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无法解释的是，先皇跟永耀国师是敌人。
永耀国师为何会将精心培养多年的勾命蛊交给先皇使用？
而且，据无极老和尚说，这种蛊解除是会反噬的。
尽管以前从未有人解蛊成功过，可将后果这么严重的蛊虫交给敌人使用，脑子都怎么想的？
柳芸就是这点想不通，推理就卡壳了。
所幸暗卫见太后其实猜到了大部分，认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一开始确实不是故意的。”
柳芸皱眉：“一开始？”
暗卫反应清冷：“当时双方打得异常激烈，都在以性命相搏。”
“那一战，暗龙卫其实已经损伤无数。”
“暗龙卫的战力弱到历史新低，先皇会将暗龙卫交给贤王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休养生息。”
“小皇帝毕竟什么都不懂，暗龙卫并非只是一味的训练。”
柳芸挑了挑眉：“无所谓先皇怎么想，哀家和皇帝都看到了结果。”
反正这暗龙卫已经是别人家的了，还管先皇怎么想？
暗卫一噎：“太后也知道了，最后是两败俱伤。”
“可当时为了对付敌人，什么手段都用尽了，不只是我们，永耀国师也一样。”
“所以，永耀国师可能都不太清楚自己用了什么手段什么蛊。”
“太后中的蛊毒，就是那时候被先皇带回宫的。”
柳芸：“……这么说，先皇死于重伤，其实并不准确？”
先皇做人做事儿都这么巧的吗？
暗卫：“嗯，除了重伤，还有蛊虫消耗着先皇的元气，这才连遗言都没有完全说完。”
柳芸纳罕：“怪不得……总觉得先皇死得不明不白。”
不知道如果先皇晓得让他这一国之君丢掉性命的所谓的永晖宝库，最开始被她扔出去当诱饵，然后还将大部分拿到手，棺材板还压不压得住？
堂堂云昭皇，为了这个宝藏，却成了炮灰，呵呵，有脸？
内心嘲笑着这皇帝死得这么不值得，柳芸绝口不提宝藏之事，按照正常流程，她不该知道。
见话题没有涉及到宝藏，暗卫还松了口气。
当初贤王有带着他们参与夺宝，昔阳郡主墓的时候想坐收渔翁之利，却被启王的突然出兵惊走。
找到真正的永晖宝库。里面又太多机关，暗龙卫和贤王的人其实都有不小损失。
到头来也没拿到什么东西，就两个箱子的宝石还弥补不了人才的损失。
若太后对宝藏感兴趣，乃至让皇帝也知道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殊不知，当初宝藏事件的最大赢家就在他面前，而且皇帝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能力出手。
现在手里有人了，皇帝偶尔想起来都会心绞痛，若是他早些遇见老师，早些建立锦衣卫就好了，肯定不会只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抢。
暗卫：“也不算不明不白，先皇的伤势确实很重。”
可惜，他们虽然是暗龙卫，对先皇突然和永耀国师打起来的事情也很莫名其妙。
对宝藏的事情更是一知半解。
根本不明白先皇是如何得知宝藏，又如何跟永耀国师打起来的。
偏偏受重伤回宫后，先皇也什么都没说，半个字没提宝藏的事儿，以至于后来如何突然出现在江湖人手中也不甚明白。
好在，柳芸知道暗龙卫不明白，否则，贤王的参与感不会那么弱，寻宝也没有得到太多好处。
她觉得，先皇应该是察觉到永耀王朝也在找永晖宝库，然后从永耀的什么动作中猜到了云溪图的秘密，想着自己一死，暗龙卫损伤严重，新皇则无力抗衡永耀。
与其说什么宝藏，不如不提，反正《云溪图》是国宝，不会轻易落入旁人手中。
不知道不行动反而更加安全。
估摸着先皇根本就没想过永耀国师还会禁术，他驾崩了，永耀国师还活着。
然后永耀国师还亲自里帝京城寻找。
柳芸冷笑：“这么说，先皇的蛊是无意中传给哀家的，结果发现这是一件好事儿，就绝口不提了是么？”
虽然一直知道先皇狗，但这真相还是刷新了她对先皇狗的认知。
怪不得会那么干脆的封原主为太后，从开始就打着原主鞠躬尽瘁后被蛊虫掏空而死的好主意啊！
只可惜，先皇忽略了小皇帝，缺少了前期的教育，根本不太扶得起来。
看她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有现在的成就，她都还不是特别满意，完全不能让她安心咸鱼。
暗卫：“……”
虽然先皇当初是这么想的，可听太后这么说，莫名有些庆幸，亏得先皇驾崩了，还活着的话，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柳芸似笑非笑：“可先皇和你们可有算到，将近三年前，皇帝也被哀家传染了蛊？”
她仔细回忆过，说来也巧。
有一次原主气得摔杯子，手指受伤了，皇帝为了表现自己的孝顺，一口含住了原主的受伤的手指，多多少少吞了一些血。
很大可能是那时中招的。
暗卫睁大了眼睛：“不可能，以皇上的身份，一般不可能受伤，而且还要恰好遇见太后受伤。”
“更要皇上的伤口刚好碰到太后的血……”
这种几率，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当初先皇一点不担心别人会中蛊。
在皇宫的皇帝和太后，都被保护着，最不可能受伤了。
而且，他们还一直在关注皇宫的消息，并未听见皇帝受过伤。
柳芸：“吞哀家的血算不算？”
暗卫更加难以置信，这种可能比刚才那个还离谱吧！
柳芸嗤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呢，若非有办法解毒，皇帝活不过二十，而且……皇帝还因此差点无后。”
“算你们运气好，因为疫情收购了不少药材，刚好有给你们解毒的……”
虽然皇帝原本还中了其他毒，可蛊虫将这些毒压制到了极点。
后来除蛊虫的时候，顺便将皇帝体内隐藏的毒也解了，其他人包括当事人都不知道，她都懒得提。
对皇帝来说，亲眼看见除掉的蛊虫已经够震撼，够惊恐一辈子了。
当然，暗中的调查从未间断过，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敢给皇帝下毒？
只可惜，事情太多，原主的记忆完全不知情，线索少得可怜，直到现在都没什么进展。
不理暗卫的震惊，柳芸得到想要的答案就放过他了。
可对于先皇的狗还是相当不开森。
尽管今日已经上过三次香，柳芸依旧决定再去拜一拜，多念几遍随时随地可以变化的先皇咒。
特么的，卸磨杀驴都没先皇这么会算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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