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阿赞ki开始加持那具埋在土里的阿赞。十几分钟后施法结束,阿赞ki告诉大家,经过与这个阿赞沟通之后,得知很多细节,大家才明白原委。
这个阿赞是孟加拉国人,专修猛虎阴咒,已经埋在这里有五年,当时患了急性阑尾炎,在医院手术的时候却遇到麻烦。因为它一直在修猛虎阴咒,最大的特点是可以刀枪不入。所以开刀时,医生的手术刀怎么也切不进去皮肉,于是这个阿赞竟活活疼死了,在临死的那一刻,他仍然在念诵猛虎经咒,希望能有所帮助。
他并没有任何亲人,死后就由助手埋葬,半夜在这座坟场,草草挖个坑就下葬。它在阴间继续修法,而且死法太惨,所以怨气极大,每个葬在这座坟场、无法投胎的死者阴灵都很怕它,都要听它的话。为了让这里不能投胎的阴灵更多,它驱使那些没投胎的阴灵去纠缠自己的家人,没几个月,就再没人敢来这里祭拜死者了。死者享用不到供品,也无法消除怨气,就只能长久地留在阴间,在乱葬岗徘徊。
坟场变成乱葬岗,这个修法鬼也就有了更多可役使的阴灵。之前贝姆在墓穴中修法的时候,午夜那些阴灵都被吸引过来,围着贝姆来回转。它们本来是将贝姆也当成一个阴灵,但修法鬼毕竟有法力,还是察觉出贝姆是修法者伪装的。于是就过去对贝姆进行攻击,想要他的命,这样就有了一个供自己役使的修法鬼。
没想到,贝姆旁边还有个阿赞查,他教给贝姆一段禁锢经咒,每次遇到修法鬼来袭,就施这段阴咒,将修法鬼驱走。
昨晚修法鬼感应到,有个极强大的法师以阴咒驱使,命令它去攻击阿赞查,那法师用法术告诉它,成功之后就可以超度他再次投胎为人,出生之后就是通灵体质,也就是说,来生还能继续修法,而且速度会很快。修法鬼非常高兴,于是就在阴咒的驱使下,去攻击阿赞查。它带着整座坟场的阴灵对阿赞查发起侵扰,最后导致阿赞查分神,被那个法师击败身亡。
可是,那个法师得手之后就立即离开了,再也没回来过,令修法鬼十分地愤怒。阿赞ki尽力去安抚它,但需要加持多日。
“操他妈的,还得安抚它?”方刚非常生气,“这个家伙帮阿赞枯搞死阿赞查,我们还要加持他不成?想得美!找个方法,增大它的怨气,要么就把它禁锢进什么东西里,让它天天受罪,对,就给他也弄个阴神像,放庙里,关它十年再说!”
仇老师说:“你以为什么阴灵都能被加持成阴神像?”又说,“不过,好像也不是不行。”在咨询过阿赞ki之后,他说可以加持成阴神,但用来与善信沟通的话,通常会对游客产生坏影响。
贝姆咬着牙插言:“又不用来赚钱,就是禁锢,让它在阴间也不得安生!”
“先把阿赞查的域耶加持好,”杨秀发说,“完了再整别的事儿。我觉得要是不换地方的话,也得防备着点儿。就算那个阿赞枯只对加持他徒弟头骨的人下手,也不可能就完全放过咱们这几个,我才不信。”
方刚点头:“阿赞枯的徒弟明明知道,我、杨秀发和阿赞查三人共谋,把拍干的头骨加持成域耶,可他居然真的是只对付阿赞查,而放过了我俩?”
杨秀发摸着光头说:“我也奇怪呢,你说吧,就算阿赞枯这个人有自己的原则,只对付阿赞,而不收拾普通人。但毕竟他徒弟拍干的死和加持成域耶都是你和我参与的,他怎么可能放过我俩?想不通。”
“所以要小心,阿赞枯是修黑法的,这类人本身就古怪,有什么想法都正常,但他的两个徒弟就不同了。他们法力平平,吃喝玩乐乐样样都好,就是个普通人而已。知道他们的师兄被人弄死制成域耶,而这人居然还跟他们在阴神庙共同生活过好几十天,肯定会觉得受到愚弄。”仇老师说,“他们很可能再杀回来,如果你们还想在这里加持,最好有些安保措施,你能搞到枪吗?”
方刚说:“不是我想在这里,而是阿赞ki要求的,毕竟这座坟场荒废多年,阴气重,是最合适的地方。”杨秀发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能,在泰国,想搞到枪支还是挺容易的,只要钱到位。于是方刚留下,跟贝姆共同保护阿赞ki在坟场加持阿赞查的域耶。杨秀发开着车带仇老师离开莫达罕,回到曼谷,再想办法去搞枪。
阿赞ki加持了一会儿那个修法灵,就找个地方草草埋葬。方刚给马科斯打电话,他果然还在清迈陪着女老板。说了要找枪支的事,马科斯说:“要是在菲律宾,比搞到菜刀还容易,在泰国我没什么门路。但可以打听打听,你不要急,我问问唐老板!”
这个“唐老板”也就是马科斯的金主,以前曾说要投资在泰国修建寺庙的那位女士。阿赞ki在坟场加持阿赞查的头骨,贝姆坐在旁边的墓穴地面发呆。方刚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掏出555牌香烟递给贝姆一支,他却并没有接。方刚自己抽起来,也沉默着没说话。
半晌后,贝姆说:“阿赞马拉死了,拍干死了,现在阿赞查也死了。”
“拍干的死你也惋惜?”方刚笑着问道。
贝姆发呆道:“不是惋惜,是感慨。这些人都是因为我们而死的。”
方刚慢慢放下香烟:“准确地讲,是因为我而死。阿赞马拉是我接了降头的生意,拍干为了寻找阿泰的骨灰,阿赞查的死,是因为拍干死了。”
“我修法还远远没成功,就死了三个阿赞,”贝姆出神地说,“以后可能还会有第四、第五个……还有我不知道的人吗?”
方刚说:“有个在中国的占卜先生,也是因我而死。阿赞ki帮我做鬼契咒,送给阿泰十五年寿命,我想知道到底能活多久,就去找他算。他也表示算人寿命会短寿,不吉利,最后还是给我算了,不到三天他就死了。”
贝姆看看方刚,低声说:“我就是在想,选择修法到底是对还是错,不知道还会再出多少事,再连累多少人。”
方刚点头:“其实从我开始劝你修法到现在,一直也都有顾虑,毕竟修法是你来做,你修成了,我做为牌商也能得利。但这个辛苦却不是我来吃,所以,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都没问题。”
贝姆低下头,双手抱着脑袋,很纠结:“为了追个女明星,我竟然去当阿赞,这是不是太疯狂了?”方刚没法再劝,只能搂过他的肩膀,点燃一根香烟,再塞到他手里。
贝姆默默抽着烟,什么也没有说。
方刚联系那个“盯梢者”,对方称那两个人再也没有回到原来的旅馆,问要不要继续留守。方刚让他就守在旅馆,有事马上汇报。
几天后,马科斯和杨秀发都搞到枪,共同开车来到莫汉罕的坟场。杨秀发从黑色塑料袋里取出两支手枪,看上去像是仿欧美的低端亚洲货,而马科斯更加夸张,叼着香烟,从大背包里取出两支ak-47步枪,都是半新不旧,另外还有几个弹匣。他把其中一支枪抛给方刚,熟练地把弹匣上膛,拉好枪栓,对着树林中的某颗大树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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