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笑着的脸僵住,他一字一句:“姜知,你没事吧?”
他很难不怀疑姜知有没有什么病,她堂堂北国最有权利的王爷,除了女皇她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她图什么?
就在对面男子眼眸中还充满疑惑时,姜知说出已经反复在内心排练过的话:因为我的一时冲的救了你,后来又被那么多人看到本王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周公子的名节有损,错在我,我得负责。”
当然,冲动归冲动救还是得救,就算再来一次她也会救。只是她对周衍亏欠的实在太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偿还那个。
她眼眸渐渐暗了下去,内心忍不住多想了些。
“我不需要你负责。”周衍漂亮的眼眸看了姜知好一会,声音有些冷淡却又干脆利落。
他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姜知内心的愧疚,她垂眸思考了片刻,内心了然也明白,她知道他会那么说。
一个见了几面的陌生人突如其来的说要娶他,换做任何一个人她也接受不了。
想了想又继续解释:“我知道你不想随随便便找个人就托付终身,但这是无奈之举,本王不想耽误周公子,但万事得考虑全不是吗?所以本王想的是以后周公子有心悦之人,我们就和离。”
她微微叹了口气,周身的气息柔和了很多,又说:“这也是无奈之举以及女皇的决定,另外周丞相和陛下似乎目的已经达成一致了。”
她无奈着告知周衍,两方都已经达成协议。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周衍看姜知的目光冷了几分,心沉到了谷底,让他没想到是自家母亲也已经决定这件事了。
“我说我不想,王爷还能拦着我?”
姜知明白周衍的犹豫,毕竟她只是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她语气软了几分:“本王不强求,陛下还没有下旨。”
对面的少年微微低下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件事。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出声。
“这么说你娶我就是因为那道旨意?”少年独特的嗓音从那头发出,他幽深的瞳孔情绪不明,淡淡的看着对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女人。
周衍抿唇盯着对面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为什么略微有些失落。
随之而来的就是他坚定的否决,他失落什么?这不是更好,互不干涉自由多了或许比丞相府还自由呢。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落水新来开始,每每面对姜知都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左右着他的内心。
悲伤又不甘。
“是这样的,你不必急着回答这需要考虑的时间,几天后我们再定论怎么样?”姜知认真的将自己所想的都说出来,她尊重他的选择。说完后停顿几秒,突然又想到那道圣旨
“陛下的圣旨你也不必担心,我不同意的话皇姐是不会下旨的。”
这次她用的是“皇姐”而不是陛下或者女皇,就是为了让他安心,告诉他自己和姐姐关系很好,不必担忧会强行下旨。
周衍没有再回答,只是撇过脸看着窗外。
窗外不算黑,月光将外面照的很亮,一层层白纱一般的月光笼罩再树梢,穿过稀稀疏疏的树叶到地面。
外面很安静,安静到只有几辆马车行驶的声音,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周衍则收回目光静静地靠在马车角落,是不是抬头看看那边的姜知。
女人温柔的侧脸让他有些看呆,直到姜知回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他才慌张的收回目光。
也许是马车内实在太过安静了,行驶的时间长了,他竟然靠在角落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睡着后的他安静了许多,在旁人眼里矜贵的小公子在姜知面前似乎是暴露了本性一般傲娇又毒舌,而如今睡着后又安静乖巧。
姜知静静地注视着他,那张脸她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都会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涌出,她分不清楚是什么,也许是内疚又或者其他什么,说不清楚看不明白。
也许是太多情绪一拥而上,她注视的目光渐渐柔和,那双常年执剑粗糙的手轻轻抚上睡梦中人的脸庞,温柔又小心。
回过神来,自己的举动却吓了她一大跳,她迅速收回手嘴上默念:“抱歉,失礼了。”
虽然他并没有听见。
姜知在不敢去注视周衍,自己那只手悄悄藏在衣袖里,紧握拳头
而发梢下的耳朵却不自主红了红,内心责怪着自己,怎么能那么鲁莽失礼。
周衍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一样,不悦的蹙眉,又向左边靠了靠,这才舒展眉心安稳些了。
一路上周衍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反而是更加睡得沉,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直到到了丞相府邸外,姜知才小心翼翼唤他起来。
然而面前的人明显有些起床气,不悦的皱着眉,瞪着姜知。
姜知无奈:“到丞相府门口了,你在不去就要待在马车上了。”
“那你不知道缓一缓再叫我吗?”
“……”这不都一样?然而姜知还试图解释:“这没”
“哦,我不想听了。”周衍打断姜知的话,自顾自的起身准备下马车。
“??”
虽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她还是先一步下了马车,一只手伸出去让周衍扶着下马车,好避免马车太高他下来不小心受伤。
虽然周衍个子并不低,但男子身体总是占弱势,没有一般女人身体耐摔,所以姜知才下下意识认为周衍也很弱,需要她扶着。
然而周衍并没有让她失望,看都没看她一样,自己跳下马车,顺带还整理了衣裳上的褶皱。
姜知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摸摸鼻梁,又想明白周衍也许还在生气她叫醒他吧。
果然男人的心最难揣摩啊。
又想想前一世周衍温柔体贴又懂事的样子,大致也不是他的真正模样吧,现在的他少年鲜衣灵动,比那时的他更像“人”了。
“小心点,不知道丞相会没回来,周公子在下就先离开了,那件事我等你的答复。”姜知看着黑着脸的周衍不悦的等待着侍从,温声提醒。
没有等到对面少年的答复她就迅速上了马车,在周衍怒目瞪着她的目光中她乘着马车离去。
夜渐渐深了,院子里的大树树叶后的传来夜莺婉转动听的叫声,墙角传来一阵一阵的蟋蟀叫个没完。
漓王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窗户上可以看见清晰的人影疲惫的扶着额和旁边堆成山的公文。
“三月初八,赵家嫡女与尚书嫡女起冲突,伤及百姓,因证据不足暂无法断案。”姜知疲惫的念着桌上的公文,又头疼的看了一样桌上堆成山的纸张。
这些都是京城的纨绔子弟,为一件小事大打出手常有,断案的人迫于身份不敢乱判就交到了这里。
“王爷,这种事情衙门完全可以解决他们就是怕惹上事才找您,真会办事!”陪着姜知的侍从愤愤不平的抱怨,手里研墨的手不停:“王爷早些休息吧,您的身体要紧啊,这些案子留着明天再看吧!”
姜知抬眼扫向已经凉透的茶,揉了揉眼角:“公文只会越积越多,早些办了为好,明日我们去趟衙门吧。”
“王爷要插手这件事?”
姜知闭眼:“这两个都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纨绔子弟,事出肯定有因,我不管这件事,祸害的就是京城的百姓了,他们到是无事,有事的百姓只能忍着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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