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来是白云山人的弟子!这小老儿倒是教出来一个好徒弟!”只见那人坐在那里,身上的衣服稀奇古怪,枯木般的脸上一双矍铄的眼睛,他摆弄着自己的衣服,看似不经意地说道:“老夫我叫做莫言,多年前曾和你师父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今日还要蒙他的弟子搭救!”
“谁给你的起的名字叫莫言,我看您话挺多的。”厌离白了莫言一眼。心想:小老头被人救了还要充大,好像今日师父救了他之后还要欠他一个人情的模样!
昂德对着莫言规矩地行礼道:“晚辈见过圣巫老前辈。徒儿多有冒犯,还请您恕罪。”
“算啦!我懒得和一个小娃子计较。”莫言好似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厌离看着莫言这样子就来气。他还想着要顶回去,就被昂德一记警告的眼神吓住了。他缩在了后面,不吱声,掰着个馒头啃着。昂德问道:“您怎么会掉下那个山崖?那边距离山崖还是有点距离。”
莫言听闻,神情变得哀伤了起来,道:“我家孩子得病了,需要雪绒花来治病。取雪绒花的时候,山体石头松动,掉了下来,挂在了蛇洞门口的树枝子上。”莫言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罐子,神情地看着罐子里的东西。
刚才在蛇洞口的时候昂德见过一次这罐子。莫言前辈就是拿着这个罐子召唤来的那些虫子!昂德顺着莫言的目光看过去,罐子里面一只通体透明的虫子懒洋洋趴着!他问道:“这是您的孩子?”
莫言听闻昂德质疑的声音,眉毛一挑,问道:“怎么?你不喜欢它?”
昂德挤出来一个微笑,道:“这倒不是。山崖那边很危险,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也只有那处山崖有雪绒花,只要我孩子病好了,就算是我这小老儿的命不要了也没事。”莫言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倒是让昂德有些神伤。莫言为了一个虫子都肯以身犯险,可是自己的父母却因为别人的一句捕风捉影的预言而将自己丢在这山岭之中十年!
“您对您的孩子真好。”昂德的语气中有些羡慕。
“我的孩子是我的命!我自然会好好待他!”莫言将罐子收了起来。
昂德这才注意到,在莫言的腰上系着一个小袋子,袋子口上一朵小花露在了外面。这花昂德认识,正是雪绒花。他微笑着说道:“希望您的孩子早日康复。”
莫言并不接话,他端详着昂德,问道:“你跟着白云山人学医几年了?”
“十年了。”
“十年学得也差不多了。该学的也都学会了。他不教你的,你估计也学不到。看着你跟老夫有些缘分,不如跟着我学吧!我也没收过徒弟,你就是老夫的首徒。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放虫子咬他!”莫言这话说得就好似如果有人欺负你,老夫就提剑去砍人一般的气势。
看着莫言这般,躲在后面的厌离都快憋不出笑了出来!他心想,一个破虫子,还能给人报仇?这莫言看来是个疯子!
“多谢莫言前辈看重,只是我已有师门,实在不宜另投他人门下。”昂德客气地回道。
“哎!固执!多学点不好吗?你师父教给你的都是救人的本事,但是你救得了人的命,却救不了人的心。可是若是要有人欺负你们,你们却连还手的本事都没有。做圣人没用!”莫言劝说着,见昂德不为所动,丢给了他一个小罐子,道:“你小子总会有一天明白老夫的苦心。老夫今日此言已出,绝对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若是哪日想通了,就带着他来乌蒙山碧云洞来寻老夫。”说完莫言起身便下山了!
昂德见莫言朝着山下走,这前面便是瘴气林子。他急忙劝道:“莫言前辈,这天快黑了,若是您现在下,天黑离不开瘴气林子,毒气侵蚀会伤您性命!”
“这点毒气对我老小儿来说不算事。不过你能提醒为师,为师很开心。”莫言头也没回,大声地说着朝着瘴气林子走去。
昂德见走远了,这才和厌离一起继续朝前走。这天色也不早了,再过一个时辰只怕天就要黑下来了。还是要赶着天黑之前回到白云山庄比较好。
厌离才问道:“师父,你做什么对他这般客气。就算是他年纪大了一些,也不能这么倚老卖老吧,还敢这么称呼师祖名讳。师祖可是医圣,谁见了不要礼让三分呢!”
昂德这才解释道:“他是圣巫,江湖地位可是不比师父低。你今日这般出言不逊,若是他计较起来,只怕你现在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昂德并非恐吓厌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爬到那歪脖子树的时候,山上的石头脱落了,其实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着脚点。你可知道我们回来的时候的路是谁开凿的吗?”
厌离摇了摇头,看着昂德。昂德这才说道:“就是这个圣巫莫言用虫子生生在墙壁上凿出了可以攀爬的山洞。是我救了他,但是他也救我了。”
“师父,我错了。没想到他这么厉害。那你为什么不去拜他为师?师祖也不会怪罪。”厌离问道。
“我又没想着和人争斗,学那些本事做什么?”昂德弹了一下厌离的脑门,说道:“不过莫言前辈说得没错,为师已经跟着你师祖在山上学了这么多年了,是该下山去游历一番。找个地方落脚下来,行医问诊,治病救人!”
“师父去哪里,一定要带着厌离!师父不能将厌离一个人丢在山上。”厌离声明道。
“师父又没说不带着你,你干嘛这幅模样?”昂德拍拍厌离的肩膀,和声道:“不过,若是你哪天想离开师父了,就和师父说。”
“师父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想要离开师父?我要一辈子跟着师父!”厌离说道。
昂德微微一笑,心头一暖。或许这才是自己的家人。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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