞清花那么多钱包养自己,总该图点什么。
虞清对他没兴趣,甚至说得上嫌弃,既然对他毫无好感,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包养自己?
虽说虞清这种身份地位不需要考虑动机,但席越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不认为事情会如此简单。
还有刚刚那件事。
虞清真的很奇怪,一边恐吓说要睡他,一边又被他吓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男人都有的,虞清反应怎么这么大?
至于那么惊讶吗?为什么要露出那么迷茫恐惧的表情?
难道他的真不长那样吗?
席越看着这张冷艳骄纵的脸蛋,甲盖泛粉,鼻尖也被毛毯蹭出一点健康的粉红。
难道真的和自己不一样?
不会是粉色的吧……
席越想着,自己都觉得荒唐,怎么可能有人是粉的。
可是万一呢?
看他那表情,好像真的很匪夷所思,否则都是男人,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吧。
真的会有人连这里都是粉色的吗?
又或许不是粉色,只是色素沉淀比较少,很嫩,跟其它地方的肌肤一样,像娇嫩透润的荔枝果肉。
真的是粉的吗?
不行,不能再想了。
他必须找个机会确定一下,否则他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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