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你们谁也看不清谁。
你抱着膝盖缩在床角,默默地思考着怎么从这里出去。这个女人比你要强很多,在你准备使用水灵术时,她不仅第一时间切断了你与水的联系,还封住了你的灵气,让你没有办法调动。
也就是说你现在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并且无法向外面发出求助信息,被单方面囚禁了。
她这实力与智商完全不符啊……你趴在膝盖上,侧着头失神地看向她所在的地方。
“哎呀不要看我啦!我也不想把你强留在这边嘛,但你要是出去跟别人说了,那我不是暴露了吗?我暴露了的话,不仅睡不到澜宁,任务还会记失败,简直太亏了!”女人察觉到你的视线后,语气状似无奈地说道。
你往角落又缩了一点,埋下了头。这家伙竟然还想着睡澜宁,也是挺敬业的。
“你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躺在床中心的女人突然直起身,朝着你爬了过来,身体与被褥碰触发出了沙沙的摩擦声。
你听着这声音,感受到逐渐接近的人影后,下意识地头皮发麻,想要躲开,却被她一把揽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女人双手双腿都搭在了你的身上,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
她抱着你蹭了几下,满足地说道:“你来了也挺好的,我睡觉有抱东西的习惯,先前一个人在这待着,又无聊又睡不着。”
黑暗中,你表情错愕起来,带着点难以置信:“你要睡觉?你的任务呢?不做了吗?”
女人懒洋洋地回道:“别急,澜宁进来我会知道的。”她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多了浓浓的鼻音:“你就放心睡吧,到时候我做任务,肯定会把你扔出去的,我可没有让人观看的癖好。”
说起来还得感谢她了?
你嘴角抽了一下,还从来没有见过想法如此清奇的人。刚想吐槽一句,却发现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动也不动的,没了呼吸声。
你惊悚了一瞬,身体试着开始小幅度地挣脱起来。下一刻,女人抱着你的力气又紧了几分,耳边也传来一个略微不耐的声音:“识相一点噢,我不想做多余的事。”
里面含着的警告不像是假的,你立马识相的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你再次感觉到身边一片寂静后,脸上的苍白才褪去了一些。
你平息好第一次直面接触杀意而紧张不安的情绪后,在脑海里开始一点一点的罗列出自己目前的情况。
被一个睡觉一点声息都没有,但对周边的动静很敏感,实力比你强好几倍的女人给抱着,挣不脱逃不掉。身上的灵气被封,无法使用任何灵术,没有办法向外面的人传递求助信息,跟笼中鸟一般,只能等待别人来打开笼子。
总结,你好废。
这个认知倒是没有打击到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不是白讲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一刻,你对于实力的渴望是前所未有的。
关于她下的禁锢,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破解,甚至每次想要发力冲击,身体就会变得更加困乏无力。你重复了好几遍,没有感受到禁锢松动,反而精神还萎靡了几分,不得已,你也只能放弃了。
再怎么说,也要保持清醒,确认她不会偷偷对自己动手。
带着这样的想法,你对着一望无际的黑暗干瞪眼,坚持了半个时辰。
那股莫名的昏沉感再次出现了,这一次它来得气势汹汹,几乎没有给你挣扎的时间,你就堕入了黑暗中。
踩在宛如实地的透明屏障上,你的表情跟现在的心情一样复杂。你几乎连自己是不是感冒了的想法都冒出来了,就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你在屏障上跳了两下,感受到它的结实后,整个人就躺了下去。
被水淹的感觉是真难受,反正你这次不会主动下去找罪受了。
虽然这里只有一望无际的水,但温度正好,没有太阳,却也能给人温暖的感觉。睡在屏障上,你与水的距离不过一墙之隔,流水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着,动听又催眠。
就在你舒服地半眯着眼睛时,一道冷哼声忽然从底下传来,将你迷糊的睡意惊醒了大半。心里不好的预感已经涌上了头,你捏住鼻子,大口吸气。
感受到脚下的失重感以及冰冷的湖水后,你闭着眼睛,掉入了水里。这一次,你提前有了准备,也就从容了一些。调整了下姿势后,你睁开眼睛,没有什么惊讶地看着那双巨大的金色眼睛。
相比于上次的愤怒,这一次用震怒来形容更为贴切。
“人类!你竟然敢再次!踏入我族的圣地!!”
“你根本没有资格!!”
“我族的圣水都被你玷污了!你这该死的人类!”
“不知羞耻,不知死活的人类!”
它怒吼着,声音响彻了一整片湖水,眼睛里露出的怒气几乎要将你淹没。
“……你冷静一点。”你试探地张了下口,却发现水流没有像上一次一样不断往嘴巴里游,“我也不知道怎么来这的,也并不想主动踏入你们的圣地,我很抱歉。”
你镇定地回道,不只是因为你说的是事实,更重要的一点,这双眼睛虽然吼得凶了一点,但是好像没有想要对你做出什么实质伤害的举动。
想起上次突然变成漩涡的一切,你又默默地补了一句,或者说没有办法伤害你。
金色眼睛沉默了下来,它眼神阴沉地看着你,似乎在判断你说的是真是假。
“……人类,你究竟是用何种方法进来的?”声音虽然还带着几分威慑,但金色眼睛里的怒气却减去了不少,甚至逐渐转换成疑惑:“我族圣地,非我族人是绝对进不来的,况且你的意识也没有出现在浮思树上。”
你对于它罕见的不是一句一吼的说话,而是用了一大段文字来询问感到很惊喜,但你还是对着他抱歉的摇摇头。
“我真的不知道。”你真诚地说道。
眼见着金色眼睛又开始积蓄怒气,你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再次补充道:“我没有骗你,今天因为突然出现的昏沉感,我还以为我生病了,谁知道过了一会儿就出现在了这。我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是故意想要踏入你族圣地的。”
你伸出四根手指,神色严肃:“我发誓。”
金色眼睛眯了一下,沉默了大半时间后,它忿忿地说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的,圣水已经接纳你了,你已经玷污了我族的圣地。”
你睁大眼,只觉得好大一口锅莫名其妙掉了下来,“我做了什么吗?圣水为什么会接纳我?”
金色眼睛不耐道:“你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
“那圣水接纳我会怎样?”你在水底挥了挥手,水流并没有变化,还是自顾自地流动着。唯一的变化就是,你在水底可以张嘴说话了,甚至能……呼吸了。
金色眼睛猛地瞪了你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然后让你来抢我族的气运吗?”
你抓住了重点词,疑惑地看着它,“气运?”
金色眼睛仿佛被冻住了时间一样,睁大眼睛一动不动。最后它冷冷的哼了一声,一阵水流从你脚底涌起,将你送到了屏障上。
安全着陆后,你看着已经封闭起来的屏障,不死心地敲了几下,趴在屏障上大声说道:“为什么突然把我送了出来?我们还没聊完呢!”
回应你的,是一片风平浪静。
你再次躺倒在屏障上,闭眼思考为什么金色眼睛会说抢夺气运,气运难道是可以抢的东西吗?
你还未想明白,另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你,自然知道这是要被叫醒的征兆,于是果断闭上眼睛,免得到时看了头晕。
意识还是一片黑暗,可现实的声音你却能听到了。
“澜宁导师,您抱着个小娃娃,我们还怎么进行下一步啊?嗯?”女人满是诱惑地说道。
“你最好祈祷她会平安无事,立马醒来。”
“都说了不是人家做得啦,你的宝贝学生我可没动过噢!”
澜宁没有再说话,他紧皱着眉头,盯着怀里昏睡着的你,脸上一片冷凝。
女人扭了扭身子,发觉身上的束缚更紧了后,她吐了下舌,脸上的怨念更深:“澜宁导师,放开我嘛,我只是想替你解决正常需求,所以才这么主动的啊!”
澜宁紧盯着怀里女孩的视线移到了她的脸上,神情冷漠,语气肯定:“你是缘生馆的人。”
女人表情怔愣了一下,随即又娇笑了起来:“澜宁导师这么了解,是不是……曾碰见过我的哪个姐妹啊?”
她眼神暧昧,被捆着的身子摆出了一个柔弱的姿势,胸前半数光景皆露了出来。她舔了舔嘴唇,眼神妩媚地低笑道:“可曾让你满意?”
澜宁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沉:“你接到的任务是什么?”
女人似乎被逗乐了,她颤着声音道:“澜宁导师既然知道缘生馆,那也该知道那里的规矩才是。我们怎么可能将雇主的信息透露出来呢?怎么样,是不是心动了,也想找我们缘生馆办事啊?”
说到最后,她抛了个媚眼,不忘为自己招揽业务。
澜宁的耐性快要被磨没了,他冷冷地看了眼被捆着的女人,心里的暴戾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要不是怀里的女孩还没醒,他不确定是不是缘生馆的那女人下得毒手,他早就开始严刑拷打了。
他不喜欢刑审,也没有折磨人的乐趣。可要是动了他的底线,澜宁不介意在他们身上,训练自己的刑审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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