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归皇当然不知道，愤怒之下那是各种畅想。
可事情做都做了，云昭也已经还手，地归皇就以为此事算了结。
反正他也没法再追杀白沐，而且人手损失严重，这还不算付出代价吗？
柳芸会告诉他，不算的。
既然敢伸爪子，就要承担到底才行。
毕竟能够报复回去，那是她和云昭的本事，不代表地归皇仁慈和功劳。
这怎么能叫付出代价就够了呢？
何况，就只剩下地归了，岂能放过它？
在柳芸看来，现在的欣月是极好对付的。
根据云昭的探子汇报，欣月拿回去的那张易孕药方想要普及太难了，加上还遭遇了虫灾，欠了人情，向云昭示过弱。
一旦有什么事儿，欣月一定比地归听话多了。
而凤池和龙凝看着地归皇将某种药喝下去，柳芸就放心了。
那药只是这个世界很普通的毒药。
就是每个月会发作一次。
之所以会选这个，主要不管暂时的解药，还是完整的解药，其中有两味主药在这片大陆已经绝迹。
包括雾仙岛，都是没有的。
目前炼制了一炉阶段性解药，全靠系统签到所得。
地归皇刚服下没多久，还没发作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中招了。
还在专心致志的关注地归和天庆的战斗。
对于地归海军的成绩，地归新皇很不满意。
打了这么久，好像没什么建树。
偶尔有机会登陆，也会很快被天庆的兵马给杀回海上。
不，或者不应该叫“回”，只能说上岸的大多都折损了，很少有机会能回的。
这就等于没进展。
每天都在烧银子，还没有功绩，地归皇心急如焚。
他派人去攻打天庆，原本是因为跟大临的交易，可大临皇嗝屁了，交易已经散了，就只剩下他的私心。
新皇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烧向了云昭。
肯定越早出成绩越好。
拖得越久，即便之后地归军大胜，对地归皇的威望也没有太大的提升。
何况，照这种情况下去，地归军别说大胜了，保持不败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地归新皇很暴躁，无数次想要直接换帅，但是又深知临阵换帅的害处，除非前主帅为国捐躯。
甚至，地归新皇想添加一点临时指挥都办不到。
太远了，战场瞬息万变，地归皇根本没法下命令，他也怕这命令一出口，地归军败得更快，那他的名声就完了。
真是左右为难，还能怎么样？熬着呗，等着吧！
不过，地归皇在心里把大临先皇给骂惨了。
天庆为何会有先进的战船？
不是说很机密吗？
所以，大临先皇还跟天庆有过交易？
还是说只有大临先皇将战船技术当成压箱底的秘密，其实并不然？
可惜没法对峙了，地归皇捂着隐隐作疼的胃，面对精致的御膳毫无食欲。
倒是可怜地归海军的主帅，一直被他的皇惦记着怎么还没牺牲呢？
地归的后勤也就没那么及时的。
所幸地归大军有众多海盗大本营撑着，除了财富，还有很多粮食，短时间内根本就不缺，就没在意自家后勤的拖延症。
柳芸没想插手天庆和地归的海战，否则，那些海盗的财富和粮食都搬空了，地归海军搞不好能被自己人玩得直接撤军。
唯一有点羡慕的是，无论是地归还是天庆的海军在这场持久战中，战斗经验在不断丰富，战斗力有明显的提升。
为此，柳芸派了不少画手给云昭海军画战场的真实场景。
让画手轮班去现场观摩，然后以画风真实为基准，有视觉冲击力就对了，完全不需要什么故事性和额外创作。
因为铅笔的发明，云昭的画技有了一些奇怪的分支。
抽象意境派的依旧，认为这才是琴棋书画中，画之一道的巅峰档次。
而写实派增加了无数，以假乱真是最高追求。
关于这次用画来教育海军，让他们了解战场的残酷和血腥，从中学到更多经验，柳芸全用的是写实派。
画得越真越好。
没办法，这时代没有其他留影的方式，只能靠人力了。
众多画手最初也是兴致勃勃的，这可是为朝廷服务，太皇太后亲自下令，激昂的年轻人认为义不容辞。
至少接受新鲜事物，推动画技新发展的大多都是年轻人。
可大多数画手生活从来没什么太大的波折，初接触战场，能熬下来的人只有一半多点。
还能长期稳住心态握紧画笔的又会少一半。
这让柳芸在找人之前，不得不先将事情的严重性说清楚，心神太过脆弱的真的干不了。
而体验到位了，画出来的画才能真正让云昭海军学到东西。
不过柳芸也没想到，她的初衷是为了海军的教育，却因此留下了无数非常接近“真实”的历史图像资料。
到了叶晴那时代，即便一张残缺的战场绘图都是国宝，无价的。
那就要说了，纸张留不了三千年？
可有的画手灵感来了，随手一块布，或者为了保存准备了羊皮画下，还是有机会保存的。
毕竟画手来往天庆和云昭之间，也不是每天的天气都很好的。
为了防止出意外，浪费了劳动成果，用于画画的布或者羊皮之类的准备了不少。
总之，一切为了教育，小细节再多都不嫌繁琐。
不得不说，这种办法虽然有点笨，可效果比天天耳提面命立竿见影多了。
许多士兵文化程度还不高，真让他们凭借文字想象，实在太难为人了。
配上写实的画，很多人都能更直观的感受残酷的战场。
这样都还有杠精，数量也是极少的，完全可以让他们亲自去看看。
有过这种经历的，回来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勤奋练功，为人肉眼可见的沉稳下来。
有人做榜样，云昭海军的精神面貌不断改善着，逐渐变得让柳芸满意起来。
可这是起点，不是终点，谁也没想到，自律的云昭海军竟然因此逐渐走向变态。
教育效果简直超标了。
此时此刻，柳芸还在为第三批留下来的画手更多了一些而高兴：“以前能安心学画画的人都锦衣玉食，没经历太多，受不住战场的冲击也正常。”
“这两年学习的费用降低了，也没那么快大批量的培养出能用的画手。”
“地归和天庆这场战也不能再迟了……果然恰好的事情没那么多的。”
地归和天庆再不打，洛安大军就要来了，那肯定没机会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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