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落眸光微沉,伤得这般重。
周可可闻着浓郁的血腥味,提着裙摆便往里飞奔而去。
大门之内,阶梯是向下的,是地牢。
南星落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脚下一动,向着里头飞掠而去。
还未走进,便听到了周可可的惊呼。
南星落脸色骤然一变,快速向里跑去。
周可可捂着自己的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被锁在了木架之上的青年。
青年的脑袋耷拉着,身上满是鞭痕,血迹斑驳,唇角的鲜血还未干涸。
南星落伸手搭上了江辞的腕间。
周可可伸手就要去扯江辞身上的锁链,“江辞,江辞,你醒醒,我带你走啊,带你走。”
周可可满脸的泪水,是她不该,轻信了周家那些畜生的话,害了江辞,害到了这般田地。
南星落伸手一翻,捏着江辞的嘴,一颗一颗朝里塞着药丸,没塞一颗就轻点一下江辞的喉间,逼着那昏迷的青年吞咽了十余颗药丸。
南星落抬手挥剑,锁链掉落一地,周可可上前就将江辞背了起来。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周可可,其实力气一向大的很,软骨散药效过去了,周可可的力气也回来了。
周可可没有问江辞怎么了,她只知道,阿落喂了药,江辞就会没事。
南星落伸手一划,手心鲜血溢出。
周可可一愣,忙伸手就去拉南星落,“阿落,你干什么啊?”
南星落干净利落地捏开江辞的嘴巴,将鲜血挤了进去,“他中了毒,我的血可以解。”
周可可抿了抿唇,从袖摆一扯,“撕拉”一声,扯了一条布,一声不吭地拉过了南星落的手,一圈一圈地缠着那只染了血的手。
南星落轻轻拍了拍周可可的肩头,“来晚了点他就没命了,现在没事了,一会就可以了,不过失血有点多了,回去后给他补补。”
周可可觉得自己孔武有力了,伸手一扯,将靠在一旁半死不活的江辞扛在了自己的背后。
南星落抽了抽唇角,当初就觉得周可可的力气不得了,这会看起来更是了不得。
南星落看着外头,眸光微闪,“有人来了,走!”
周可可点了点头,紧跟在了南星落的身后。
南星落看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灯光,神情冰冷,小五不知道找到人了没。
一阵风吹来,南星落眸光微动,伸手一扯身侧的两人,靠在了屋檐阴影之下,凤眸眸底淡紫色微闪,看着外头。
李家那老变态来了。
南星落看着身侧的少女,“他来了。”
周可可脸色一白,她不是怕那老匹夫,她是怕阿落带着他们两人受伤。
周可可拉住了南星落,咬了咬牙,“阿落,带着江辞走,那老匹夫暂时不会伤我,你们先走。”
南星落伸手就拍了过去,“闭嘴。”
南星落拉着周可可就朝外走,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
一声桀桀的笑声传来,“出来吧,带着老夫的人又要上哪里去?”
一股劲风袭来,南星落扯着周可可向后退了一步,面前的一棵树轰然而倒。
南星落的手扣着腰后的皮扣上,柳叶匕首一转持在手中。
来人赫然就是方才从周可可房间内出来的那橘皮老匹夫。
老匹夫白须飞扬,看着周可可身后背着的人,眸光微冷,“可可啊可可,老夫好生将你照顾着,为何不在自己的房间内呆着,四处走动,这可不乖啊。”
周可可脸色变了变,满脸的嫌恶,“呸,老匹夫,简直就是臭不要脸,你后院的女子都被你折磨死了,还在那边大言不惭,说自己要修什么道,你修个屁道啊,哪个道瞎了眼了能修你。”
南星落看着周可可这炮弹充足的模样,满意极了,她原本还担心周可可油了心理阴影,看来是好得很。
多少年了,没有人敢这么骂李家的老祖宗,那老匹夫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老夫劝你放聪明点,免得到了老夫的手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可可冷冷一笑,“若不是为了想要打听到江辞被你关在了哪里,呵呵,我早就骂死你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好玩意?”
老匹夫窄袖一甩,看向了一旁转着柳叶匕首的少年,冷冷一笑,“小子,这般见不得人吗?敢来老夫家中,不敢将面具摘下来让老夫看看吗?看看究竟是何人,敢闯老夫的家中,带走老夫的女人,带走老夫的阶下囚。”
南星落挑了挑眉,手中柳叶匕首轻转,“本公子寻人心切便先进来了,李家老祖宗,你掠走本公子的人的时候,可有问过本公子肯还是不肯?”
南星落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李家祖宗,本公子的面具,你是没资格摘了。”
那老匹夫一声大笑,“周可可尚未婚配,亦尚未定亲,何来是你的人,小子,你既敢入李家,那就留下吧,老夫的地牢你也见过了,往后便生活在那边吧,老夫定会好生招待你的。”
南星落护在了周可可的身前,一双凤眸中满是冷厉,“本公子今日要带走周可可和江辞二人。”
老匹夫摇了摇头,“带不走,你也要留下。”
老匹夫身上的灰色长袍微微鼓起,右手微抬,分明是聚集了真气。
南星落双眸微眯,手中一转,柳叶匕首回了腰后的皮扣上,血煞出鞘持在手中。
老匹夫右手一抬,真气掀起了一旁的假山朝着南星落砸了过去。
南星落长剑一劈,“轰”地一声,将假山劈成了两半。
“小心!”周可可一声惊呼声响起。
老匹夫紧随着那假山之后而来,抬手对上了南星落。
老匹夫的手在袖中一晃,一把短刀赫然在手,劈上了血煞剑。
飓风起,周可可侧过身,护住了身后的江辞。
刀光剑影。
刀剑相撞下,金属碰撞的火花在暗夜中若隐若现。
老匹夫的脸上微沉,此人剑法上佳,但内力却是一般,若是再过几年,此人的前途不可限量。
此人与自己为敌,当诛,以绝后患。
“锵”的一声巨响,刀剑相撞,整个院落的树木都剧烈摇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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