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泉奈霍地站起来, 写轮眼都瞪出来了:“雪间去跪了祠堂?!”
在会议室左等右等等不来雪间的泉奈最后只等到安和回来,然后一问,问出这么个结果来。
斑立刻就沉了脸, 还没等柱间开口就说:“柱间,是我的疏忽。”
他是真没想到宇智波云丰已经明目张胆到这个地步了。
“不能怪你,斑。”柱间一摆手, 看向安和,“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安和将事情完整地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雪间大人说不必担心她, 开会要紧,等开完会再处理也不迟。”
安和当时跟去祠堂劝雪间起来, 雪间却不肯, 反而让他先去火影楼说一声。他没办法, 只好先来禀报。
柱间皱着眉头听完了, 不解地看向斑:“宇智波一族对账目汇总的时间要求这么严格吗?”
“不,本是每月的月底到下月的月初弄完即可,便是晚几日也无妨。更何况这次事出有因,各地能把账弄清楚汇总过来就不错了。”斑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也能做文章。”
“这事我知道,还是我让安和去跟大长老说的。”泉奈也觉得匪夷所思, “今日九月十三,早上我出门前北边的账目才送来, 雪间还跟我说等晚上让我和她一块看看,省的到时候各地的一起送来再看手忙脚乱的,谁知道……”
谁知道这一个没看见,就让人钻了空子。
泉奈看着已经跨进会议室的各族长,气得扶住了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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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开完会火急火燎地赶回宇智波时, 就看见雪间坐在大长老家里,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
雪间一见他进来,眼睛一亮:“泉奈,你回来了。”
泉奈气还没喘匀,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了一遍,又握住她的手,皱起眉头:“这么凉。”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泉奈双手将她的手包绕在手心,放在自己胸口,什么也没说,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他把她娶回来,是让她享福的,不是让她来受人挤兑吃苦的。
现在虽还在夏末,可连月阴雨气温骤降,人们都早已穿上深秋的厚衣服。在外面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炎炎夏日都格外阴冷的祠堂。况且外人不知道,可泉奈却清楚,不要说她有从胎里带出来的不足,就说自那次膝伤寒气入体之后,当时神官巫女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再伤着膝盖了的,而这些日子又这样阴潮……
“是我不好。”
雪间注视着他,眉目舒展,摇了摇头。
“咳咳。”
虽然很不想打断这小两口的你侬我侬,但宇智波敬真觉得这么下去恐怕没个头。
泉奈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这才来得及给宇智波敬真和宇智波奈依见礼:“爷爷、奶奶慈安。”
“嗯。”宇智波敬真严肃地点点头,“千手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柱间和扉间并未有所表态,只说让宇智波自己处理。”刚进来的斑答道,“千手的族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宇智波敬真接着说:“虽说让雪间受了委屈,可这一回却是抓住了机会。”
往日里意见不同实属正常,谁也不能说什么,就是三长老私底下有些小动作,最多不过委婉地提醒或申斥几句,不痛不痒的不管什么事。
可宗家敬着长老团是敬着,长老团却终归在宗家之下。宇智波云丰今日当众厉声斥责雪间,损了宗家的颜面,也打了千手的脸,又有破坏联姻的嫌疑。这几桩罪名下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族长怎么判。
斑正色道:“这次绝不会放过他。”
宇智波敬真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几人走后,宇智波奈依笑着对一向严肃的丈夫说:“这下你可满意了?”
“雪间这孩子是个好的。”宇智波敬真眼中是难得的赞赏,“不愧对森之公主的名号。”
年纪轻轻却沉得住气,能在和宇智波云丰接触的短短几分钟内平衡出最佳的解决方法,不破坏千手和宇智波关系的同时还能给宇智波云丰添一把火,帮助宇智波斑抓住他的把柄,之后限制也好夺权也好,总归能打击三长老为首的主战派的势力。
宇智波敬真深知这种能力和胆魄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活了大半辈子,不说整个忍界,起码木叶里头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女子。
宇智波奈依知道他这才算是真正从心底认可了雪间,抬手给他倒了杯茶,抱怨道:“现在才看到人家的好。也亏得是雪间,一般人还达得到你的标准?真不知道你是找孙媳妇还是找个军师。”
“泉奈的眼光不差。”宇智波敬真也不反驳,乐呵呵地喝了口茶。
“只是云丰那老家伙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奈依摇头叹息道。
敬真摩挲着茶杯,半晌才说:“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不知道被认同了的雪间正和泉奈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斑要去处理后续,和两人打了声招呼就早早的走了,只剩下打着油纸伞往回走。
“还冷吗?”泉奈给她紧了紧身上的薄斗篷,握住她的手。
“早就暖和过来了。”雪间宽慰道,“祠堂里也不是很冷。”
说是不冷,手却冻得冰凉。
“大哥二哥没说什么吧?”
泉奈摇摇头:“没有。”
雪间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万一真让宇智波云丰得逞了,那她才是白跪了呢。
不过明明只跪了半个时辰二长老就来救她了,为什么她的头会有点晕?
雪间晃了晃脑袋,感觉眼前有点重影。以前跟和嬷嬷学礼仪的时候她跪上一天一动不动都是常事,那时她的身体还没有现在好呢,怎么越大越娇弱了,跪了区区半个时辰就头昏脑胀的。
泉奈发现她的脚步有点不稳,忙扶住她:“雪间,你哪里不舒服吗?”
“倒没有,就是头有点难受。”雪间停了下来,捏了捏鼻梁。
“我找大哥来看看吧。”泉奈说着,就要让安和去找柱间。
“不用,又没什么大事。”雪间使劲眨了眨眼,似乎清醒了些,“不必麻烦大哥……”
话音未落,她便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意识如潮水般被迅速吞没。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泉奈焦急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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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间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白天了。
昏暗的光勉强透过似乎薄了一点的乌云打在洁白的被褥上,空气中散发着特有的清洁的味道。雪间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在医院。
昏倒前的记忆一点点回笼。雪间疑惑地动了动胳膊,撑着坐了起来:所以发生了什么能让她住进医院?
除了来医院人手不够的时候来帮忙救人,她还从没因为生病被送进来过。
“别动别动。”
泉奈刚推开门就看见雪间坐在床上好像还有下床的意思,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
“泉奈。”雪间看着他端了碗粥进来,放到了床头,“我这是怎么了?”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泉奈郑重地正视着她,问道:“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雪间摇头:“没有啊,头也不晕了。”
“没有就好。”泉奈大大的松了口气,又严肃起来,“雪间,我要告诉你个消息,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雪间看他肃然的面容,心里一沉:“你说。”
她是得了什么绝症吗?
“雪间,你要当母亲了。”
啊,还好不是什么绝症,不就是当……
雪间:???
“你,你说什么?”
雪间的嘴唇微微颤抖。
她下意识地把手抚上扁平的小腹,一股不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你是说……”
“是。”泉奈覆上雪间的手,绽出大大的笑容,“我们有孩子了,雪间。”
孩子……
她就要做母亲了吗?
喜悦一点点从心底生出,充满整个心房,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地溢散到全身。她的笑容止不住地扩大,笑得整个眼睛都成了弯弯的月牙:“我要做母亲了……”
她高兴地一把抱住泉奈:“你也要做父亲了啊,泉奈!”
“是是是。”泉奈拍着她的背,发出爽朗的笑声,“以后我们家就有三口人了。”
雪间从泉奈的身上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肚子:“这里面居然有个小生命……”
明明肚子这么扁,这么平,里面居然孕育了一个生命。
之前去看望水户的时候就觉得了,可轮到自己,雪间的心底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神奇之感。
“大哥说你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稍稍平静后,泉奈轻声道,“前段时间你有些劳累,又在祠堂跪了半个时辰,动了胎气,所以才会晕倒。”
“那孩子……”雪间不由紧张起来。
“孩子很好。大哥用了医疗忍术,稳住了胎气,还开了药,你吃两副就没事了。”泉奈也有些后怕,“这次是我太大意了。”
明明前几天雪间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他却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她休息不好,所以晚上没有闹她,想不到竟是有了孩子。
也幸亏他没有强拉着她折腾,否则要是伤了孩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雪间咬咬嘴唇:“我也不好,自己都是个医疗忍者,竟没有察觉异常。”
她先天不足,发育不太好,月事一向不准,这次也只是以为月事和往常一样不过推迟几天,没什么大事,就没有探查自己的身体。
“雪间。”泉奈握住她的手,“以后你也不要操心这些事了,全部交给长老们处理。现在木叶虽然大致团结,可总是有心怀叵测之人。我听奶奶说过,女子怀胎头三个月最要紧。你若出去让谁冲撞了,谁都说不清。情报部那边让奈良鹿时负责也出不了差错,这几个月你在族地里转转,尽量不要出去了。”
“好。”雪间认真应道,“那我最多就只去找水户说说话,不出去了。”
本来前三个月就是容易出事的时候,万一木叶还有像日向闻怜那种人,走路不小心撞她一下伤了孩子,难道她还能叫人偿命不成?
就算真偿命了,孩子也回不来了,说不定对她的身体还会有影响。以后搞事的日子还有很多,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点事去冒这么大的风险,更不用说木叶里有多少从外面混进来的不怀好意的人。
至少在千手和宇智波眼皮底下,没人敢对她动手。
雪间护住腹部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决然之色。
她绝不会让别人动她孩子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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