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叶晴看了白沐一眼,如果不是这样的场合,她一定觉得这男人铁帅。

    现在嘛,也就那样了。

    楚叶晴:“这也与案子有关吗?”

    白沐:“当然,能够确定楚姑娘出现在这是不是偶然?而且,楚姑娘和死去的刘兄可认识?”

    楚叶晴耐心几近告竭,眼看就要发作,被饶茂学拦了下来。

    “白沐,我知道你,此届考生你的名气很大。”饶茂学盯着白沐,神色倨傲。

    白沐拱手:“谬赞谬赞,这个……应该跟案子无关吧!”

    饶茂学轻笑一声:“小妹,这事儿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对人说的,藏着掖着,说不定被当成凶手就更加说不清了。”

    楚叶晴默了。

    饶茂学淡淡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小妹是待选秀女,进京自然是为了之后的选秀。”

    “之所以没有跟饶某一起来京,自然是需要做选秀的准备。”

    “不必赶会试的时间。”

    没有说的,大家也明白。

    到底是待选秀女,跟饶茂学这样年轻的男子一起上路同行也不是那么好听。

    义兄,又并非亲哥。

    该避嫌的时候还是得做好。

    白沐恍然:“原来如此,楚姑娘,冒犯了。”

    眼神一转,看见了窗边另外一个,刚才就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的人。

    即便捂着脸,全身也透出“我是有钱人”的富贵娃娃谢书。

    “谢兄……”白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叶莹莹,两人倒是装着不认识,一副不熟的样子了。

    谢书一拍桌子,破罐子破摔:“姓白的,怎么哪里都有你?”

    “会试都考完了,怎么还阴魂不散?”

    白沐似笑非笑:“确实不太清楚是谁阴魂不散,以谢家的家境,谢公子为何会在状元楼?”

    谢书脸色一烫,觉得白沐就是故意洗涮他呢,人都在状元楼了,还能是为了什么?

    孟观神补刀:“哈哈,谢大少爷,你不会真以为住了状元楼,你就能金榜题名了吧!”

    “状元楼的名声这么灵验的吗?”

    谢书老脸一红,气得再拍桌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本少爷想住客栈,感受一下气氛也碍着你了吗?”

    他不信,他老子信啊,非要他住进来,他有什么办法?

    白沐:“……”

    理由这么纯粹的吗?

    林子凡把刀杵在地上,想笑,又觉得应该给人留点面子。

    楚叶晴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谢书,这么浪费公共资源的吗?

    饶茂学看了一眼小妹,觉得空了有必要跟她提一下朝廷的局势了,义父义母将孩子保护得太好,什么都不懂,进宫后是要吃亏的。

    叶莹莹默默捂着脸,扭到了一边,真是没眼看。

    不用嫁给这样的人,其实是大幸。

    林子凡及时开口:“谢公子正巧住在死者另外一边,与此同时,谢公子和死者历来不和,据掌柜和小二说,刘公子住进来当日两人碰见就闹得很不愉快了。”

    “之后更是见一次吵一次,会试那日凌晨,为了抢道,谢公子还故意将死者撞翻在地,掉出了准备用来考试的砚台,摔裂了缝。”

    “以至于,死者不得不换一方砚台。”

    闻言,叶莹莹火速抬头,眼神不善的看谢书一眼。

    对考生来说,惯用的笔墨纸砚当然非常重要。

    临考试却摔坏了砚台,肯定会影响考试状态和心情的。

    谢书略方:“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都提着东西,我怎么知道他刚好就摔坏了砚台。”

    “大家都知道我就是跟这姓白的不对付而已,主要那姓刘的偏偏跟姓白的交好,自然不是一路人,彼此看不顺眼很正常啊!”

    “书院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白沐皱眉,淡淡的看了谢书一眼,再转向剩下一个嫌疑人。

    此人中年,有两撇小胡子,看穿着打扮并非读书人,而是郎中,手边还放着一个药箱。

    见大家看过来,自觉起身回话:“草民曹治,是瑞仁堂的坐堂大夫,昨日,是草民给刘公子把的脉,之后就忙碌起来,并没有接触过了。”

    白沐:“曹大夫,可否多问一句,昨日,刘兄的脉象如何?”

    曹治捏了捏小胡须:“昨日,状元楼的所有考生都把过脉,跟草民一起的还有三名大夫,虽然大家平摊着来,可上手的人也实在多。”

    “公子这么问,我也确实……没有太深的印象。”

    “只不过,会试期间天气寒冷,不似之前那般暖和,九成九的考生都患有或轻或重的风寒之症。”

    “药方是四个大夫一起开的,状元楼统一熬煮的……”

    白沐点头:“这么看来,曹大夫是状元楼请来的大夫,并非叶姑娘请来的吗?”

    叶莹莹眼睛瞪圆:“什么意思?昨天到现在,全帝京的大夫都忙得不可开交。”

    “状元楼收这么多银子,有这样的服务是众所皆知的,我没凑热闹请大夫难道不应该吗?”

    白沐轻笑一声:“随口问一句,叶姑娘用不着这般紧张。”

    叶莹莹奇怪的坐下,也是啊,为何她反应会这么大?

    为什么就觉得这男人问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有什么猫腻呢?

    曹治点头:“确实如此,草民是状元楼的掌柜特意请来的。”

    例行询问过后,自然不可能马上有进展。

    白沐借着林子凡的身份调查了一些其他事情,时间一晃就入夜了。

    此时,刘津身死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整个帝京城的流言蜚语到处乱飞。

    好好的一场会试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白沐神游的回到自己院子,走近了才惊觉院子里竟然有旁人。

    恍惚了一会儿,白沐才反应过来:“……太,太后?”

    坐在树下的石桌旁喝茶,柳芸抬头看着身材修长,芝兰玉树的少年,此时此刻,少年浑身萦绕着一丝悲伤和惆怅。

    柳芸:“倒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样子。”

    白沐苦笑:“白某从未想过,会试过后居然是这样子的。”

    柳芸伸手示意白沐坐到桌边,让红叶上了一杯热茶:“幸好是考试后,若是考试前……你还能安心考试吗?”

    第一次觉得科考九日不可出是件好事儿。

    无论是考试前,还是考试中途发生这样的事,这届科考等于废了一半。

    白沐沉默了,端起茶,喝出了酒的感觉。

    柳芸不疾不徐的等着:“朋友枉死,找出凶手,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以慰藉亡者的在天之灵。”

    白沐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呵,在天之灵?人死了,真的还有灵吗?”

    柳芸表情严肃:“那必须有的。”

    她都能魂穿,还能没有?

    若是彻底没了,为何大难时每次诅咒先皇那般有用?

    先皇没有灵,她诅咒给谁听?

    所以,必须一定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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