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德神医原本也就是一句气话,但是现在坐在了桌前,也有了几分食欲。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水晶糕放在嘴巴里,冰凉、顺滑。他忍不住又夹了一块。“这个水晶糕不错。”
“就是普通的糕点,没想到神医喜欢得紧。”李诵淡然说道。
“王爷若是不喜欢,可以不要吃。”昂德不紧不慢的回了句。
萧洛菲皱了皱眉,刚才还说两人聊得不错呢,看来这和平相处也维持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说道:“不是什么珍稀美食,就是些家常小点心。难得师父喜欢,一会儿再往食盒里装些水晶糕。”
昂德略显得意地一笑,又夹了一块水晶糕,晃过李诵的面前放到了自己口中。“味道是不错。”
好不容易,这下午茶算是吃完了。萧洛菲贴心地递上食盒,送走了昂德神医。她对着李诵道:“王爷何必和师父去争个糕点?若是想吃,府里多的是。”
李诵瞧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句:“你住在王府里,是没必要。”
“师父对我很好,如果可以,王爷下次让着他点。他心情好了,给王爷治病的时候,下手便会轻一点。”
她说让着神医便让着吧。李诵不再言语,拿起桌案上的公文准备看起来。
萧洛菲走到桌案前,一边替李诵研墨,一边道:“三日之后便是十五了吧?我想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李诵放下手里的公文,抬眼看着她,略微有些惊讶。“往日你躲避都来不及你今日如何想着要进宫请安?”
萧洛菲将笔沾满了墨汁,舔好了笔递给李诵,说道:“刚才我仔细地看了案卷,里面内容不多,也看不出什么。我想着香妃薨逝那天皇后娘娘在场,若是见到母后,也可以问问关于那天的情况。”说完她看向了李诵,似乎在询问,可以吗?
李诵想都没想,便答道:“嗯。好。”她这几次见到皇后都是坐在那里吃东西,也就是母后问到了什么,便答什么。她今日已经是侧妃,若是能洗脱罪名,母后也应该是愿意的。
太后的寿康宫里,韦妃刚刚侍奉太后用完消暑的莲子汤。她坐在太后的下侧,一脸的委屈。“太后娘娘,臣妾没有任何过错,昨日陛下降旨把臣妾的贵妃之位夺去。那诏书上连个理由都没给。”
这韦妃这争强好胜的性子,太后如何不知?皇上夺了位份,还没有给任何的理由,她心里肯定憋着一口气。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若真无错处,陛下肯定不会如此对你。湛王在国宴上失去了体统,你这个做母亲的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亦或是你希望此事罚到湛儿身上去?”
“当然不能罚到湛儿身上。他刚料理完江南的事情,这要是再凭空受罚,只怕也会伤了他们父子之情。”贵妃道。
“你若能看得远一点,也会是湛儿的助力。何必为了那些不重要的人费神?哀家虽然老了,但眼睛不瞎。后宫的女人都认为自己聪明,也莫把别人当傻子。皇后能坐稳她的位置,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若是再这般胡闹,只怕你这韦妃的位置也坐不稳。”太后这段话含沙射影,说明了贵妃做事的不明智。
“太后!你是说……”贵妃心里一惊,皇后一副温和的样子,怎么会?想起含元殿那天送回来的宫女,她心里一冷!莫非江南之事是皇后所为?
太后看到贵妃的神情,料想她已经想到。便垂了眸子说道:“哀家什么都没说。哀家只是提醒你以后小心做事,莫要再被人寻了机会。”
“太后!”贵妃还想分辨什么。
太后没有给机会,紧接着说道:“你父亲是西南大将军,只要哪日有功,贵妃的位置便还是你的。你如何这般的沉不住气?湛儿是个不错的孩子,你这个做母亲的,莫要拖累了他。”
太后的话也算是给韦妃吃了定心丸,韦妃低头称是。
“下去吧。哀家也乏了。那个许太医不中用,居然让皇后提拔了褚太医上来。你仔细着点。”
“臣妾这就回去关照许太医,让他做事小心。”
“是,太后娘娘,臣妾记住了。”贵妃小心的退了出来。
第二日的早朝,公主马场受惊的事情被言官当庭道出,直言肃王招待不力,思虑欠佳,不该带着公主去校场比武。
“当初举荐让肃王作为接待使臣的时候,您也是支持的。如今此事一出,便直言他思虑不佳。章御史,您如何这般善变。”出言的是礼部尚书。
“我只是就事论事。”章御史道。
“臣以为,事情已出。肃王为了保证公主不受伤,自己也已身受重伤。此事便不宜再追究他的责任。然而,经此一事,肃王的身体欠佳,陛下恐怕陛下需要另外选取一人接替肃王的差事。”
皇上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湛刚赐了侧妃,也算是绝了他对公主的希望。便下旨道:“爱卿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湛王便接替肃王完成接下来的接待事宜。”
见着皇上主意一定,众臣便不再言语。
早朝过后,上书房里月氏国王正在和皇上谈事。淑妃过来请旨想去肃王府里探望李祥。
月氏国王听到便说:“皇上,昨日之事,本是小女顽皮所致,幸得肃王出手相救,小女才免于受伤。今日下午若是得空,公主也想登门道谢。”
皇上客气道:“是他们照顾不周,所幸公主没有受伤。详儿也是一个武将,听闻公主前些年也在军营中历练,如此他们两人倒是登对。”
国王也赞同,这和亲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只等着其他的事情谈定之后,便让礼部和钦天监选择一个吉日给他们筹办婚事。
淑妃并不知道上书房里,李祥的王妃就这么定了下来。她听说都不能下床走路,一直心急着李祥的伤势,这是伤的有多重啊!
当淑妃到了李祥的寝殿的时候,就看着胳膊上打着夹板,挂在脖子上。斜靠在床上躺着。她急忙上前说道:“怎么伤的如此重?这胳膊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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