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间里莫名其妙多了个人,是个穿着红色长袍的男人,之前在胡三儿家也没见过他,而且看他的穿着打扮,绝对不是正常人!
我醒了他也没跑,只是背对着我立着,黑发如墨,身高有个大概180c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我看见他掌心好像有团红色,还……在滴血……
“没想到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竟然不是人类,还未出生就有如此杀伤力,是个狠角儿啊……”
我手腕上戴着长虫的娘给的镯子,他先前肯定没看出我腹中孩子的端倪,我定了定神说道:“你是什么人?我知道你不是人类……”话说完我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屋子里的花香比我之前进来睡觉的时候要浓烈得多,就好像把那盆花整个搬到这个房间来了一样,很显然是这个男人进来之后香味才变得浓烈的,也就是说……他跟那株花有密切的关联!
“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想必也猜得到几分。”
他说话的嗓音极其好听,给人一种听着很舒服的感觉,有种靡靡之音绕梁的错觉。
我说道:“你是那株花?”
他没否认,转过了身来,我承认那一刻我被惊艳到了,长虫的好看是带着英气的,这家伙好看是带着美艳的,细细的眉,眉尾微微上挑,狭长的眼,眼尾也是微微上挑的,透着一股子魅惑,唇色和身上的衣服都跟花的颜色一样。
我眯着眼打量他:“这户人家不能添丁跟你有关吧?你害人不浅呐……”
男人轻笑:“我本在南方清修,是他们非要把我弄到这里来,这里的气候我不习惯,影响我修行,这本就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我可没有杀大活人,不过是趁腹中胎儿有了灵气之后下手而已,怎的?你要管闲事替天行道?”
怪不得郭小冉每次都是怀孕三四个月之后胎死腹中,那时候胎儿刚刚有了魂魄,结果就被这家伙给害死了!
我说道:“你别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照你这么说你报复这一家子就完了,干嘛盯上了我?心术不正就是心术不正,犯不着为自己找借口。”
他看着我的肚子说道:“随你怎么说吧,你肚子里的灵胎可比普通的胎儿强得多,把孩子给我,我不害你性命。”
我手里捏了镇邪符:“我又不欠你的,凭什么把孩子给你祸祸?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他神色一凛:“你不妨请你仙家上身,我倒要看看你仙家有多能耐,省得说我欺负你一个弱女子。”
听他这么说,我胸口一疼,长虫不会来了……
“看你这模样,该不会是你仙家出了什么事儿不能来了吧?那也好,省得麻烦了。我最后再说一遍,把你腹中孩子给我,我饶你一命,如若不然……”
我咬牙,冷眼看着他:“不然怎样?杀了我?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忘了么?要不你再试试?”
我没猜错的话他手上的伤是刚才摸我肚子的时候才有的,我虽然没了长虫,玉灵可还在我身上呢,长虫说过有可能玉灵是认了孩子做主人,如果是那样的话,只要玉灵还在,这家伙掀不起风浪。
我这一把赌对了,那家伙根本不敢动我,他盯着我看,仿佛要把我心中所想看穿一样,末了才说道:“那小家伙再厉害不过也还是未出世的胎儿,他能如何?你还真以为他能护你周全?我方才不过是没有防备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一闪身到了床上,直直伸手朝我肚子抓来,我摸出镇邪符往他脑门上一贴,与此同时,他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我这符有这么大的威力吗???正诧异的时候,我肚子里有了动静,就好像有一个小家伙在里面乱蹦乱跳一样,疼倒是不太疼,只是觉得很奇怪,还有些难受。
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之前连胎动都没有过,现在突然活跃得这么吓人……
那家伙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嘴角还溢出了丝丝鲜血,他看我的眼神像是探究,对我琢磨不定。看不透的敌人才是可怕的,原本我心里还是挺慌的,但是现在不了,我气势越盛对我越有好处。
我下床走到了他跟前:“还想试试吗?你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可以回南方去啊,干嘛要害人呢?有了魂魄的胎儿跟大活人没什么区别,你不用偷换概念,错了就是错了。你个成了精的家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拦得住你?非要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
他皱眉,伸手摘下了额前的镇邪符:“一看你就是入门不久的半吊子,伤我的不是你这镇邪符,而是你肚子里的胎儿。我若能离开,又怎会留在这里?!”
我嘴角抽了抽,略微有些尴尬,现在才发现镇邪符上写的是‘鬼祟’,也只对鬼物类有效,这家伙明显是属于精怪类的。
现在确定他不能把我怎么着了,我也对他没什么防备了:“喂,你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啊?看你这样子像是身不由己,你说说看,没准儿我能帮你。”
他眯起眼盯着我:“你凭什么帮我?我方才还想害你,你会想着帮我?别装好人!”
还别说,看着一个尤物这样蔫儿哒哒的躺在自己脚下还真的是一种享受,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你要是真有苦衷,我就放了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害人。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还是愿意给你这个机会的,如若不然,我一把火烧了那盆花,到时候你也差不多气数尽了吧?”
他犹豫了半晌说道:“多年前我修有所成,已经能幻化人形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我们修行的无非就是求个正果,我那时候也从未害过人,可有一天一位正神降临了我根基所在的山里,他说我这样的妖物就是祸害,但又不想毁我修行作孽,不人道,所以将我困在了我生长的那株植物里,我修为虽在,但是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我的原身是那株植物上开的花,那株植物并不是我的原身,但就因为那一次,我没了自由,不能离开那株植物太久,不然会魂飞魄散。我根本没办法离开这里,我若不害人,下个冬季就是我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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