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主,既回了南家,那边开宗祠,唤来族老吧,”南星落看着那匆匆离去的几人,笑了笑,朗声说道。
南政天轻轻一叹,看着南星落,这样貌,像极了安儿,可是安儿,有眼无珠。
南政天看着南星落的眼中,从怀念到痴迷又到了怨恨。
啧,南星落双眸微眯,“怎么?南家主说话不算数吗?”
南政天窄袖一甩,“咄咄逼人,南星落,你以为出了南家,你一个孤女又能掀得起什么风浪吗?”
南星落红唇微勾,眸光微冷,“南政天,怎么,以如今的南家,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南政天双眸微眯,定定地看着南星落,许久之后,冷冷一笑,“好,很好,你既要自出南家,那便出。”
倒是养了个小狼崽出来,那便让他看看,一个孤女,如何在这大陆之上,被人拆了骨头,剥了皮肉。
南政天窄袖一甩,“来人,开宗祠,请族老。”
宗祠中。
一名老者,白须白发坐在了主位之上,一眼看齐,慈祥和蔼,但那双浑浊的眼中,藏的是满满的精明和算计。
两侧则是各坐着两名老者。
五名族老整整齐齐地坐着,看着站在宗祠中的南政天和南星落。
大族老手中拐杖重重一锤地,声音尖锐,“不行,老夫不同意,南连城生是我们南家的人,死也是我们南家的鬼,南星落,就算你是她的女儿,也休想将牌位带走,也休想带着你的爹娘出族谱!”
其他的四名族老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看着南星落的眼中也满是不赞同和嫌恶。
“南星落,你便是无法习得南家剑术,但南家也从来没有短过你的吃喝,你这般带着你爹娘的牌位出了南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南家如何虐待一个孤女了。”
“就是,南星落,政天和敏敏向来将你视为亲女,亲自带在身旁抚养你长大,你如何能做出这等以怨报德之事。”
“据下人说,你还敢伤了雅儿,南星落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恶毒,简直是有辱南家家风!”
“此时不要再提,我等皆不同意。”
南政天眼中满是得逞,如今他还未到帝尊,甚至都未到天阶,南连城的名头还是很好用,南家若是没有南连城这个帝尊的名头,十大家族之位会走得很艰难。
得到这样的回答,南星落意料之中,南星落抬头看着那宗祠之上的牌位,她的父亲和母亲的牌位放在了正中间,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南星落唇角微勾,眸光中泛着冷意,“族老,南家家主可是应了我的条件,若是我胜了南念雅,我便要将我爹娘的牌位带走,往后南家于我们一家三口再无干系。”
大族老的脸色蓦地一沉,冷冷看了一眼南政天,“南星落,孩子之间的玩闹,并不作数,你好生回去,往后还当你的南家大小姐,今日这般放肆,老夫便不与你计较了,莫要不识好歹。”
南星落冷嗤一声,“我同南家家主的赌,何谈不作数,南家家主代表的南家,难道南家就说话如放屁一般吗?”
“放肆!谁给你的资格在老夫面前放肆!”大族老脸色一黑,身为地阶高阶的威压毫不收敛地释放了出去。
南星落一声闷哼,只觉得一把刀压在了她的脊椎骨上,强迫着她低头跪拜。
鲜血自唇角流下,南星落死撑着冷冷地看着大族老,在袖摆的遮掩下,右手食指上的银戒暗光微闪。
南星落只觉得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
南星落缓缓抬眸,冷冷地看着大族老,那眼神充满了杀戮、嗜血和疯狂,像是不死不休的凶兽一般。
大族老眉间微蹙,那眼神竟给自己遍体生寒的感觉,一定自己的错觉,这就是个废物罢了。
大族老收回了自己的威压,“南星落,老夫不让你出南家,是为了你好,你出了南家,往后不论你遇到什么,十大家族的南家与你再无干系,外人也不会因为南家,对你手下留情。”
南星落垂眸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臂,这只是看得到的地方,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伤痕。
南星落不屑冷嗤一声,“那便再无干系吧,南家,又是什么好东西?”
南星落意味深长地看了南政天一眼,“南家家主,庶出身份,若是我带着我爹娘牌位离开了南家,不再是你们南家的人,南政天不就可以成为嫡系吗?南政天的孩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南家嫡系后人。”
这么一个诱惑扔出来,果然南政天的眼神以肉眼可见地速度一变。
南政天啊,最在意的不过是自己的身份,庶出的身份,被她的爹压了一辈子的身份。
呵呵。
大族老看着自己的儿子,脸色也是一变。
南星落低低一笑,“大族老,我的爹娘是已死之人,我又是个手不能提剑的废物,南家唯一的嫡女,南家当真要交到我的手上吗?”
一句话,像是千斤石头般压在了大族老和南政天的心口,南星落说的不无道理。
但是他们都忘了,在这时候,所有人都忘了,方才南星落可是寥寥数招打败了所谓的南家第一天才。
或许在他们眼里,那都是巧合,都是运气好了点罢了。
大族老看了看坐在了自己两旁的族老,这些也都是他的亲兄弟,几人点了点头。
大族老眼珠一转,一声叹气,“南星落,既是你自己提出的退族,那便退吧,只是往后,你生你死都与南家无关,往后若是仗着南家的势力在大陆上行事,便休怪南家不客气!”
南星落抬眸看着族老,红唇微勾,“南连城的南家只有三人,往后这云城南家若是要脸,也不能拿我父亲的身份名头立身!”
大族老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那初露利齿的少女,眸底一沉,许久之后,一声冷笑,杵着拐杖站了起来,“带着你爹娘的牌位滚出南家!”
南家最高权力者说话,若是换成了那些小辈,早已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唯恐族老降罪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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