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忽然砰的一声,炸出了一朵淡黄色的烟花。
而那个方向,正是莫家药馆的地方。二人本能相视看了一眼,那一眼便能断定,二人所猜一致。
沈约秋当即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莫氏问着,只见女儿好像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怕是夜里太凉,我送你回去吧。”祁景行说着,待沈约秋点头后,他才蹲到了沈约秋的面前,示意背她回去。
“娘,那我们先回去了。”二人说着,就好像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一般,急忙的回了沈约秋的院子里面。
刚到院子里面,她便大声的喊道,“尔雅!”
见尔雅出来,沈约秋吩咐道,“速去大房那里打听一下,看看大伯回来了没。”
见沈约秋面色严肃,尔雅便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听着转头直接从小门去了大房那里。回来的全程,祁景行只字未言。
他将沈约秋匆匆送人房间后,转头便回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待他准备好出来时,沈约秋正满脸担心的站在自己院子的门口。他想出去,沈约秋的院门便是他的必经之路。
祁景行这种状态她没见过,却很熟悉。
她走上去,“你去哪儿?”
祁景行没答,甚至模样和刚刚都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手里多了一把长剑。
这时,出去打探消息的尔雅也回来了,远远的见着自己家的小姐,她当即喊道:“小姐,大老爷还没回来。”
这话才说完,祁景行便要急着离开。如沈约秋所说那般,如果夺药是最后的步骤,也就是说明,他们或许很快就要离开福安镇了,今日不抓住幕后主使,这些东西便会在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再某天的白天或者晚上又被分发到子民手中。
“等我回来。”祁景行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他轻轻拉开沈约秋的手,正要走,却又被沈约秋拽住说,“这里不是沙场,你真的确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吗?”
除了杀敌之外,这里会有各种势力的支持和援助。同打仗一样,如果师出无名便会被人借机铲除。他若真的比对方先露了底牌,那被将军的定是祁景行无疑。
“带我一起去,这也是我的家事。”也是说到这话时,沈约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爹呢?”
说完,沈约秋看向尔雅,如此众人才忽然想起来,沈于衷好似今天一日都未回过府。一种不好的念头渐渐从沈约秋心底升起,不等她多想。
祁景行上前头抵住她的额头,一只手附在她脑后说,“药行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但那种地方不适合女孩子去,在家等我。”话说完,他转身便走了。
沈约秋愣在原地多时,她心中慌乱,随后便让尔雅去备了马车来。
祁景行前脚走的功夫,沈约秋后脚便追了出去。可还是晚了,等沈约秋到了药行时,门前早已经是狼藉一片,四周尸体横行。
而莫济悬同药行门生这时候还在行医施针。
她见状径直的扑了上去,拽着莫济悬的衣服喊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成这样,外祖父呢?”
莫济悬被沈约秋当时的模样吓了一跳,他沉下一口气说道:“放心,我父亲无碍。”
这话说着,他垂下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吉外外面上门板的时候,忽然有一伙人从巷子里面冲了出来,我正想带着父亲逃走,便又见一伙人和他们打了起来。”
他说,“那伙人冲进来砸了铺子,后来两波人打着打着就走了。”
沈约秋没再细究,只是急忙问了句:“我爹来过没?”
“来过。”莫济悬说道:“但后来也被那伙人带走了。”
听到这儿,沈约秋当即起身便要顺着那条路追出去。可不等走出两步,便想起那夜祠堂二人坐在祠堂前,祁景行说过的话。
“若你当日也在,第一要做的事情,便是亲自清点,钟乳、硫磺、白石英和紫石英这些东西缺了那一样,这很重要明白吗?”
想着,她转身折返药馆,看着满地狼藉,她开始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查看起了药材。
“小妹,你到底在找什么?”不等莫济悬话音落下。
沈约秋急忙喊道;“钟乳、硫磺、白石英、紫石英,快去看这些东西,或者有相似药效的东西有没有遗缺,快!”
莫济悬嘴中小声过了一遍这些药材的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是五石散,砸铺子的人难道是想抢药制毒?”莫大夫说着,莫济悬也没再多想,急忙上前开始查找药品。
丢的也只是部分硫磺、白矾和丹砂。
可这些有能搞出什么东西呢?沈约秋让他将丢的东西丢了多少全部记录下来,而后便沿着街道追了出去。
“这里让阿吉记,快去带人保护着你小妹。”莫大夫说完。
莫济悬连声应着,便也跟着追了出去。直至追出城外,沈约秋也没见到去伙人的踪影,他甚至没有见到祁景行。
有一种念头忽然蒙上心头,一时间沈约秋竟不觉开始猜测,这会不会就是祁景行留在自己身边的目的呢?
烟花炸开后,他究竟是去救人的还是和他们回合的。
关键,她竟还那么信他。泪汪汪的眼睛再载不住眼泪,泪珠如珍珠一般滴滴坠落,她心中有懊悔更有恐惧。可想着那日祁景行对自己说的故事,她心中当即断了这样的猜测。
不会的。
他想说,祁景行不是那样的人,他说过他不是盗贼。
想着,她提起一口气,继续追了下去,一路进了林子内,莫济悬知道他在找什么,将沈于衷被劫的事情告诉伙计之后,大家便分散去找了。
“沈老爷。”这三个字在林间此起彼伏的响起。唯有沈约秋,心中一直一遍遍的喊着:路知行,你在哪儿路知行!
就这样一行人顺着踪迹,一寸一寸林子的找,生生一半日的时间,也没寻到二人半点踪迹和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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