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中,柳芸感觉又多了一丝紧迫感。
孙戟看起来对战船毫不感兴趣的样子,实则跟经历有关。
从小耳濡目染,怎么可能完全不懂?
目前手里没有比孙戟更合适的负责人选,还不如先忽悠上岗了再说。
之后若发现他确实不能胜任,再想办法就是。
总之,造船的事儿得马上进行起来。
柳芸默默的想着,将孙戟安排好之后,就让林阳那边琢磨着将东西交给皇帝。
这么大的事儿肯定没法偷偷做,如今的国库又不缺钱,为啥不能光明正大的建造?
就算船能偷偷建造,难道水军还能偷偷训练不成?
都是国之重器,用不着整得像要造反一样。
此时此刻,这两晚搞事儿的几方人马确实陷入了迷茫状态。
放火,难道不仅仅是为了杀人吗?
杀人,难道不仅仅是为了挑拨八大家和朝廷的关系吗?
为何还要掳走人?
这玩的是哪一出?
万一把朝廷和八大家惹毛了,双方联合起来找凶手,他们又该怎么玩?
啧,都是一条船上的,没有默契,好歹也给点提示啊!
感觉形势不太好,人人自危,都默默将伸出去的爪子给收回来藏好了。
然而,失踪的人都跟八大家关系密切,属于八大望族派出来争夺状元的人才,如今生死未卜,八大家自然不干了。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太后会这么毫无顾忌的出手,猜来猜去都没找到罪魁祸首,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反倒是一如太后所料的安静了下来。
叶莹莹脸色阴沉的回到府上,第一时间被爹娘叫了过去。
叶成仁打量着女儿的神色,装着不经意的问道:“这是,谁又给你气受了?这两天你不是在状元楼吗?”
叶莹莹喝着茶解渴:“还不是那大理寺少卿和那个叫白沐的,又臭又硬,把本姑娘当嫌疑人就算了,他们又没本事破案,整天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些问题。”
“烦都烦死了。”
叶成仁和夫人刘杏对视一眼,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交换了个两人才懂的眼神,刘杏安慰的说道:“莹莹,别任性,你表哥枉死,凶手还逍遥法外。”
“你多配合一下少卿大人,能早日抓到凶手,也能让你表哥安息。”
叶莹莹不免动了恻隐之心,那股气消了一半:“算了算了,本姑娘不跟他们计较就是,娘,你也不用担心,那林大人和姓白的也有几分本事,定能抓住凶手的。”
刘杏:“……你怎么知道他们有本事?查出什么来了?”
叶莹莹挑眉:“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那叫白沐的似乎发现了什么,挺自信的。”
刘杏忍不住喝了口茶:“姓白的,不是官府中人,怎么是他在查案?”
“他发现了什么?”
叶莹莹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大理寺少卿挺信任那个白沐,而且特别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知道谁才是大理寺少卿。”
打了个哈欠,叶莹莹一脸疲态:“娘,我困了,去休息一下,下午还得去呢!”
刘杏有些不甘心:“那姓白的发现了什么?”
叶莹莹继续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啊,他发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也不会说,我就是看他表情,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不行,我要去睡一会儿,娘,空了再说啊……”
目送女儿离开,叶成仁和刘杏沉默了好半晌。
刘杏咽了咽口水:“老爷,莹莹说的……”
叶成仁吐了一口浊气:“不可能查到的,莹莹什么都不知道。”
刘杏揉了揉眉心:“可津儿确实是没了,我该怎么跟哥哥嫂子交代?”
“为什么偏偏是津儿?”
叶成仁一巴掌拍在桌上,吓了刘杏一跳:“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老夫说过,既然你什么都没告诉刘家,就别来往那么密切,若是发现什么就不好了。”
“你倒是好,不仅常常把人带回家,还非要他住进状元楼去,只为讨个好彩头。”
“哦,你以为就凭老夫有几个钱的商户身份就能住状元楼的天字上房?还是陡然插足进去的,你这侄子再蠢,难道不会发现端倪?”
刘杏捂着脸,早已经泪流满面:“呜呜,我错了,是我错了,津儿什么都不知道,跟我们叶家无关,我以为他能好好走上仕途的。”
跟八大家有关系的人在朝堂都走不高,她嫁的叶成仁不过是管理京城产业的小旁支。
刘津什么都不知道,她以为就能因此当上大官,到时候还能巩固她在八大家的地位。
毕竟,若是有机会,八大家肯定不会放弃刘津这条线,还会暗中好好扶持。
所以,刘杏迫切的希望刘津能考得好,然后再活动活动,谋个好差事,有个好起点。
为此,她特别关注照顾刘津的学业,对于状元楼的名声也盲目信仰。
为了让刘津住进状元楼,她不惜动用手段,迫使那间房客退走离京。
所以,那个时候叶莹莹会出现在状元楼,定下那间房还真不是巧合。
刘杏只是没想到,刘津不是木偶,并不会任由她摆布。
叶成仁嘲讽:“蠢货,如果能这样剑走偏锋,你以为如今的朝堂为何依旧不见八大家的派系高官?”
“八大姓这么多人,难道还没你聪明?”
“你我的身份也就瞒一瞒你那未涉世的侄子,帝京城上流社会有谁不知道吗?”
“他频繁出入叶家,早就被打上标签了,你这是在做什么美梦呢?”
“还想当大官?你怎么不想他娶个公主,当个驸马?”
驸马不涉政,不掌权,那还更加容易实现。
凤翼宫,柳芸表情一顿,终于等到这家的部分真相,忍不住有些唏嘘。
没想到刘津会走到这一步,是来自于姑姑的妄想。
白沐说得没错,死得太冤了。
刘杏忍不住哭红了眼,早知道她就不做那么多有的没的的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津儿已经死了。”
叶成仁冷漠:“那也是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就算不死,你以为还能原谅你这姑姑不成?”
“老夫看他心气儿高得很,早就想入朝为官了,是你……断了他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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