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没想到，特意挑出来的软柿子，实则是颗铁核桃。
把所有人的牙都崩掉了。
以微知着，仅仅太后身边就有这么多高手，那皇帝手里……
八大家打了个冷颤，突然觉得皇帝深不可测起来。
一时之间都乖了，再也不敢乱动。
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第二日天亮，柳芸也没急着回去，吃早膳的时候，柳芊出现了，规规矩矩的求见。
柳芸并不意外，“终于来了。”
云向彤手里还拿着碗筷：“怎么？母后猜到她会来吗？”
柳芸：“嗯，不过，她倒是沉得住气，现在才来。”
龙凝：“主子就不懂了吧，大晚上的，我们这里又正热闹，她再想也未必敢来。”
柳芸挑眉：“让她进来吧！”
柳芊再进来，情况看起来异常糟糕。
脸色苍白，眼眶泛青，眸色涣散，精神萎靡，总之……跟选秀时候的光鲜靓丽，好似判若两人。
“求太后娘娘救芊儿一回，芊儿实在受不了了，芊儿知道错了，还请太后娘娘宽恕。”
说着，柳芊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泪眼婆娑，难得的情绪非常真诚。
柳芸似笑非笑：“你这没头没尾的，一开口就求宽恕，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把你怎么样了呢？”
“别再磕了，有事儿赶紧说事儿，哀家也不缺你这几个响头。”
磕头磕出了威胁感，怪瘆人的。
柳芊抬起头，惊恐的四下看了看，爬到柳芸近处，似乎很想把自己缩起来，才更加有安全感。
柳芸皱眉：“行了，四下都是哀家的人，你可以放心些。”
这人的精神状态很脆弱啊，到底被什么吓成这样的。
柳芊讪讪的停下来，小声的说道：“臣女坦白，臣女去年回京，实则别有目的。”
柳芸：“哦，看出来了，你想进宫做娘娘呢！”
柳芊咽了咽口水，根本顾不上羞耻，“可是，太后娘娘，臣女敢指天发誓，臣女之前从未有过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只想到了年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生子，和众多女人一样，安安稳稳过完一生。”
柳芸挑眉：“之前？那你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
果然有猫腻。
她就说，柳芊若是一早就想进宫，当初就不该跟父亲上任地方，留在帝京城，机会可多得是。
按照原主对柳家的扶持，说不定她来之前就能进宫了，何须等到现在？
柳芊：“就，就在回京的两个月前，臣女的奶娘不断说起太后娘娘，说起柳家女的荣华富贵，也说起柳家大房需要这么一个靠山。”
“总之……”
柳芸：“你就被洗脑了？”
柳芊愣了愣，惨白的一笑：“臣女也就觉得，臣女的人生，或许可以更加精彩。”
“不知为何，臣女就像魔怔了似的。”
柳芸无语，这最后一句话给自己开脱洗白的其实可以不说。
什么魔怔了，说到底也是没经得住诱惑。
“后来呢，说重点。”
柳芸观察着柳芊的反应，发现她并没有一坦白就毒发的症状，这才放了放心。
看来，跟那什么大临皇朝是没关系的。
那毒药确实有点恶心人。
柳芊垂睑：“后来，在我们启程回京的前几日，奶娘突然暴毙而亡。”
柳芸：“……”
能不能爽快点继续说？
或许是感觉到太后的眼神不善，柳芊连忙说道：“后来，出现了一个蒙面人，他警告我，回京一定要想办法进宫，否则，定然让臣女死得比奶娘还惨，还痛苦。”
柳芸：“他？男的还是女的？”
柳芊：“无论是身材还是声音，都雌雄莫辨。”
“比一般的女子要高一些，壮一点，又比男子要矮一点，瘦一些，臣女实在无法分辨性别。”
柳芸：“哦，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分辨不出，那挺正常的。
柳芊眼泪滚落下来，“所以，那日臣女会迫不及待，想尽办法留宫里，这才惹得太后娘娘不快。”
“臣女，真的也是迫不得已。”
柳芸嗤笑：“这是两回事儿，别扯远了。”
“后来呢？你出宫就害怕上了？还是那人又出现了？”
柳芊眼神暗淡了下来，“是，他突然又出现了。”
“本来过去这么久，臣女也渐渐没当回事儿。”
“就算落选了，倒也不至于害怕。”
“可三日前，那人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臣女的闺房，诉斥臣女没能进宫，限定臣女再想办法，否则，定然叫臣女好看。”
“而且，还说臣女这几日便能看到榜样，结果……”
柳芸眯了眯眼，“结果，你三爷爷死了？这就是你恐惧的真相？”
就这么一会儿，柳芊手帕湿得差不多了：“是，臣女实在没办法，臣女坐立难安，连日噩梦，根本就没法休息。”
柳芸：“你确定出现在柳府的人，便是之前你遇见的那人？”
“这么远的地方，跟着你来帝京了？”
柳芊：“臣女确定，那人说话的节奏很有特色，手上还会陪伴着动作，很容易辨认的。”
柳芸冷笑：“观察得这么仔细，还有什么细节？”
“真没看出那是什么人吗？”
对此，她也不抱希望，就好像之前大临皇朝那个变种的图腾，估计柳芊就算看见也未必认识。
柳芊摇了摇头：“臣女看不出。”
“臣女也想不到，那人会杀了三爷爷。”
“甚至还敢围攻太后，幸好太后娘娘无事，否则，柳家和臣女绝对难辞其咎。”
柳芸似笑非笑：“还有没有？”
柳芊努力回忆了一番：“那人武功高强，臣女不敢试探，实在是……”
柳芸：“没有了就退下吧！哀家也该回宫了。”
柳芊傻眼：“太后娘娘，臣女……”
柳芸：“哦，你想让哀家怎么宽恕你？”
柳芊哑然：“如今，也只有太后娘娘能护得臣女安全了，还请太后娘娘看在臣女老实交代的份儿上，给臣女一条活路。”
“你这话说得倒是稀奇，听起来好像是哀家不给你活路一样，是哀家威胁你了？还是控制你了？”柳芸觉得好笑。
“行吧，既然如此，红叶，你安排两个宫女贴身保护陆芊，若那人再出现，务必活捉。”
柳芊傻眼：“不，宫女……太后娘娘，那人武功极高，来无影去无踪的，臣女继续呆在柳家，一定会没命的。”
红叶嘲笑：“怎么，柳小姐是嫌弃宫女的武功？”
“雁儿，雪儿，你们过来，给柳小姐露一手，免得小姐小看了凤翼宫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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