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苏南乔费劲巴拉的去找,就看到摆放在苏柔枕边的那块萧予琅身上的布料。
苏南乔撇了下嘴,心想,是不是睡觉前使劲儿对这一块破布犯相思病来着。
苏南乔把布料揣到怀里,又把从英鸠身上撕下来的那块料子叠了下,规规整整,原封不动的放到了原处。
两块衣服料子颜色是差不多的,不仔细看的话分辨不出来。
昨晚这一切,苏南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而山下萧予琅等的心焦焦,从一开始的坐,到站起来不安的来回走动,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的不冷静过。
就再他等不住时,那个熟悉的身影慢慢的走出黑暗向他轻快的走来。
他不敢大声说话,快走几步上前:“阿乔。”
苏南乔炫耀的朝他扬了扬手上的不了,故意板着脸道:“回家赶紧销毁你的罪证,听到没?!”
萧予琅认真的点头,上下检查了一下苏南乔沾了灰尘的衣服,担心的问道:“没有受伤吧?”
笑话,就是偷天换日的小把戏,对她来说还不跟玩的似得?
次日,苏柔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放在枕边的那块布料。
她拿起来刚想放到链家旁边蹭一蹭,就问道一股难闻的气味,苏柔不由的皱了皱眉,略有些嫌弃的拿远了一点。
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想着是不是因为上面的血没有洗干净,这便连忙去冲洗了好几遍。
王秀兰天不亮就出门了,这会儿回来吓得苏柔赶忙把布料藏了起来,不过王秀兰看起来挺高兴,没注意到苏柔的举动,还心情不错的对家里人说:“今早烙野菜饼子,元钧吃了早饭再走。”
苏元钧在房间随便应了一声。
这几日王秀兰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干什么,苏柔也懒得搭理,一门心思的扑在了把萧予琅抢回来的念头上,至于布料的事情她也没敢说,王秀兰至今都想着让她再找个金龟婿,这事儿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打断她的腿。
总是带到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王秀兰就是再生气,也无法改变结局了。
饭桌上,苏万田和王秀兰只关心苏元钧的学业,把苏元钧当祖宗一样供着,反倒跟她说话的时候,要么就说她在家多余,要么就是说她赶紧嫁人,反正不中入耳。
苏柔时常因为一顿饭吃的心口堵得慌,这是常态。
今日实在是忍受不了,饭没吃饭就撂下筷子出门,王秀兰的好心情因为苏柔的举动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对着苏柔的背影又是好一通的谩骂。
苏柔听着背后刺耳的声音,步子越来越快,很不利立刻就从这个家离开,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越来越强烈的想法也因此更加笃定她要去做的接下来的事。
苏柔一路去到了村长家里,一进门就跪在村长面前,眼泪说来就来,潸然泪下的哭诉道:“小女苏柔有一事想求村长成全!”
村长还在吃着早饭,饭都没咽下去就被苏柔这一跪差点呛着,连忙上前将人扶起,“丫头,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你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我能帮的就帮。”
苏柔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诉说自己一早编造好的小故事:“村长,您也知道,先前是我与萧二郎情投意合,若不是南乔姐姐非要哭闹着和我争,我怎会落得现在这般地步!”
“可我与二郎之心天地可鉴,二郎亦是对我真心爱戴,我不求萧予琅能休书一封拊与阿姐,为了姐姐好,哪怕是和离我也甘愿,村长,有情人终成眷属,求您能成全我与二郎!”
一番话说的是真挚无比,谁听了不得同情几分。
村长院子里动静不小,村民们一见有了热闹,堵门口的,扒墙头的,上房顶的,兹要是能凑个热闹的,都仰着下巴往里看,听得津津有味。
嚯!今儿这热闹可是不小啊!
有人交头接耳:“我还以为那事过去了呢,瞧这架势,估摸着金龟婿没钓着,想吃回头草呢!”
另一人道:“可不是,我倒是觉着人家萧二郎和苏老三家的幺儿般配的很,苏柔闹这一出,给谁看?真不要脸!”
那人故意把声音扬大,就是说给苏柔听得,苏柔顿时脸色阵青阵紫,一张小脸憋的精彩无比。
扒在墙头的一个男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碎嘴子:“柔妹子,你说你跟萧二郎情投意合,那为啥人家二郎每次见了你为啥都避着走,反倒是每次都能看见二郎和你姐姐卿卿我我的在一起,好不幸福,你瞎惨和什么呢!”
苏柔涨红着脸回怼道:“你们别睁着眼说瞎话!二郎哥哥之所以那样,还不是因为苏南乔长得几分像我!若是二郎哥哥不喜欢我,又怎会与我月下私会!”
她话音一落,周围便是一阵倒抽气的声音。
众人皆被她的话给震惊住了,事关女孩一辈子的声誉,可是不能乱说。
老村长年纪大了,反应过来一点急忙道:“柔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以后可是还要嫁人的!”
苏柔梗着脖子道:“我只嫁萧予琅!哪怕二郎哥哥不和离不休书,我也宁愿给二郎哥哥做个小妻!”
围观群众又是一片哗然,这消息太劲爆了,一时之间消化不来。
“苏柔!你疯了不成!啊!”闻讯赶来的王秀兰冲进人群,抓起王秀兰就要拖走,“你还要不要脸啊!还巴巴地去给萧予琅做小!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腿!”
苏柔铁了心的今日要把这事儿给办了,一向柔弱的她竟然当场甩开了王秀兰的手,将那快布料拿了出来公布于众,“这便是我二郎哥哥两情相悦的证据!”
“我们两人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分明是苏南乔抢了我的二郎哥哥!如今还要帮着苏南乔说话!是你们黑白不分!事到如今难道也要把我们分开吗?!”
“若村长不答应,今日我就长跪不起!”
老村长当真是一个头三个大,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官都难断的事,他一个小小的村长就更难断了!
正难抉择呢,王秀兰那人疯起来一点都不给被人机会,崩溃了一般一巴掌打在苏柔的脸上,面目狰狞的怒吼道:“狗屁的两情相悦!他有什么能看得上的!我看你就是猪油蒙了心瞎了眼了!”
“她苏南乔抢了你男人,如今你还想着去给人做小,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害臊吗?!我怎么生出个你这么的不要脸的蠢货!”
若非王秀兰刚做了点诬害人的事,怕萧家的事牵扯到他们一家,说不定她现在也改了口风,让苏柔嫁过去才算好,省的家里总多一张嘴吃闲饭。
苏万田捂着脸在一旁直跺脚:“造孽啊!家里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啊你这个不孝女!”
老村长总算拿出点该有的威严,低喝一声:“够了!都闭嘴!”
鲜少见到老村长这么大的怒火,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老村长找了两个汉子,让他们上山去把萧家人叫下来,还不等人走呢,一道声音就从人群后面传来。
“不用去叫了,我们在呢。”
众人纷纷向后看去,只见萧家一家六口人整整齐齐的出现在视线里,以苏南乔为首慢慢的走过来,村民自觉的让开一条路,让萧家人走到前面去。
走在前面的苏南乔心想要是再配合背景音乐,那简直是酷毙了!
除了知情的萧予琅和苏南乔二人,何翠英和大房一家三口一大早被叫起来,说要下来看热闹,结果刚走到没多远就听到村长院子里的吵闹声。
听得何翠英是一阵的心惊肉跳。
苏南乔安慰婆婆和大哥大嫂,“别听她胡说,就苏柔我最了解不过,就是出来作死的,待会儿你们只管看戏。”
苏柔一见到萧予琅出现在眼前,抓着手里能一锤定音的证据朝萧予琅哭道:“二郎哥哥,你帮帮我,他们这是要逼死我……柔儿现在只有你了!”
萧予琅冷冷的撇开眼,生怕多看了一眼就要长针眼。
这次倒是周敏没能按捺住,张口啐道:“你咋那么不害臊,大庭广众之下勾引别人家男人!随便抓了一块布就说是我家二郎衣服上的,你咋不说那衣服是镇上哪个公子哥的!说不定谁瞎了眼吃你这套,保不准还真能给你娘找个金龟婿!”
苏柔娇弱的反驳道:“大嫂何出此言,昨日我上山碰到二郎哥哥,不小心的划破了手,这伤口就是二郎哥哥亲手为我包扎的,若非真喜欢,我怎会堵上女子一辈子的清誉来说这些……我只是想和二郎哥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何错之有!”
说着,她殷切的眼神看向萧予琅,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低声下气的哀求道:“二郎哥哥,你忘了吗,昨日相约一面,你对我那么温柔……还有这料子,是你亲手从衣服上撕下来的,你还把我送到了刘大夫那里。”
“二郎,你说句话啊。”
萧予琅听她说着无中生有,颠倒黑白的事,心中愈发的厌恶,后退一步避开苏柔想要抓他衣角的手,冷冷的说道:“我昨日未曾见到你,我抱了一只狗崽子要送给我夫人,路上不敢耽搁。”
老周嗑着瓜子坐在房顶,闻言立刻插嘴:“是咧,昨儿二郎在我这抱了只狗娃就急匆匆回去了,原来是要送媳妇的啊!”
苏柔怕狗不少人都知道,这番话一处,双方谁的话该信谁的话不该信,村民心中的哪敢秤砣已经有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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